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夜谈
既然已经分配好房间，张于虽感觉到不协调，但还是随着众人各回自屋。
正在此时苏敏拉住蓝香蝶与江夏，说是要讨论一些女孩子的房间安排问题，让其他人先走。
张于没做多想，他回到房间内，才意识到自己目前所住的是病房。
病房明亮干净，每一样物品都摆放得整整齐齐，病床上铺着洁白的床单，枕头和被子叠放得一丝不苟，如同崭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遮住了外面的视线，只留下几缕冷白的灯光投射在地板上。
角落里摆放着一些医疗设备，但看上去似乎未曾使用。
病房里还有一个洗手台，水龙头闪着金属的冰冷光泽。水池里干干净净，没有一丝水渍，也似乎未被使用过。
即便病房表面看上去毫无异常，张于却无法摆脱那种不协调感，但每当他试图去理清其中的原因时，大脑仿佛被封锁一般，无法再进一步思考。
脑壳疼，张于将自己摔进病床里，觉得脑袋就像被盖了一层纱布，迷迷糊糊。
他看着天花板上均匀排列的日光灯，发出的冷白光刺得他眼睛有些酸涩。
张于揉了揉眉心，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然而张于还没来得及好好休息，门突然被轻轻推开了，带着一丝柔和的气息。
张于睁开眼，看到蓝香蝶走进了病房。她的身影轻盈，带着一股素静的优雅。
她走到床边，轻声说道：“师弟，我进来打扰你一下，不会介意吧？”
张于坐起来，眯着眼睛摇了摇头，没有介意，他不知道师姐这时候找她有什么打算。
蓝香蝶轻轻地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双腿交叠着。
她个子娇小，但总能给人一种小鸟依人的保护欲，尤其是她那对眼睛，清澈明亮，如同深秋清潭，仿佛能够看透人的内心。
张于记得以前和对方争吵的时候，其他师姐总是护着她。
等等……其他师姐？这是什么东西，张于又忍不住摸着自己的眉毛，努力去适应这股莫名涌起的不协调感。
张于与蓝香蝶共坐在一张病床上，两人距离不过咫尺，对方那若有若无的幽香传入张于鼻中。
那是一种淡淡的药香味，却比日常闻到的中药味少了刺鼻的感觉，更多的是沁人心神的素雅的味道。
张于有些尴尬了，为了缓解这该死的气氛，他不由得低头。
“师弟你也想看我的脚吗？”不过张于这个行动显然招来了更多的误解，蓝香蝶歪着头不解地问道。
蓝香蝶轻轻摇晃，露出了她那双纤细的小脚。
她穿着一双精致的绣花鞋，鞋子上绣着几朵粉色梅花，秀气圆润的足踝露在鞋外，她的皮肤白皙，小脚更显得格外玉骨无瑕。
“刚才好像总是有很多人想要看，如果是师弟的话……可以的哦。”蓝香蝶轻声说道，更多了一份娇柔。
张于更尴尬了，他知道蓝香蝶是一本正经的性格，她不会开玩笑的，虽然其语气平淡，若是自己答应的话，对方一定真会脱鞋把那粉璧雕琢的小脚递上供自己把玩。
开什么玩笑，自己虽然现在借用楚守的名字，但还没到那么变态的地步啊！相比于M，自己更倾向于S！
“你们女生刚才都聊了什么？”
蓝香蝶抬起眼看着他，眼神中带着认真：“讨论结束了，都是些生活的日常，我并不感兴趣，和她们比起来，我更喜欢清静一些。”
小师姐的语气平淡，但张于却隐约感到她话里有一丝不为人知的情绪。
他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好点了点头，附和道：“确实，你确实不太喜欢参与那些琐事。”
蓝香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尖，像是若有所思地说道：“师弟，知道死亡的感觉吗？”
“额……”张于不知道怎么接过这话，他没死过，真没死过，哪怕穿越好像也是稀里糊涂过来的。
……诶？穿越，那是什么？张于又出现那种不协调感。
蓝香蝶双手抱胸，手指几乎陷入肉中，颤抖着说道：
“我好像知道那种感觉，和睡觉不同，很恐怖，仿佛要被黑暗吞噬，自己未来全部都被捣毁破碎的绝望。”
“你太紧张了吧？”张于轻轻拍了拍小师姐的脑袋道：“这里医院虽然环境不好，但慢慢适应吧，不要胡思乱想，明天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蓝香蝶没有立即回应，而是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张于，眉毛微微蹙起，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师弟，你有没有觉得……这里的环境，太过于‘正常’了？只是……总觉得这次的事情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张于听言亦回想起了那种无处不在的不协调感，但此时他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形容，无法给蓝香蝶回复，陷入了一种哑然的状态。
“师弟，你给我唱支歌吧？”蓝香蝶突然转移了话题，“上次你唱给韦晓的歌就很有意思。”
诶？此言一出，张于与蓝香蝶都呆住了，那种不协调感就像锯子一般来回在两人的脑袋间推拉。
“韦晓是谁？上次是哪一次？”张于迷迷糊糊地问，不知道是在问蓝香蝶还是在自问。
“额……”蓝香蝶亦歪着脑袋努力去思考。
接下来，两人那迷离的眼神突然回复了正常，仿佛他们刚才的对话从未发生过。
“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了。”蓝香蝶看着头上的日光灯，她似乎觉得有些无聊，于是站起身子，向张于告辞，“你也早点休息吧，我们明天还要去采药。”
说着，蓝香蝶推开张于的房门走了出去，。
张于看着蓝香蝶离开，心中那股不协调感再次浮现。他四顾病房。环境的确整洁得有些过分，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了之前的怪事。
可是顺着这个思路，现在张于思考的却是——蓝香蝶师姐刚才进来和自己说了什么？好像……嗯，脑子一片迷糊，还是先睡一觉吧。
这么想着，张于趴倒在病床里，脑子疲倦感像潮水般袭来，开始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