第32章 筑身法
这些雕塑散发着诡异的气息，统一整整齐齐的，没有脑袋。
看着参差不齐的切面，李福泽猜想这些雕塑变成这样，应该是人为的。
感觉情况不太对劲，李福泽的观察越发细致，终于在几个还算留存玩好的雕塑上，发现了共同的特征。
那就是它们身上都披着一块方布，并且所有雕像姿势统一，都是双手合十，虔诚朝拜的模样。
这让李福泽自然而然想到了佛教。
这些雕塑全部都是和尚……李福泽咽了一口唾沫，细思极恐。
这是平山观，一个信奉道教的道观，而就在道观的三清殿下方，却摆放着成百上千个无头佛塑。
根据明月所说，心玄子甚至屠杀过佛门，那他为什么会在地下暗中供奉这么多佛像……
如此强烈的反差，让阴冷的地道显得更加诡异，此时的佛塑既不庄严也不肃穆，反而让人感觉害怕。
伴随着这个疑问，李福泽跟随心玄子，忐忑不安地继续朝下面走去。
“福天，你下蛊练洞以后，有没有见到别人啊。”
心玄子突如其来的发问，让李福泽一下子警惕起来。
“那天下洞以后，只有我和被陷害掉下去的六师娘，并没有见过别人。”
李福泽说的是实话，那天洞里的却只有两个人，至于其他的，李福泽不确定那是不是人。
“你骗我。”
心玄子的话让李福泽一惊，难不成在心玄子严重，那些别样的东西也算是人？
“哦，是个尸体，为师错怪你了，你见到那具尸体了吧。”
“嗯。”
李福泽知道，心玄子说的是阿娣，正音师太的姐姐，心玄子的妻子。
“她还好吗？”
“还好。”
李福泽没有说阿娣的头已经被自己打歪了，想必心玄子也不想听到这个消息。
“那就好。”
随着隧道从幽暗变得越来越亮，心玄子也停下了脚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巨大的塑像，雕像身披薄纱，左手托着一个脖子细长的瓶子，右手上拿着一根枝条，做出向下方甩出的动作。
它比起三清殿内的三座雕塑，不知道精美了多少倍，可和隧道里的那些雕塑一样，它也没有了脑袋。
“你过来坐下。”
随着心玄子手指的方向，李福泽注意到雕像下方的一台桌子，心玄子坐在了东侧，让李福泽坐在西侧。
“你是不是想知道这是哪儿？我为什么要带你来这？”此时，心玄子的脸被火把昏黄的光映照得越发恐怖怪异。
“您刚才说过，是要教我练习法术，师父带我来这里肯定有自己的考虑。”李福泽心里有很多话，可面对心玄子，自己绝对不能表现出太多。
对于这里的一切，李福泽都很好奇，但是他不能问，他怕心玄子冷不丁给自己安排个“不尊师重道”的名号。
他相信以心玄子的为人，肯定是干得出来的。
“现在的你和昨天跟我吼叫时候的你，像是两个人一样，不过为师不管你，你有自己的想法是好的。”
心玄子一边说，粗糙的手一边在桌子上画着。
听了心玄子如此交心的话，李福泽有些分不清了。
难不成心玄子真的是为了自己好……李福泽眨巴了眼，想起昨天心玄子那残忍的炼人丹的行为，立马否定了这个想法。
李福泽认定心玄子是十恶不赦的恶魔，就在昨天以前，他的目的还是夺舍自己。
在心玄子尖锐的指甲与桌面摩擦，发出几道刺耳的声音后，心玄子的动作结束了，转而对李福泽说道：
“我今天要教你的，是‘筑身法’。”
随着心玄子的手掌在桌子上拍下去，一道道符咒泛着金光在桌上乍现。
李福泽看不懂那上面写着什么，那不是简体字，也不是繁体字，它们歪歪扭扭的，每一个字符都由圆圈和曲线组合而成。
“筑身法？”李福泽在嘴里不断嘟囔着这个名词。
面对疑惑的李福泽，心玄子耐心解释了起来。
“修仙得道的路不好走，我们都是从凡人做起，寻找草药金石，丹方典籍，路上难免磕磕碰碰，再加上教派争夺，恩怨情仇，缺胳膊少腿是常有的事。”
李福泽点了点头，心玄子说的这一点他是承认的。
这个诡异的世界和自己的世界不一样，在这里生死好像家常便饭，就像清风说的那样，这里的人都在拿命修仙。
“所以为师传授你筑身法，这个法术能重铸你的血肉身躯。”
说完，心玄子敲打了两下桌子，似乎在说明，筑身法的重点就是满桌子的符文。
听完心玄子的介绍，李福泽确实心动了。
在道观里，自己也见过不少四肢缺了两条甚至三条的“供品”，他们连生活都不能自理。
李福泽想过要是自己变成了那样怎么办，他的决定是不管什么代价都要用金手指把四肢换回来，因为身体是一切的基础。
“用这个法术有代价吗？”这是李福泽嘴关心的东西。
“不用，只需要你躺在这里，这些符文会自动纹刻在你身上，随着对符文的吸收，身体的恢复速度会越来越快。”心玄子一双眼睛看着李福泽，等待他的回答。
自己用金手指需要付出代价，和符师换符需要付出阳寿，李福泽不相信这个能力轻而易举就能随便使用。
毕竟相比起交换阳寿和交换“因果”这种不明所以的东西来说，只需要做个纹身这种代价，实在是太低太低。
“这么强大的能力就不会有副作用吗？”
“没有，为师教你的筑身法，前期恢复一只胳膊就得二三十年，也算不上强，和它效果相当，但是起效更快的仙术有的是。”心玄子一挥手解释道。
那确实算不上强……李福泽心底的一些顾虑被打消。
“我学。”反正来都来了，就算自己说不学，心玄子也不可能同意，李福泽索性答应了下来。
“好！这才是我的好徒弟！”
随着心玄子哈哈大笑完，他宽大的袖袍随手一挥，李福泽就被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提了起来。
紧接着石桌上金光乍现，李福泽被包裹在一片璀璨光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