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先天之说
陈渊闻言心中一动，华山一脉源远流长，据说是全真七子之一的郝大通所开创。
金系武侠之中，有“华山九功”之说，哪怕除去仅掌门嫡传的紫霞功，其他的功法也都是不俗，可谓是底蕴深厚。
甚至一些普通外功，比如铁指诀、豹尾脚、破玉拳等，其实也都有可取之处。
总的来说，华山是笑傲之中，传承之全面，最像昔日全真教的一个门派。
岳不群道：“只是看陈掌门手段，瞧不出是全真哪一脉，让我好生疑惑。”
这是在探陈渊的底了。
衡山传承这么多代，虽然内功能瞧出些全真的思路，但并不稀奇。
全真教那么大，当时全天下到处都是全真弟子。
全真破灭后，有不少帮派学得全真武功的一招半式，就敢声称自己是全真之后，被戳穿后徒增笑柄。
陈渊道：“我虽为全真遇仙一脉，但马钰祖师的传承，历经多代，已经残缺不全，却不知岳掌门传承的是全真的哪一脉？”
遇仙派是全真七子之中马钰的传承，也是笑傲世界中，目前最没有消息的全真一脉。
马钰也是全真教自王重阳之后的二代掌门。
论地位，郝大通要叫掌门。
论长幼，郝大通要叫师兄。
陈渊说这话，是防止老岳拿着全真辈分占便宜，反客为主。
“我华山传承自郝大通祖师。”
岳不群见陈渊叫出了马钰的名字，心中更加笃信了几分。
这个时代，知道马钰这名头的可不多。
这么算起来，华山和衡山的关系，可比劳什子的五岳联盟近多了。
当下，他拉拢衡山的心思更迫切了几分，思索片刻后，忽然道：“不知陈师兄对全真的武功，可有了解？”
他手段了得，当下按照全真派系来叫，拉近了双方的距离。
“叫我陈兄弟便好，咱们各论各的。”陈渊笑了笑，“全真武功那可就多了。”
“压箱底的绝技有先天功，心法有全真心法，轻功有金雁功，掌法有三花聚顶掌，阵法有天罡北斗阵……可惜都已经失传了。”
突出一个因材施教，六边形无死角。
众所周知，一个门派想要兴起，仅靠掌门是不行的。
一个强势掌门，可能能保住门派一时，但唯有分阶段、分梯度的完整传承，才是门派兴旺的根基。
全真教能成为昔日第一大教，跟门内功法众多分不了干系。
岳不群听得目瞪口呆，其中有些功法，他只在长辈处听过名字。
而有些功法，却是头一次在陈渊处听说。
“这少年掌门果然心思缜密，说什么传承残缺，只是在推脱我。”
“马钰身为当年的全真七子，果然留下了不少好东西。”
“我练了紫霞神功三十年，仍旧未大成。哪怕大成了，也未必扛得住嵩山十三太保。”
“我今年活了四五十岁，空有华山九功，却怎么比得上这少年掌门一丝一毫的传承。”
岳掌门心中忽然火热起来，打算下重注了。
他道：“却并非全部失传。”
“哦？”陈渊笑了笑，看不出心思。
岳不群见陈渊并不上套，叹了口气，只能主动道：“既然陈兄弟听过先天功，不知对先天功的来历和效果，有无了解？”
陈渊道：“嗯，我记得有说是重阳真人创的，也有说是源于赤松子……”
“效果嘛，似乎能疗伤，能护体，有穿透力，但是负面效果是要保持童子身，要清心寡欲……”
岳不群浑身一震，你还说自己传承残缺！
论起对先天功的了解程度，哪怕陈渊说自己是重阳真人转世，他都要信上三分。
他当下不再卖关子，“陈掌门难道就没有觉得，这先天功跟我刚刚所用的功法，有几分相像么？”
陈渊“震惊”道：“难不成，难不成，难不成……”
他连说三个“难不成”，失魂落魄，显然遭遇了极大的震撼。
刘菁在旁边歪头看着陈渊表演。
虽然不知道陈渊要做什么，又怎么成了全真弟子。
但她隐隐觉得，陈渊的感情看起来很真。
就是多少有点假。
岳不群捋了捋五柳长须，呵呵笑道：“不错，我刚刚为刘兄疗伤所用的内功，便是我派掌门嫡传的紫霞神功。”
他心中满意，陈渊终于也有不知道的东西了。
“也同时，便是先天功衍化出来，更为简单的功法。”
“这功法是掌门嫡传，轻易不得给人，但若是全真一脉，又为华山立下大功，则规矩未必不能改变。”
至于为华山立下多大的功，岳不群没说。
金系武侠的帮派，其实就是古代版拥有暴力的集团公司，而势力之主，就相当于公司的CEO。
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华山这接近破产的公司，如果想要骗投资，就一定要学会画饼。
“巧了，我衡山也有个掌门嫡传的歌诀，好像叫什么什么大道歌来着。”
陈渊笑了笑，“若是为衡山立下大功，这歌，我也能给全真一脉的人唱一唱。”
他反手就扔了个更大的饼回去。
岳不群心中剧震，没想到，这少年居然有全真大道歌的传承。
华山派功法，虽有也有睡觉时也能修行的说法，但效果比正常修炼，要差出许多。
顶多算是全真大道歌的阉割版。
全真大道歌，是全真所有功法根本。
如果能弄到手里，紫霞神功大成，甚至复原先天功的部分威力，都是有可能的。
他当下道：“那切磋一事，就这么定了，陈掌门处理好门内事务后，当带着弟子来此一叙。”
陈渊点头，约好时间，定下此事。
他答应岳不群，除了对功法感兴趣外，是真的觉得切磋试剑，对衡山弟子的实力有帮助。
白日里，他看那华山派的众弟子，虽然内力稀松平常，但却也是各有手段。
有人手指茧子横生，显然是练过铁指诀。有人行走间步履颇重，显然是练过豹尾脚。
当然，练的最多的还是华山剑法。
衡山弟子今晚的战斗中，也暴露出许多问题。
很多人因为没跟铁掌这种偏外功横练的武功对敌过，被打了个猝不及防。
不少衡山弟子的细剑都被折断，一没了剑，就很容易失了方寸，被铁掌压着打。
这便是对敌经验的重要性了。
正因如此，学有所成的大派弟子，才会下山四处找人切磋。
切磋的越多，越容易经验暴涨，慢慢成为一代宗师。
原著中，哪怕以令狐冲的悟性，在上少林寺前，也是被冲虚老道喂招，才能暴涨了一波经验，成为超一流层次的高手。
如果这群衡山弟子，能跟华山的几十个弟子切磋，那便能获得对敌剑法、掌法、拳法、指法、脚法……的经验。
将来真正面对嵩山时，也不会手足无措。
这种门派专属的经验大礼包，鬼才会拒绝。
岳不群辞别众人，兴冲冲的离去。
路过半山腰时，忽然想起什么。
从树上叫下蹲了两个小时，被夜间露水打的浑身湿透的令狐冲，心情大好的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