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姜凡的过往
“废物，都是废物！”
“邓元亨也是个废物，连一个小小的青铜制卡师都杀不死，真特么废物！”
姜凡状若疯狂，一拳又一拳，重重的砸在桌面上，皮开肉绽，鲜血直流，可他犹若未知，仍旧不停的砸着。
砰，砰、砰……
声音越来越轻。
渐渐的，他停了下来。
他咧开嘴，癫狂的笑着，摇摇晃晃的来到房间左手的墙边，手中蓝光闪耀，唤出一张蓝色卡片，在墙面上轻刷。
咔咔咔——
墙体缓缓向两侧滑动，出现了一个暗室。
迈步走入。
暗室五十多平，室顶的白炽灯将这里照的亮如白昼。
正对着暗门的深处，放置着一张工作台，台子上摆放着一堆杂乱的魔物材料，还有几瓶玻璃药剂，其中一瓶，里面盛装的，正是爆裂火花。
赤红色的液体在白光的映衬下格外显眼，金色幼苗翻腾其中，很是神异。
左侧的墙面上贴着几张大小不一的照片。
每张照片上都有楚霄云的身影，而不同的是，站在他旁边的，是一个个年龄不断变大的小男孩。
姜凡拿出一张白帕，小心翼翼的将手上的鲜血拭去。
接着，他紧贴着墙面，伸出手，抚摸过一张张照片。
这张是六年前，自己初入紫兰花公会时，和楚会长的合影纪念。
照片上的自己脏兮兮的，面黄肌瘦，像个瘦猴子，可楚会长和善的眼神，他这辈子也无法忘记。
眼前的场景如梦似幻般，慢慢变幻，出现了一方石桥。
石桥上车水马龙，游人奔走，他们穿着光鲜，有说有笑。
而下面的桥洞内，蜷缩着一个小男孩，他衣不蔽体，皮包骨头。
他的身上盖着几张破报纸，身子不停的颤抖着。
“我，快死了吧。”
小男孩喃喃自语，他已经快三天没吃东西了，永兴街是李老五的地盘，自己再也不能去那里乞讨了。
这样也好，像自己这种没爹没娘的废物，活着又有什么用呢？
好累啊！
下辈子，再也不要做人了。
他的眼睛缓缓的，缓缓的合上。
眼前变得很黑。
在无尽的黑暗中，突然出现一道光，一个穿着紫色法袍的男人站在了自己面前。
这，就是勾魂的使者吗……
再一次醒来，是在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
他再一次见到了那个勾魂使者，他冲着自己和煦的笑，眼神温柔。
他说自己是紫兰花公会的副会长，叫楚霄云。
他准备了很多很多自己未曾见过的吃食，真的好好吃，还说要教自己制卡的技术，说自己有这方面的天赋。
原来他不是勾魂使者呀。
他们常说的父爱，就是如此吧。
……
指尖悠悠的划过，又落在了另一张照片上。
“楚会长，楚会长，我成功练出火球卡了！”小男孩手中拿着一张卡牌，手舞足蹈。
楚霄云也是一脸的欣慰：“不错，你这才加入公会七天时间，便炼制出了良品火球卡！不错不错！”
“楚会长，能和你一起合张影吗？”
“合影？”
“是呀，这可是我人生中成功炼制出的第一张战卡，我想留个纪念。”小男孩局促的低着头，声如蚊讷，“可以吗？”
“当然可以！加油吧，姜凡，你是有机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制卡师的！”
……
“姜凡，很不错，你有机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制卡师！”
这样的话语，自己已经多久没有听过了。
他有些恍惚，目光掠过一张张照片，看向墙边的最后一张照片。
这是他和楚会长拍的最后一张照片。
照片中他骄傲的，志得意满的立在场中，受人敬仰。
而站在他面前的楚会长手中拿着一件黑色的法袍，欣慰的看着自己。
他的思绪飘飞，不知觉得又回到了那个时候。
“姜凡！恭喜你，晋级白银制卡师！”
“谢谢楚会长！”
“制卡师的旅途，充满荆棘与磨难，这只是你的一小步，切忌骄傲自满，努力的向前继续奔跑吧。”
“我会的！楚会长！”
咔嚓！
人群中有人轻按动相机，白光一闪而过，记录下了这美好的一刻。
而这也是他和楚会长的最后一张合影了。
自此之后，他于制卡一途，再也不像原来那般勇猛精进，变得磕磕绊绊起来。
棘手的问题似雨后的春笋一般冒出，原本他总是能轻易解决，可现在，他怎么也看不明白。
楚会长也从原来对自己的有问必答，关爱有加，渐渐变得不耐烦起来，最后甚至是冷冷淡淡。
“这种简单的问题还来问我？”
“愚蠢，太愚蠢了！”
“姜凡，你真是令我失望！”
楚会长变得让自己陌生，慢慢的，他再也不敢再去找他，变得唯唯诺诺，他只得将这份爱保存在心底。
他在等一个时机！
等得他晋升为黄金制卡师的那一天，他将向楚会长袒露所有。
他斗志昂扬，信心满满，可还没来得及大展拳脚，陈平出现了！
这个不知道从哪里窜出的小子，可恶至极！
他抢走了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
……
姜凡手中蓝光闪烁，出现了一张残旧的火球卡。
这是楚会长教导自己时，亲手制作的。
他缓缓的将其拿在鼻间，嗅了嗅，露出满足的神色。
接着，它又将其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反复摩挲。
他的双眼微闭，一脸的陶醉。
这都是楚会长的气息啊。
……
曾经和楚会长相处的一幕幕在脑海中纷乱的闪过。
原本和睦友爱的一切，却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收好火球卡后，他缓慢的，来到了一面巨大的落地镜前。
代表着白银制卡师的黑色金丝法袍缓缓的滑落在地上，露出了他满是伤痕的肉体。
他的身上，遍布着可怖的伤痕。
一道道新旧不一的鞭痕纵横交错的分布在他的身上，可怖极了。
他伸出手，颤抖的抚摸着。
每每自己犯错时，楚会长便会用长鞭抽打自己。
但他丝毫不怨，反而庆幸。
这是楚会长对自己的深沉的爱啊！
可现在，这份爱，就要被那个叫陈平的小子给抢走了！
不，绝不！
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一定会想尽办法阻挠！
没有任何人，能从他身边把楚霄云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