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欢迎啊，大小姐
第二天早晨，霍曙洗漱完毕准备上班，临出门看向高跟鞋，稍作犹豫。
拿还是不拿，这是个问题。
揣包里带去学校略有变态，总会不自觉地在意它。
万一在公交车上、办公室里不小心露出，被拍下挂上小红薯，作为男人的一生就提前结束了。
不拿放家里，搞得像收藏前女友穿过的高跟鞋，似乎更变态了。
经昨天断断续续的思考，霍曙认为将裴潞定作前伴侣很合适，虽然彼此未正式分手，但他已在其他副本展开新恋情，上一段感情理应算作结束。
也许听着像渣男……反正是《未必之恋》的错！
“哥，这不是我的，不许用。”
“你的也不用……”霍曙嘴角微动，“装垃圾袋丢了吧。”
裴潞实力或许和之前一样，但曙曙可变强五倍捏，该让她认清谁才是主人了。
出门前，霍曙掏出一对大号的守家灵，约莫五十厘米高，外形不变，除原本功能外，具有一定反击能力。
“知道，不能碰它们，”童怜一抢答，嘴唇颤成波浪线，“早点回来，我点外卖给你吃。”
昨晚“小幽灵”她都觉着膈应，换大号的更遭不住。
“嗯，走了。”
霍曙提着垃圾袋出门，和往常一样乘公交去江城大学，在九点之前抵达办公室。
同僚们基本全在，只是气氛不像往常轻松，没人悠哉地吃早餐，没人浇花摸鱼，工作也都心不在焉。
“发生甚么事？”霍曙问。
“新领导二十分钟前来过……”
“骂人了？”
裴潞应该不屑这种事才对，她心思又不在项目上。
“没，只要走一份技术部名单，说人浮于事，要先裁员。”
“咱们当中，有不少要被清退啊。”
众人叹息沉默，对新领导不乏畏惧，调任第二天就裁人，这谁顶得住？
霍曙摘包坐下，不懂裴潞想搞什么……算作威胁或施压么？
这时，组长对门进办公室，一脸无奈地宣布：
“各位，要走了。”
“啊……全部吗？”有人愤而起立，“这分明是大换血，卸磨杀驴啊！”
组长走至霍曙身后，遗憾长叹：
“不，就我走……以后都没有组长了，由小霍负责任务传达、上级沟通。”
“那要技术部的名单干嘛？”
“干实事的留下，其余人全部清退……领导原话就这样，”组长无奈，“我属于技术部中唯一不干事儿的。”
随后，组长收拾东西离开，办公室门一开一关，带走些许沉闷的空气，众人才缓过神来。
“新媒体、外联部全裁吗？”
“我去问问，”霍曙起身。
走廊中不少其他部门的同僚匆匆而过，有的拎着包，有的抱箱子，而裴潞办公室外排着好多人，似乎在等处理合同。
“看来上午是轮不到了。”
霍曙折返说明情况，打算下午再单聊。
……
午餐时间，霍曙与关系不错的李金虎去食堂，两人并排吃着饭，后者满脸庆幸：
“我觉着领导没毛病，项目组要出成果，咱技术部肯定是核心！
“人美手段狠，执行力又强，集团大小姐真猛啊。”
霍曙心不在焉：
“哦，猛倒是真的。”
“危险的女人最让人着迷，”李金虎摩挲下巴，“她喜欢做实事的，昨天开会看了我一眼，也许是暗示……”
幻想时刻刚开始，他忽然两眼一凝，立刻低头扒拉餐盘，像学生时代瞧见漂亮学妹，故作不在意似的。
“暗示什么？”霍曙接茬。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由远及近的“嗒嗒”声。
裴潞端着餐盘绕到对面，正对霍曙坐下，神情漠然且保持沉默。
桌下，她左腿搭右腿，鞋尖抵着霍曙脚尖，悬空的脚别住他小腿，然后微不可察地磨蹭。
大小姐的风衣里内搭纯黑高领毛衣，从霍曙的角度看，能瞧见脖颈一周有凸起的环带。
坏消息：裴潞主动找来了。
坏消息²：她还戴着。
“领导也来食堂吃饭啊，”霍曙没话硬说。
“嗯，”裴潞淡淡回应。
“好巧啊，领导。”
李金虎挤出笑容搭话，想着刷刷好感度，被冷冷瞪一眼又闭麦了。
与此同时，周围大学生们注意到裴潞，不自主放慢咀嚼速度，或横屏假装玩游戏，实则偷偷拍照片。
搭讪是不敢的，只能发表白墙捞捞看。
值班学弟说的对，任谁看大小姐第一眼都觉着惊艳，可外人不知道，她还有惊悚的一面。
“该在你嘴里的东西，去哪了？”裴潞语气淡漠。
“指什么？”霍曙不紧不慢地夹菜。
裴潞没说话，只是脚上功夫更用力，试图让他记起相互束缚的二百个不眠夜。
她攻他守，或他攻她受。
“它摆在很显眼的地方，比如餐桌。”
“扔了，大概率垃圾桶，小概率垃圾站，”霍曙颔首。
“午休来找我涨涨记性。”
裴潞起身离开，将餐盘放到回收点。
李金虎茫然眨眼……这俩人说啥呢，中文还加密啊？
“不儿，你俩之前认识啊？”
“如识。”
“？”
两人解决午餐回行政楼，家近的回家休息，远的往桌上一趴对付完事。
而霍曙则与大小姐开单间……
“迟到了，曙。”
裴潞离开皮椅，臀部轻置于桌，白玉葱丝般的指尖勾起衣领：
“作为惩罚，今天换重一些的。”
她翘着二郎腿抖脚，脱掉厚跟长筒靴，亦如昨天似的甩到霍曙身前，然后活动一下脚趾，以便裤袜散散热。
整整穿了一上午，楼里空调又暖，多少是有些闷。
“对了，要用爬的，”她补充说。
“大小姐，你应该赔偿我守家灵的损失。”
霍曙反锁房门，一脚踢开皮靴，嚣张的不像话。
裴潞眼皮微跳，磨牙忍耐着：
“呵，要钱的语气这么硬？”
“一直很硬。”
副本中实力不如大小姐，没办法才受调教。
现在阴气翻五倍，又该谁说了算呢？
“很好，建议保持硬度。”
裴潞左脚迈出，右脚跟上，两步走完十几米距离，而后一把掐住霍曙脖颈：
“说起来，你还没欢迎我呢。”
霍曙面不改色，在前者惊愕的注视中，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
“欢迎啊，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