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从飞镖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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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喂马学徒

陪王青蕊玩了一会儿。

邹有成就出了王宅,往家走去。

所谓的家,其实就是一个旧猪圈改造的。

王财主家的农奴,主要分为两批人。

——即新采购的新农奴,和自我繁殖的农奴世家。

家里生活不下去的庶民,逼不得已会把子女卖身为奴,子女求个活命,家里也能换一笔钱。

王财主家的农奴虽然很多,但新繁殖的农奴要到六岁才能干活。单靠自我繁殖显然供应不足。

所以每年王财主家都会采买一些年轻壮劳力新奴隶。

同时,也会淘汰一些老弱病残。

新奴隶,一般是睡大通铺,即一间屋子里面,少则睡十几人,多则几十人。

像邹有成这样的“农奴世家”因为兼任着“繁殖培育”的责任,则会有间自己的房子。

邹家世代能干勤劳,繁殖出来的农奴预备军,也很优良。所以就得了优待,给了一间猪圈。

经过改造,勉强能住下一家三口。

隔壁谷莠家,也是繁殖优良的“农奴世家”。这一点从谷莠的能干程度就能看出来。吃同样的饭,比别人干更多的活,在主家看来,这就是好的品种。

邹有成被四小姐叫走之后,谷莠中午下工时,她故意晚点走,偷偷把四只斑鸠带了回来,送到了邹有成家里。

待到邹有成回来时,母亲已经把斑鸠炖熟了。

“有成,去喊谷莠来喝碗斑鸠汤,我让她拿一只回家,她坚决不要。在这帮我收拾了半天,又是拔毛,又是帮煮饭,做熟了她人却走了,你看看这孩子。”

母亲提起谷莠来,脸上总是洋溢着笑容,她是打心眼里喜欢谷莠这姑娘。

“好。”邹有成出面,把谷莠拽了过来。

三人围坐在小小的灶台前,喝起了鸡汤。

许久没有吃肉的身体,一口汤下去,说不出来的舒爽。

谷莠不舍得吃肉,只喝汤。

邹有成见状,给她捞了不少肉。

“你就别给我见外了,我生病的时候,你见天照顾我,这些天,你也帮我们家干这么多活。”

“请你吃点肉,是应该的,你要再拒绝,我以后再也不让你帮忙了。”

有了邹有成这话。

谷莠没再拒绝。一顿饭吃的胃里暖暖的,心里也暖暖的。

“有成哥,我感觉你变了。”吃完饭,谷莠笑着说。

“哪里变了?”邹有成明知故问。

前身因为自命不凡,天天想要考功名,觉得这谷莠一脸芝麻雀斑,配不上他,对其非常冷淡。

“总之,就是变了。”谷莠笑容灿烂。

“之前是我不懂事,现在我长大了,知道好歹了。”邹有成笑着说。

谷莠也笑着,看了邹有成一眼,两人眼神对视一秒,她很快就躲过去了。

其实仔细端看,这谷莠长的一点都不难看,全是一脸小雀斑惹得祸。

“有成哥,我脸上有脏东西吗?”谷莠红着脸,低下头,声音小如蚊蝇。

“没有脏东西,就是觉得这点小雀斑耽误了你,要不然,还真是一个大美人呢。”邹有成笑道。

“哪有。快别胡说了有成哥。”谷莠头更加低了,两只无处安放的手,在不停的抠着衣角,臊得脸发烫。

“真没有胡说,让我给你分析下你的五官哈,你是丹凤眼,樱桃小嘴,柳叶眉……”

邹有成边说,边端详着,盯着分析。

“快别说了,婶子你看有成哥,哎呀,我,我先走了!”

谷莠直接起身,害羞的捂着脸,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母亲笑骂了邹有成一句。

邹有成才反应过来,自己这理性分析,对于这个时代的女性来说,着实是有点孟浪。

不过好在两人是打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应该没有关系吧?

邹有成认真想了下:

“很小的时候和谷莠玩的时候,她脸上还是白白净净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长的雀斑,还真是可惜了。”

邹有成拿着两只斑鸠,给谷莠送了一只。

又去找到管事的,给管事的也送了一只。

要是之前,前身继承了祖传倔强的性格,是不屑于干这种事情的。

现在的邹有成,则完全不同了。

邹有成觉得,别看对方只是一个小奴隶头子,能不得罪,最好别得罪。

打斑鸠这事可大可小,要是被对方知道了,穿起小鞋来,也够难受的。

“哟,这不是来福儿子嘛,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管事的是个中年人,姓郝。也是农奴世家,只是嘴皮子功夫不错,会来事,混了个监工。

父亲邹来福,是个又实在又倔强的人,不会巴结人。跟这郝监工关系一般。

“今天运气好,下地的时候,搞了两只斑鸠,给郝叔家送一只,小时候我爸就经常说你人好,让我长大了,跟你多亲近。”邹有成掏出斑鸠,放到桌上。

虽然是监工,但也是奴隶出身,见肉也亲,郝管事喜出望外:

“我说今天哪家飘的肉香呢,原来是你家呀哈哈。”

“可以啊有成,这么小都会打猎了,你爹确实人不错,只是,哎,可惜了。”

又聊了几句,说了一些场面话,邹有成发现,以自己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人智商,跟这些人打交道,只要放得下面子,张得开嘴,跟他们搞好关系,简直是降维打击。

毕竟邹有成熟读《人性的弱点》,深知大家都喜欢听好听的,莫说是普通人了,就是皇帝老儿,也会重用马屁拍的好的人。

邹有成虽然去了院内喂马,但母亲还要下地,和这监工搞好关系,没有坏处。

回来后。

邹有成和母亲说了喂马的事情,对方激动不已。

不停的说:

“吾儿开窍了,比你爹强多了,你爹就是不会讨好人,天天吃嘴上的亏,只知道下地卖力气干活,我说他也没用。”

“王家对你这么好,你要好好学习养马,你要好好表现,还有,你爹真是自杀的,这个事翻篇了,你永远也不要再提了,听到了吗?”

“好。我知道。”邹有成点头回应,心里却在想:

“在我实力没达到之前,我确实不会再提,我现在有金手指,我每天练,终有一天,会达到能重提这件事的实力!”

下午。

邹有成来到了院里。

开始喂马工第一天上班。

管家领着邹有成,去了院内专门饲养畜生的地方。

“老黄,给你弄个学徒,交给你了。”丢下这句话,管家就走了。

老黄五十多岁,身子佝偻,浑浊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邹有成。

“小伙子挺俊的,是哪家公子哥家里破败了,来当奴才了吗?”老黄主动开口,笑呵呵的说。

“没事,我家世代为奴,我爹是邹来福。”邹有成说。

“你爹是邹来福?你爷爷是不是叫邹连庆啊?”黄老头问。

“是的,你认识我爷爷?”邹有成问。

“嘿,以前一起当过农奴。你爷爷人不错的,比我能干,就是性子倔,不会说好话,要不然,最起码也跟我一样,混个马倌当当…”

老黄讲起了邹有成爷爷的事。

没想到,竟然还有这层关系。

难道,这就是农奴世家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