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正音
“天灾也能通过打点关系来躲过？”
李福泽还是第一次听见这种说法，感觉很是稀奇。
“有钱能使鬼推磨，你要是钱够多，天王老子来了都得叫你一声爷爷！”那弟子骄傲地说道。
“这些都是心玄子教你的？”
“师父都教过，嗯？你怎么敢直呼师父大名？”
那弟子转头一看，发现是李福泽后身子顿时颤了一下，立马作揖道歉：
“福天师兄，多日不见……”
李福泽没理他，反倒是看向他身后的那群人。
“这些人哪些是到时候要献祭的供品？”
“是您左手边这些。”
李福泽看了过去，左边尽是一群孩童，右边基本都是一堆老弱病残之人。
那些孩子眼巴巴地看着李福泽，自小就在这种幻境中长大的他们，自然知道两人刚才的对话是什么意思。
“他们是等心玄子夺舍完后才会献祭的是吗？”站在火灯前的李福泽平静地问道。
“是。”
这话刚说完，等那弟子一抬头，李福泽就已经不见了。
旁边另一名弟子走了过来，“这福天师兄都要被夺舍了，你跟条狗似的怕他干嘛？”
那弟子赶忙把对方的嘴捂住。“嘘！这话可不敢乱说！”
可他的手立马被打了下来。
“我说的难道不对吗，他才来几天就当了师父的关门弟子，就是因为师父怕他知道自己是泥娃娃，想让他放下戒心，这大师兄的身份你还真信了？”
这人刚说完，舌头瞬间就被削了去，嘴里不断涌出鲜血，痛苦地摔在地上，捂住嘴不停打滚。
在场的所有人，不论是供品还是弟子，纷纷跪坐下来，异口同声道：
“拜见师父。”
随着一阵风吹过，众人抬起头来。
地上那人已经没了气息，身体就在刚才的一瞬间枯朽腐烂，在地上作了肥料。
“天灾……”刚刚得知的词语，李福泽还不停地在嘴里嘟囔着。
死是天灾，一个人最多也活一百七八十岁。
可是心玄子却活了五百多岁。
疑惑的李福泽打算把这件事也拿去问问，自己对这个世界知道的还是太少。
就在李福泽即将感到纯阳宫时，忽然感觉到四处寒风萧瑟。
快入秋了是其中之一。
其二就是李福泽已经到了蛊练窟，这地方邪门的狠，要不是绕路更远，李福泽打死也不会来这。
朝蛊练窟远远地望了一眼。
李福泽发现那白衣女子就在洞口，坐在一群蛊虫中间，痴痴地望着天上的月亮。
想起之前几处怪异的事情，李福泽加快了脚步，他可不想再被阿娣缠上。
李福泽走了，那阵阴风却留在那里。
阿娣看向李福泽远去的身影，对着阴风空灵地说道：
“心玄…师父他不认识我了。”
“小时候，他还经常让我骑在他头上玩。”
一边说着，阿娣抱紧膝盖，把头侧过来埋了进去，眼神看着李福泽离去的方向。
满脸死寂的心玄子从阴风中走了出来，伸出手想要触碰，却穿过阿娣的身体。
“师父早就死了，他不是师父，只是跟师父长得像罢了!”
满脸苍白的阿娣把头扭向心玄子。
“既然他不是师父…那你怎么舍得把师父的名字起给他？”
心玄子的脸色从平静转而变得痴狂起来。
“因为福天可是能成仙的名字！我既然要成仙，那就没什么舍不得的！”
阿娣的双眼虽然空洞，但是仍能看出疑惑来。
“成仙…是为了什么……”
心玄子一屁股倒在阿娣身前，任由蛊虫爬上自己的身体。
他想抓住阿娣的肩膀，却怎么也办不到，只能把双手悬空，激动地说道：
“天上什么都有！等我成了仙就能救你了，就能给你一副新身体，就能让你活过来！”
对心玄子的话，阿娣摇了摇头，把半透明的手放在心玄子丑陋的脸上。
“心玄…换了这么多身体…我快不认识你了……
“它们每天吃我……我待在这里好疼啊……”
说着，阿娣眼角出现一道黑色的泪痕。
“再等我几天！等我夺舍了福天，我就能成仙救你！”
心玄子双手往身前一抱，发现前面什么也没有，一切都已经烟消云散。
他悲痛地捶打地面，把手掌都磨破了一层血皮。
“是我时间长没喂它们，等我一会叫人送些供品过来，你就不用疼了。”
把心里的情绪抹去，心玄子知道自己还有正事要干。
扭动身体，心玄子的身形直接消散，化作一道阴风朝李福泽追去。
就在纯阳宫外，心玄子发现李福泽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就在自己想要跟上时，纯阳宫内弥漫出的一股臭味，熏的心玄子的阴风差点散开。
纯阳宫，心玄子自己从来都进不去。
走进纯阳宫，李福泽心里感到庆幸。
这一路上没遇到什么怪异的事，也没有什么家伙拖自己时间。
在一堆熟悉的锅碗瓢盆中不断穿梭，那些混杂着无数种药材和腐肉的汤汁泛起各式各样的颜色。
最终，李福泽在一个角落里见到了正音师太。
李福泽作揖道：“师太，好久不见。”
肥胖的身躯已然坐起，正音打量着身前的李福泽，看了一会，呵呵地笑了两声。
“我这地方这么臭，你也敢就凭清净身走进来，没闻到味吗？”
“我没了味觉，不管多臭我都闻不到了。”李福泽如实说来，对正音师太，这些事情没什么好隐瞒的。
“味儿都能没了？那活个什么意思。”在脸前摆了摆手，正音师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非常享受这种感觉。
“没了味可不行，你以后去找蛊师，他们那边没了什么都能治。”
“多谢师太支招。”虽然不知道蛊师是什么东西，但毕竟是师太好心告诉自己，李福泽也就在心里记下了。
“我这次前来有一事想问。”李福泽打算直接开门见山。
“说吧，你问完了我就该我问你了。”悠哉的正音师太端起一旁的大锅，咕嘟咕嘟地喝了一口。
“心玄子有一样宝贝，我想和您问一下。”
“什么宝贝？”正音师太看向李福泽。
“一件袈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