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若不穿上那身袈裟，世人又怎知你尘缘已尽
武则天搭上了李治的手，向树上爬去。
这次，从高处望着武则天的李治，刚好能看到一些普通视角看不到的东西，只能说是大唐的特色，往前或者往后的朝代都很难看到这样的特色了。
‘怎么说呢，武则天的孩子肯定是饿不着的。’
李治这吐槽之中话中有话。
武则天确实有一种发育很好的女性美感，尤其是散发着一种大姐姐或者母性的美感。
这种感觉是一般人很难拒绝的，尤其是李治这种年轻人。
可能这就是历史上的李治被吸引的原因之一吧。
就连现在的李治也被吸引住了目光，可惜，时间过去的太快了，在李治将武则天拉上树后，便没有了一睹春光的机会。
没事，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看，但水陆大会就这三天。
从树上刚好可以把水陆大会的场景看在眼里，确实是一场盛会。
从殿前到大门的各处布满了护卫，把守着各处进出点；文武百官不在朝堂，却在这化生寺中以文武分列两侧；宝烛的火光与香炉的香气相互交应，把整个殿前都衬托的宛如仙境。
而那陈玄奘坐在高台处，与台下的一千二百名僧众诵经不停。
就连李世民也亲临现场，显然对这场水陆大会颇为满意。
梵音入耳，大门外的百姓跪地膜拜，可李治却只觉得那佛经刺耳。
在他眼中，眼前的这些显得格外的讽刺。
‘所以我才说，我不喜欢佛啊。’
佛教的理念或许利于统治者的统治，李唐有很多皇帝都觉得佛教可以让百姓性格变得平和，从而巩固统治。
然而，他们忘了一件事。
佛教之人是不需要交税和服兵役的。
以现代人的角度来看，单单是佛教之人不需要交税也没什么问题，因为还有贵族。
可古代贵族的税可没那么好收，不说别的，李唐天下前期的关陇贵族的税收就格外的难收。
况且，你收了贵族的税，贵族就会想办法从百姓手上弄到更多的钱，在皇帝和贵族的双重税收下，百姓的生活压力变大，就会选择投入佛教。
佛教人越来越多，交税的人越来越少。
税收体系的崩溃，会导致国家经济的大崩溃。
光是这一点，佛教就注定不可能在华夏这片土地上壮大。
更别提挤占兵源、土地兼并、奢靡风气、皇权和神权的冲突等等，这次若不是为了长孙皇后，李世民断然不会想到举办一场水陆大会，佛教有官方背景坐镇，那他们早晚会膨胀到自我崩溃。
等到那个时候，怕是李唐天下也难免会受到影响。
‘玄奘西行，本意是好的，可惜，佛教这东西着实和华夏历史的发展不符。’
在他国，宗教可以壮大，神权可以凌驾于皇权。
可在大唐，宗教不能壮大，这一点早在三皇五帝中颛顼帝时代的【绝地天通】后便已经注定，神权一定要低于皇权，不管他是谁，都不能大于皇帝。
哪怕是玉皇大帝，最高也只能是平级。
水陆大会的热闹程度，连黑风大王都感慨道：“这就是大唐寺庙的香火吗？着实惊人啊，比那观音禅院要多出万倍。”
“那当然，这可是长安。”
武则天提到长安的时候，眼里满是得意。
‘是啊，这里是长安。’
李治内心都在感慨。
‘可正因为是长安，才会引得虎豹窥觊啊。’
水陆大会举办过程中，观音菩萨会出场的。
果不其然，没多久，化生寺大门处便出现一身穿破衲，赤脚光头的和尚，可他手中却捧着一件艳艳生光的袈裟，那袈裟艳光照人，难掩其彩。
“九皇子，看那个，看那个！”
黑熊精指着那疥癞和尚手中捧着的袈裟说道：“那东西绝对是凡间罕见的珍宝，若是能得到它就好了。”
李治见黑熊精又和原著一样被锦斓袈裟迷住了眼，淡然地回了一句。
“你又不是和尚，要什么袈裟？还是说你准备削发为僧？”
这句话让黑熊精清醒了些许，他挠了挠脑袋。
“我只是觉得，那东西是好东西，可不能错过。”
黑熊精这心态可不行啊。
好东西就拿来珍藏？
搞笑呢，天底下好东西多的是，连那皇帝的宝座都是好东西，你去珍藏个试试。
“再好的东西，拿来无用也是废品，再差的东西，上手就用那就是珍品，那袈裟固然艳丽，可穿在你身上，怕是和尚又不像和尚，仙人又不像仙人。”
李治必须要把黑熊精这种心态改过来，不然他以后要是干出杀人越货的事，那吃亏的李治自己。
“可是，这真是好东西啊。”
“再说一遍，有需求的才是珍品，梳子对女人来说是必备的，上好的玛瑙梳子更是难得一见，可对于和尚来说，梳子再好也用不上，只能拿去交易。”
李治不忘补充道：“当今圣人曾经在大唐广布需求，想寻得王羲之的《兰亭序》真迹，那是因为他懂得书法，知晓那真迹的贵重，那才是珍品，可是你呢，你只看一眼那袈裟艳丽就想要，你又哪里知晓其半分内涵。”
黑熊精这时才算是明白李治的意思，李治说他不能拿，他就不能拿。
“好吧，我只是觉得...”
“不要你觉得，感觉不能成为你行动的依据！”
李治知道接下来，水陆大会就进行一场观音菩萨卖袈裟的剧情。
剧情很简单。
观音会说这袈裟价值千金，吸引他人的目光，待到他人得知这袈裟贵重后，他就说‘和我佛有缘之人，这袈裟可免费赠与’之类的话。
好家伙，说的好像你们灵山能批发锦斓袈裟一样。
说白了，这就和六合彩有些相似，用大奖吸引普通人入佛教。
甚至连最后中奖人的是内定的这一点，都特么一模一样。
最后你拿不到，心里有怨气，佛教那边还要说‘你心不诚，这是态度问题’，诱导你越发虔诚的信佛，甚至抛家弃子，直到榨干你最后一点价值。
李治很清楚，那袈裟只有陈玄奘能拿，其他人都拿不得。
就算拿到手了，观音菩萨也能想法子给你拿回去，还要对你惩戒一番，说你和此宝无缘。
永远不要去和内定的人去争抢某些东西，他们上面的势力太大，招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