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十倍黄裳天赋开始剑出衡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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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曲洋服软

衡山众弟子都不约而同,向后退去。

自从出道以来,他们头一次见到如此诡异的武功,居然能隔空扰乱人内力的运行。

刘菁低声道:“掌门师弟小心。”

陈渊自顾往前走,步履稳重,丝毫不见摇晃。

曲洋喝道:“小心了。”琴弦铮的一声,从宫音变为了商音。

宫商角徵羽,为琴之五音,而羽音比商音高了一阶,对内力的扰乱程度,顿时高了一个层次。

陈渊放声长笑,笑声宏亮如同鸣钟,震得焦尾琴的琴腹部分,都嗡嗡作响。

这段时间以来,他的先天功打通了奇经八脉中的带脉,已经初步有了超一流高手的特征,能凭借内力震动空气。

曲洋的琴弦被震得猛烈跳动,所弹的《广陵散》,立刻便走了一个调。

曲洋面色大变,只道陈渊居然有类似于狮吼功这种奇门武功,能克制他的七弦无影剑。

至于陈渊只靠内力便能跟琴声对抗的可能,根本没被曲洋考虑在内。

他见陈渊步履不停,朝着自己走来,似乎真的要因刘正风一事,教训自己一顿。

“再不止步,我不会手下留情了。”曲洋大喝一声,琴弦铮的一声,已经变成了角调。

屋顶的瓦片被琴音震得簌簌作响。

曲非烟虽然在曲洋身后,还堵着耳朵,却仍然像喝醉了酒般,摇晃着立刻坐下防止摔倒。

“这点本事可不够骗走我们衡山的长老。”

陈渊脚步顿了一下,却仍向前走,厉喝道,“曲洋,若是还想交友,便向我证明你的价值!”

曲洋好歹也是魔教长老,今日动用了大半手段,仍然无法奈何一个小辈,终于决定不再藏私。

他大吼一声,“如你所愿!”

焦尾琴七弦一震,不再是《广陵散》的优雅闲适,却换成了《十面埋伏》的金戈铁马之音。

铮铮铮!

手指波动,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盘,琴弦颤动不断,只能看到一团虚影。

这首曲子虽然威力最为强劲,但因为杀伐意境过盛,不被他所喜,过往练习也并不多。

今日却是为了避免被陈渊看轻,只能手段尽出了。

庭院屋檐上落着的一只麻雀,原本正啄着瓦缝里的草籽,此刻忽然脚底一滑,扑通摔倒了下面的草丛中。

陈渊脚步迟缓了一下,脸色稍白,但立刻便恢复了血色,转眼间走到了曲洋面前。

他摇头道:“难听!”抓起琴尾,抡圆了朝着曲洋拍过来。

琴弦被空气摩擦,顿时发出尖啸。

曲洋大惊,他明明按着焦尾琴,却被陈渊如同变戏法般,从手里夺了过去。

眼见实木焦尾琴如同巨锤拍来,曲洋再也不敢摆世外高人的架子。

啪的踢开脚下木凳,站起身来,动用全身内力,猛地朝古琴拍去。

“我练功三十年……”砰!

曲洋只觉得自己好像一只小虫被大鹏翅膀扫了一下,磅礴大力如浪潮袭来。

身影不由自主,如同破麻袋横飞出去。

“怎么可能……这小子还不到二十岁。”曲洋心中一片混沌。

他人还在半空,陈渊已经纵步上前,踩着七星步追上他,如同打棒球般,又是凌空一击!

“难听!”

曲洋一口内力还未回上来,如今在空中也无处借力。

他砰的一下被打飞,横飞出去撞碎了庭院的小树,头发胡子满是树枝树叶。

再也无法维持仙风道骨的范儿,反而还不如田间劳作的老农整洁。

“难听!”

陈渊凌空将焦尾琴掷出,一身鲲鹏逍遥诀的内力,让这古琴如同炮弹般狠狠飞出,厉啸着冲曲洋飞去。

“我命休也!”曲洋叹息一声,手往腰间一抹,却最终放弃了动作,闭目等死。

身后的刘菁已经惊呆了,她万万没想到,陈渊这趟华山之行只过了三个月,功力已经进步到如此地步。

堂堂魔教十长老之一,在他手里,居然只撑了三招。

曲非烟更是目瞪口呆,她此前还想劝说爷爷下手轻些,没想到应该劝说的,却是陈渊。

眼见那琴朝曲洋头颅砸去,她尖叫一声,急速跑动,想要挡住这古琴。

“放过我爷爷!”曲非烟大声道,“我们错了,我愿替死!”

“非非!”曲洋大惊道,“快走!”

啪啪啪!

琴弦尽断,古琴却在曲洋面前停下。

原来在拍击曲洋的时候,琴弦已经断裂,陈渊掷出的时候,已经暗地扯住了琴弦。

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式中,有操弄皮影戏、傀儡人的古彩戏法,拨弄几根细丝,对陈渊来说易如反掌。

曲洋大难逃生,惊出一身冷汗,喘了几口气后,才问道:“你为何留情?”

再也不敢说什么教训陈渊之类的狂言。

陈渊笑道:“你为何留情?”

连紫霞神功都有强化五感的效果,更别提先天功。

曲洋按住飞针,却最终未发,这一切都被陈渊看在眼里。

“多谢陈掌门,老朽服了。”曲洋挣扎着坐起来,面容像是苍老了十岁。

他虽然在十长老中,排名并不靠前,但也是练了几十年的内力,日日苦修。

如今被一个小辈三招两招便超越,饶是他经历丰富,也忍不住有些心灰意冷之感。

江湖真是代代新人换旧人啊。

他犹豫了一下,“我这就离开衡阳,不给陈掌门添麻烦,只是有一事不解,掌门为何说我琴音难听?”

大难逃生之后,他的艺术追求又占领头脑的高低了。

武功他是服气陈渊的,但艺术方面,他仍不服气。

陈渊道:“你的琴音之中,只有明哲保身的无奈,没有敢教日月换新天的慷慨。”

“只有独善其身的无病呻吟,没有与百姓共鸣,为社稷喝彩。”

曲洋不服气道:“黎民百姓凄苦,我是同情的,但他们懂什么艺术。”

陈渊冷哼一声,“艺术要为百姓服务,才能流传千古。”

见曲洋仍面有不服,陈渊道:“我问你,广陵散才流传了多少年?诗经中的黎民小调《风》流传了多少年?”

曲洋浑身一震,张口结舌。

陈渊道:“江湖如潮人如水,可叹江湖几人回。你再笑傲江湖,也抵不过亿万百姓的汪洋大海。”

“那我要怎么做?”曲洋喃喃道。

“一滴水只有融入大海才不会干涸,一个人唯有融入集体才能不朽。”

陈渊笑道:“我衡山源于市井,代代不绝,变戏法、玩杂耍的,都能成为门派祖师,正是最贴近百姓的门派。”

曲洋听出了意思,“你要招揽我?”

“不,我要收买你。”

陈渊道,“魔教中人,像你和梅庄四友那样,被裹挟进去的定然不少,但没有一个强力的掌门,谁也不敢反抗,只能是一团散沙。”

“你慢慢把他们招揽过来,你便是衡山隐门十大名誉长老之一,可以日日夜夜,跟刘师叔研究音律。”

曲洋若有所思,虽然不知道这隐门和名誉长老是什么东西,但听起来好像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