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036.她的来信
“一条灰色的路径。”
“我们等待着您的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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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绮莉、塞利安，这封邀请函仅献给你们】
【二位当中大概只有塞利安不知道我的身份吧——可能记者这个人格以后会跟你提一嘴吧……算了，那种事怎样都好，既然你们同为一体，那么就要过来参加生日宴会。对了，请务必带上礼物，不然我会把你撕得稀巴烂的】
【我已经很久没有去到其他宇宙了，前阵子抽空去阿卡姆城逛了几圈，只能说是惨不忍睹】
【仇恨、苦难、折磨和绝望不是人类都基调，但在这地方却被大肆推崇，我现在是理解为什么那些恶魔争着抢着要来你们这做业绩了——因为大伙都没什么人性，一心想着的只有毁灭和破坏，和可太令人难过了。】
【说到阿卡姆城的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塞利安你应该已经将思维链接到记者的“牢笼”里过了吧？】
【听我一句劝，早点放弃抵抗那个宇宙靠过来的计划——我是在跟你说，英雄，你以后的生活会正常很多，没有那些牺牲和阴谋——当然，我知道其实你一点儿也听不进去】
【你是除记者外最强大的人格，早在被传送到这世界之前……我就浏览过你的经历了，我从成为魔女的那一刻开始就将往后的生命献给了探查和破解的工程，我知道其中的内幕，所以说话有些直啊，你可别怨我什么，如果真不爽就把我杀了吧——料你也没那个能力，因为你需要我的力量】
【嗯……如果你和恶人联手的话还真说不准，算了算了……这flag还是不立比较好，毕竟和平也才刚醒来没多久】
【你现在可能会想知道缘由？好吧，这也是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我想你曾经反复梦到过一些关于绮莉的噩梦是吧？它出现了很多次，按理说没什么好回忆的】
【但我可以很确定地告诉你，那些都是存在于其他时间点的现实，只不过被“记者”抹除了——也就是你那个人格，这家伙现在还有个副职，叫他妈什么“毁灭支线结局处理专家”来着，听起来非常牛逼……也确实比较厉害】
【好啦，现在说回那些梦境】
【我也经历过类似的事，在“人格链接”达到某种阈值的时刻——比如你的念力容纳上限，它是接近无穷的指数。英雄是杀伤力，而我是抵消指数】
【在多元宇宙之内有数亿万个还存在着的人格，他们都有一些不同于其他人的特点，而且基本都会就此被传送到一个非常恐怖、血腥且没有希望的时代——比如Eoubs那个世界，你可能没听过，但发生在那故事里的事都是真实的】
【那个世界的你虽然没活到最后……最后宇宙的“主角”成为了超越“万物之中”的存在，我希望你不要步他的后尘，因为成为概念神没什么好处，更何况是比这一阶级还要夸张的“无法概括”之物了】
【扯远了，说一下那些梦境吧】
【每个人的体现都不一样，我是经历了一次次轮回之后才发觉的——刚开始，总是别人的形象，大概是另一些平行宇宙吧，我成为了家庭主妇，完全不是什么不可一世的魔女，只是个整天苦难孩子教育和日常开销的死妈女人】
【占据我一天时间的就是购物车，我推着这玩意，在自身大出几万倍的超市里茫然游荡，有时候可能还是最廉价的购物篮？总之就是这么些玩意】
【在那个宇宙之中，我很讨厌这些东西，又垃圾、又重、还很臭。这些工具我确定哪怕是现在也有些反感，以至于憎恨的地步，但就是得照做】
【在无法逃离的噩梦里，我重复着扮演一位好妻子的形象，给一个终日酗酒的傻逼做饭，每天还要帮经常拉屎拉在裤子里的杂种换衣服】
【直到有一天，我忽然醒悟了——应该说是那个在其他宇宙里的“我”，她发觉到事情的不对劲，于是在某一天的某一个下午，她撒谎了】
【她本该去那个超市购物的，但却跑到了公园里】
【在音乐喷泉的尽头，她看到了一个篱笆，这当然很诡异，谁会在这样的地方种地啊？但剧情已经开始改变了】
【她敲了栅栏，没人回应，于是推开木门走了进去】
【接着我看到的场景发生了变化】
【那是一片白蔷薇花园】
【到处都是这样的植被，它们被栽在每个地方，无论是天顶还是墙壁，亦或者是地面。然后不断地延伸、延伸……直至我的面前】
【它是我见过最纯白，最干净的事物】
【我走上去，看向天空天色不错……草好像在生长，太阳洒下光芒。一切如此平和，安祥，沉静……周围没有别人。只有我，和玫瑰们……】
【然后……一瞬间，全都碎了。玫瑰们把我包围，感觉那真是……很好。就像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他们知道什么是错的什么是对的，还有我母亲温暖的臂弯。我记起了……我记起了各种事情、画面，你记不得的那些小事……夏日里我走去教堂，看着老墓碑想着它们有多老，看着天空和远方的云朵，它们装点天空的样子。它们不是抽象的水汽球，它们是，是……是锚于大地的无限，是对无限真切坚实的提引。我看向墓碑，想着这里到底是多美】
【那时候我估计他在想，在这里我们可以真正安息，在阳光下，在黄绿相间的土地间，翻滚着冲下山丘。世界在地平线之上。这里便是乐园】
【至于其他的事……我也记得，记得在操场上奔跑。我记得看到苏伊士危机的新闻却不明白是什么意义，为什么母亲突然变得那么严肃。我记得雨天读着旧书，靠在暖气片边。我记得关于纽约的电影，那座城市带着的士看起来何等奇怪，灰色的建筑悬在天边，和我在墓园里看到的是同一片明亮的天空。我完全记得我的童年，所有那时看起来平常琐碎的小事，现在看着如此深入肺腑，如此真实，我还记得白蔷薇】
【那些脆弱的花束……墓地里的玫瑰。它们也在那，我正走过它。他们是我母亲的臂弯，它们是夏日的温暖，它们是坐在亮堂的列车上穿过黑暗的风雨……它们是记忆，所有我归属之地的记忆，真正的归属，之后它彻底崩溃不再可解。我再一次真实了。我又是我了。我回到我的家，我的世界，然后……我就醒了】
【现在，你应该意识到了所读内容意味着什么，我们都做了什么。我肯定你们中许多人在怂恿自己走进那个净土，因为诱惑总是存在，它也总是强大】
【我曾夜不能寐，思考着所有的懊悔，所有我做错的事。以几个怪梦为代价，我便能消去我所有的罪，重获新生。我的终结即是新生】
【但不要尝试，不要试探，也不要靠近】
【这是最后的忠告了，塞利安】
【我们每个人都要在黑暗中死去】
【这就是所有人的命运】
【爱你的，魔女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