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一步错，步步错
“就逼就逼怎么了？我告诉你，出门打听打听我张明杰是谁！
一句话，要么跪下给我恭恭敬敬磕几个响头，要么赔我一万茶水费！对了，还有精神损失费，这个也给我算上，也不多要，再加个五千吧。”
灵阳不再忍让。
如果以为一位当了五十年门长的老道士是什么良善之徒，那可真就太天真了。
他喜欢行善事不假，可后面还跟着一个惩恶呢。
以霹雳手段，显菩萨心肠。
这向来是闾山道的规训之一。
“小施主，你……”
他头忽的又疼了起来。
……
不远处的一个角落，一个黑衣男子悄默默地往外面瞥上了一眼。
他身边站着一个高大胖子，正不停地盘动着手里的佛珠。
黑衣男子收回了目光，看着高大胖子说道：“永觉大师，真的要这么做吗，这里可是闹市啊，万一没跑掉被哪都通逮着了，那咱们这一趟岂不是白忙活了？”
高宁，法号永觉。
他手中盘动不停，头也不抬地说：“小僧心里盘算过了，灵阳道长距离彻底崩溃只差这最后一次了，现在距离白云山已经很近了，不碍事的。”
他脸上每时每刻都挂着微笑，说话也软软的。
反差感很是强烈。
“那就好，永觉大师，您办事儿我放心！”
黑衣男子纯粹就是替永觉打下手的，做一些他不方便做的事，这才被派了出来。
虽是同门，但全性中人对于四张狂的手段也是又怕又惧，因此他对待高宁恭恭敬敬的，生怕哪里得罪了高宁。
得了高宁的话头，黑衣男子再次把头探了出去。
……
见到灵阳久久不回话，明杰只当他被吓傻了。
这时同伙又起哄道：
“这老头真他妈装逼啊，一口一个小施主，以为他是谁啊？”
“看他那穷酸样也掏不出钱，干脆打他一顿解解气也就得了。”
“这个好，这个好！”
“老头儿，老头儿？”明杰试探地问道。
灵阳还是不动。
“他妈的，沟槽的东西……”
明杰一大耳光抡圆了朝灵阳脸上拍去。
他得意地笑着，猖狂无比！
周围的同伙也停了话头，屏息凝神，死死盯着这让人血脉喷张的一幕。
刷！
明杰什么都没看清，灵阳的手就抓在了他手腕上，他再怎么使劲，一点也动不了。
咔——
轻微骨裂声响起。
明杰的手腕被轻易捏碎，然后顺时针转了三百六十度，手掌依然还在原位，但是手腕已经歪歪扭扭，看不出人样。
“哇啊啊啊啊——”
一股剧疼直冲大脑，明杰疼的哇哇大叫，涕泪直流。
由于身高差比较大，他就这么被灵阳捏着手腕提着。
他哆哆嗦嗦地抬起头，正对上了灵阳的双眼。
他心头顿时一颤。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那种冷漠比他见过的很多大哥都要强上不少。
他到底在找什么人的茬？
他几乎快哭出来了，大哥，你这么牛逼就别藏着掖着啊。
但凡刚开始就露两手呢。
“对……对不起……”
明杰勉强求饶，一字一字吐了出来。
看到场上突发变故，几个看热闹的小伙也是真没怂，随手抄起身边的家伙，冲到灵阳身边抬起手就是砸。
“别啊……别啊……”
明杰几乎哀嚎着说道，但声音小到，可能只有他自己能听到。
钢管、刀片一砍到灵阳身上，发出一阵锵锵的金铁相击之声。
一击之下，刀片卷刃，钢管微弯，灵阳却还好端端地站着。
精神小伙们不敢置信地看了看灵阳，又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家伙。
“妈呀，横练是真实存在的——”
这也成了这些精神小伙最后一句遗言。
噗呲一声。
六颗人头齐齐落地。
至死，他们双眼还大大地睁着，眼里满是惊惧。
灵阳低下头，看了看半跪在地上的明杰。
缓缓伸出一只大手，按在明杰的天灵盖上。
“不要，我错了，不要啊……”
明杰哀求道，但于事无补。
灵阳发力，颅骨的硬度在他手下比豆腐强不了多少，手指深深嵌入到了脑壳之中，红白之物溅了他一身。
“呃……”
明杰身子一软，被灵阳随手丢在地上。
灵阳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乌黑的血，怪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到最后已经到了狂笑的程度。
然后头都不回，不顾周围民众惊呼，全力施展，直直朝着信济的方向奔去。
……
“唔喔~”
高宁打了一个很长的哈欠，精神很是疲惫。
哪怕灵阳元神受创，经常性的神志不清。
在不被他察觉的情况下，操纵他的心智，对高宁来说也是极大的心力负担。
“给沈冲打电话。”他命令道。
“是是！”
黑衣男子连忙掏出手机，电话很快接通，然后恭敬递给高宁。
“事情办妥了？”沈冲问道。
“差不多吧，倒是你确定要继续下去吗，我听说咱们的人被抓出来了一批，如今连哪都通都注意到了。”
“你消息还挺灵通的嘛。”
“不敢当，只是有几个朋友而已。”
沈冲沉吟了一会儿：“李青源只把这消息通知给了哪都通，而没有去寻求其他各大派的帮助，你知道为什么吗？”
“按计划我们明天就要攻山了，一天时间，就算通知他们，恐怕连扯皮的时间都不够。”
沈冲笑笑：“这只是原因之一，还有一点，他认为以目前的力量，足以吃掉我们全部的人，他怕来的人多了，直接把我们吓跑掉。”
“年轻就是好啊，想想我刚出师那会儿，也是这么自信……”
“呵呵呵……我倒是有个计划。”
“什么计划？”
“来一出瓮中捉鳖！”
……
沈冲放下手机，揉捏了一会儿眉心。
他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复盘着自己整个计划。
他最初盯上闾山道纯属偶然。
他从一本古书那里得知了一些很有趣的事情，又恰巧遇到了闾山道叛逃弟子向佳佳。
于是他便心生恶念。
不为其他，哪怕光是古书里描绘的场景能再次重现在世间，他都会觉得这次行动太值了。
在灵阳道人出山之后，借助向佳佳与灵阳双向感应的能力。
全性的人很快便找到了灵阳。
他最初的计划就只针对灵阳一个人。
灵阳的元神创伤本来不至于恶化，他就请来了雷烟炮，助灵阳“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