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老威克岛
腥咸的海风折磨着翠丽雅娜的鼻腔，她在这片群岛度过了自己的青春，那是一段痛苦的记忆，她唯一庆幸的是养育了三个孩子。
清晨的微光照射在盐妾之子号的甲板上，诺恩和他的兄弟静静的看着娜迦山丘下的浅滩，斯通浩斯家族、卓鼓家族和碎石堡的古柏勒家族已经竖起了他们的旗帜。
孤灯堡的长船也到了，巴托首先跳了下去，他快速的向吉尔伯特伯爵接近，最近他的妻子，莱娜拉·法温刚给他产下一对双胞胎儿女，莱娜拉是吉尔伯特伯爵的女儿。
“啐!”盖尔斯·法温吐出口中正在咀嚼的某种壳类动物，张开双手走向巴托，巴托发誓他看到盖尔斯吐出的残渣里有白色的甲壳，法温的人还是那么生冷不忌。
他们拥抱在一起互相问候，盖尔斯说到：“天杀的巴隆，他集结了整个铁群岛的大领主，他终于知道自己不适合那个位置，时隔千年，我们又要举行选王会了吗？”
巴托哈哈大笑：“怎么，法温老爹准备了什么礼物，要收买足够的船长投票，光靠海豹皮可不够。”两人大笑几声后走向了吉尔伯特。
吉尔伯特体型干瘦，他穿着一身整洁的铁灰色板甲，如今的两支法温家族靠着他们的女婿也富裕了起来，不像以前那样全身甲都凑不出一副，总是穿着东一块西一块拼凑的铁环甲了。
“莱娜拉还好吧，我收到的信中只描述了孩子的样貌。”吉尔伯特关心着自己的女儿。
“莱娜拉是个好女人，岳父，奶水很足，两个孩子被喂养的很好。”巴托大声回应着吉尔伯特。“我没看到崔斯顿大人，他们还没到吗。”
“崔斯顿大人的船停在卓鼓的城堡，他似乎和邓斯坦大人有事要聊，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在山上了。”回答巴托的是跟他勾肩搭背的盖尔斯。
“等开完巴隆的大会，我会带着吉塞拉和盖伯特去血石岛，他该见见自己的岩妻。”盖尔斯迎娶了一名自由民易形者，法温家族总算如愿以偿了。
“淹神在上，那头野猪怎么长得这么大了。”诺恩骑着他的易形伙伴，野猪哼哼跳下船沿，几次跑动就已经来到了巴托和盖尔斯身后。
哼哼长得很大，比它的同族都要大，它的面部覆盖着坚硬的骨板，诺恩更是在上面镶嵌了一面契合它面部的盾牌，其上还竖有像角一样的铁剑，它有四根外露的獠牙，上面都包裹着铁皮。
诺恩还给它量身定做了一套厚重的铁甲，它奔跑起来如同战车，目前在陆地上诺恩还没碰到过能让哼哼惧怕的对手，它可是撞死过贸易城邦象兵的英雄。
“也许是我经常喂它肉食吧，还有一些法温家族的训练和喂食方法，我收集了许多不同的草药，盖尔斯来血石岛的时候，我会把配方给他一份，包括药草的种植方法和种子。”
“哈哈哈哈，太好了。”盖尔斯还想说些什么，吉尔伯特伯爵打断了他“先上去吧，我们应该是最晚到的，巴隆应该已经等不及了。”
几个男人并排走上山丘，互相聊着近况和巴隆最近的举措，翠丽雅娜没有跟随，除了法温和她的三个儿子，其他领主不喜欢她。
很快他们到达了娜迦山丘上，海龙娜迦的骸骨耸立在灰海王大厅四周，如同廊柱，灰海王的王座就位于其中，如今，巴隆·葛雷乔伊就端坐在上面，等待着各地领主的觐见。
诺恩也是第一次踏上娜迦山丘，传说白仗加隆在这里举行了第一次选王会，此后一代代的铁民都在这里选出他们的大头领，以投票的方式，当然贿选在铁民看来也是一种实力的象征，没钱你当什么铁群岛之王。
不过铁群岛已经很久没有举行过选王会了，诺恩认为也许是时候再选一次，就在这么想着的时候，一行四人已经踏上了灰海王大厅的长廊。
说是大厅，其实就是一个露天平台，据说灰海王还在时，娜迦的骨头上挂满了珍宝，他死后，他的十几个儿子为了争夺王位，取走了那些珍宝，如今的灰海王大厅，除了娜迦遗留的骸骨组成的廊柱，以及放在它嘴里那块像是地里长出来的巨大石椅子以外，一无所有。
诺恩走入骸骨组成的长廊时，所有人都惊奇的看着哼哼，这让它烦躁的甩着脑袋，似乎马上就要冲出去一样。
巴隆端坐在那把巨大的石椅子上，娜迦头颅上的利齿如同王冠，他的右手边站着无敌铁种号的船长，维克塔里昂·葛雷乔伊和他的另一个弟弟伊伦·葛雷乔伊，黄雨暴号的船长。
左手边是那个没瞎但戴着眼罩的鸦眼，攸伦·葛雷乔伊，他双瞳异色，据说他藏起来的那只眼睛里能看到风暴，巴隆成年的儿子们则站在王座的石阶上。
各个领主，带着成年的子嗣或独自一人，以家族为单位分开坐在娜迦的肋骨下方，诺恩和巴托走向了崔斯顿·法温伯爵，现在不是谈话的时候，他们只简单打了招呼后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等待仪式的开始。
一声嘹亮的号角声在骸骨丛林的尽头响起，如果在船上，那么铁种们在听到号角声时，应该拿起武器准备发起跳帮夺船的战斗了。
三淹人塔勒手捧一顶枯木制成的王冠缓缓走来，那就是所谓的浮木王冠，据说从灰海王传承至今，诺恩有理由相信这就是海边随便找的一块烂木头雕刻出来的。
塔勒在王座下站定，把王冠举过头顶，“如今，古道已离开铁种多年，青绿之地早已忘记了铁种的辉煌，而现在，巨龙已然覆灭，软弱的雄鹿希望我们臣服，但他没有龙。”他这么说道。
巴隆站了起来，诺恩看得出来他很激动，就像诺恩第一次易形时一样，他紧握的双拳不住的颤抖，如果不是在如此严肃的场合，诺恩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得了颤抖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