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能触碰你的身体么
原本，自己应该看不见人头气球才对。
但，当看见上面轻轻撞击着玻璃的气球时，渡边岳第一反应便是——全球性的诅咒复苏，即将来临了。
但随后他立马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他注意到，整个医院都无人看向那大楼。
按道理说出现如此诡异的事情，周围应该围满了吃瓜群众才对。
但现在那下面空无一人。
那么，只有自己看得见么？
但明明之前都无法看见。
渡边岳想到了自己眼睛的异常，因为漩涡诅咒，导致眼睛的诅咒依旧存在。
因为眼睛是看那张照片最久、接触诅咒最多的器官。
甚至可以说，一开始的诅咒便是通过眼睛传导。
所以，是否是因为自己眼睛沾染了诅咒的特性，所以能看见那些东西？
这样倒也的确能解释。
想到这里，渡边岳低下头，默默走进楼里面。
他没有继续看那上面的人头，上次自己遭受诅咒，便是因为最后试图通过相机观察那东西，然后被其注意到。
现在自己身上还挂着“漩涡”这个诅咒Buff。
在原著中，中了漩涡诅咒的人，会迫使其他没有受到诅咒的人，迫切关注漩涡。
因为，那一道道注视的目光会让被诅咒者成为焦点，而有了焦点，那目光汇聚起来则是一个无形的漩涡，这也是漩涡诅咒的一部分。
简而言之，漩涡诅咒会吸引无论是人、还是其他诅咒的注意。
所以此刻身中漩涡诅咒的渡边岳并不敢多看那上面的人头气球，生怕自己又一次“吸引”了对面的目光。
渡边岳快步走进医院走廊，此刻明明很早，但走廊早已人满为患，甚至将整个走廊全都填满，
那些人影一个个或坐、或者站，或苍老、或年轻的人在他踏足走廊的瞬间，无数道目光瞬间投了过来。
那些目光，麻木、没有任何情绪。
但就这样，一直盯着、盯着……
渡边岳看了一眼，压下心中惊惧，几乎没有丝毫迟疑，横冲直撞便走了过去。
果不其然，那一道道密密麻麻的影子全是鬼！根本没有一个活人！
只见渡边岳从它们身体中穿了过去，没有丝毫阻力便到了走廊另一边。
而当他回头看去，那身后一道道的身影依旧冷淡的注视着他。
漩涡的诅咒，让那些鬼无法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
不过，这医院的鬼未免也太多了吧！
身后成百上千，在前面走廊，依旧可以看见人影攒动，不过相较于这边已经算少的了。
既然少，渡边岳也不想惹麻烦，尽可能的绕着这边的鬼走。
因为刚才从那些鬼身上走过去，不知是否是错觉，他感觉自己的体温好像都低了一点。
而那些身影，注视自己的目光愈发清晰，但身体似乎在逐渐变淡。
就像是，自己这个“漩涡”，正在吞噬它们的目光一样。
渡边岳甚至猜测，要是自己一直站在这里不动，所有鬼都将在注视自己的过程中，逐渐消散——
因为，它们所有仅存的力量，都通过“注视”而被自己的漩涡诅咒吞噬。
而自己的诅咒，或许也会在这个途中再次复苏。
这就是漩涡的诅咒，恐怖且无解！
与此同时，在走廊的另一边。
几名推车护士看见前面左摇右晃的渡边岳，若不是没有在他的手上看见手环，甚至觉得可能是精神科的病人又逃出来了。
“这家伙好奇怪。”
“要不是没有手环，我都以为他是从后面跑出来的。”
皋月医院是以精神科和养老院结合出名的医院，所以经常有精神病人从后面逃出。
“不过，我感觉就这样一直注视他，有种莫名的舒心感，就像是想这样一直看着他。”
“你看见帅的就想上是吧？”
“不是啦！只是……”
而就在这时，一名医生走过来恰巧听见了护士们的吐槽。
于是目光不由得看向前面，可只一眼，他便注意到那个人竟然绕着那些“东西”走
看见这一幕，他眼中便闪过一丝惊诧，随后说道：
“别在后面讨论人家，去工作吧。”
将护士驱散后，他这才看了一眼渡边岳消失的转角，推了推眼镜，除此之外并未做出多余举动。
……
“咚咚咚！”
渡边岳敲了敲门，得到里面的“请进”后，他这才走了进去。
推开门，发现拉上的窗帘，他挪开目光，看向床头。
在这时，他有些惊讶的发现房间里还有一人。
还未等他开口，便听见藤野辉美解释道：“这是我同学，礼子。”
“您好，您就是辉美说的那个拍照技术超级好的摄影师么？”
渡边岳看着面前的圆嘟嘟脸、看起来有几分可爱的少女，微微一笑：“只是藤野辉美小姐长得好看而已。”
此刻他也想起了这位的身份，在原著里面，这位才是主角。
藤野辉美死后，一直都是以她的视角去描绘的人头气球。
“……您真会说话，改天我能请您拍几张么？”
不知为何，礼子总感觉面前的男人有一种莫名吸引目光的特性。
“那是自然。”
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后，礼子便以不打搅藤野辉美的病房照而借口离开。
直到此刻，渡边岳才知道藤野是以“拍病房照”这种借口作为自己探访理由的。
当礼子刚走，渡边岳说道：“还是八百日元一张。”
藤野辉美根本顾不上渡边岳的话，她关上门，随后立马就维持不住淡定的神色，一把抓住渡边岳的手，脸上满是恐惧的说道：“老师，它……它就在窗户外边，一整夜都在撞玻璃，现在一遍又一遍的喊着我的名字！”
“它……它想让我自尽！”
“好可怕……太可怕了……怎么世界上会有这种东西！”
看着面前恐惧到颤抖不止的少女，渡边岳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放宽心。
“我知道，别害怕，我先看看吧！”
随后打量了一番少女，随口问道：
“对了，我可以触碰你的身体么？”
“啊？”
她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