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电视台来了
豹子的信息也很快显示出来：豹子，伊利，雌性，1岁半。
去年春天出生，和自己的母亲在俄罗斯森林呆了一年。
今年春天开始自己寻找领地，东走西走来到了大兴安岭。
豹子一般要3-4岁才性成熟，现在的伊利相当于人类九岁十岁的孩子。
徐林：还是太年轻，没经验，不然不会选森林外围做领地。
“我找到一些画面。”林娟将一些画面截取下来，放给大家看。
只见画面里，两个妇女正在高声谈话，从摄像机前走过。在林娟用鼠标不断画圈提示的灌木丛里，瞪大了双眼才发现灌丛底部有金色与黑色的斑驳图块。
在下一个画面里，只有山顶的一块大石头，远处是山坡下的森林和悠远的天空。
而在局部放大的画面里，大石头旁边还有一块金色与黑色斑驳的屁股，翠绿的草丛里藏了一条肉肉的尾巴。
“她看得方向——”林娟再次将山坡下的森林局部放大。
在森林里，能隐约看见一座水泥建筑。
徐林贴着屏幕仔细看，在看到墙院里的小厨房时，眼神复杂，“这是我们林站吗？”
“嗯哼。”林娟回应。
“她在观察我们林站？”徐林不可思议。
“她在观察人类。”林娟纠正，“这位年轻的狩猎者已经明白生物链的顶端是我们人类。而她在尝试摸索人类的规则。”
再结合“采蘑菇老头意外死亡”案和“羊户布丹丢羊栽赃陷害”案，这位年轻的豹子已经摸索出人类的规则，并加以利用，借刀杀“熊”。
“真聪明啊。”徐林感慨。
“她可是位猎手。”林娟讲解，“豹子可以在不同的环境中生存和捕猎，从喜马拉雅山脉到撒哈拉大沙漠都有它们的身影。不过摸索出人类规则的……她可能是头一份。”
大家被豹子伊利的心计震惊，更有一种看人类的感觉。
徐林第一次意识到人类与动物的距离这么近：动物并不是纯粹的生物本能，他们的行为也有“思维意识”的存在。“思考”并不是人类的专属。
江榆拿出手机打电话，“我和总公司汇报一下，等待指示。”
大家看着画面讨论纷纷。
豹子伊利明显是想针对熊，但豹子伊利显然不知道人类还有“监控”这样的高科技。现在的局势对豹子更不利。
徐林盯着林娟的监控看。旁边王俊生“咔咔”怼着屏幕拍照。
“啧。”徐林推一把王俊生，“注意些。”给他一个眼神。
王俊生撇撇嘴，小声嘟囔，“这有什么？”快速往群里发照片后收起手机。
徐林无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江榆打完电话，交代，“这件事先不要外传。总部要和军方汇报，等那边沟通完了再下决定。“他着重盯着王俊生，示意他注意分寸，但没有明说。
王俊生背着手晃着身子，脑袋悠悠转一边。
江榆：“大家先干活。徐林和王俊生，你们开车去开放区，阻止百姓进山。”
江榆着重交代：“这段时间一定严守了，不要让人上山。总不能指望野生动物有素质可言，会和你讲道理。开车去市医院要2个半小时呢。”
“你们任务很重，眼神一定要尖，把人守在外面。”
江榆交代林娟，“娟子，你和高鹏（林娟丈夫）把熊和豹子的情况写好，还有这个布丹的补偿申请表都写好。”
“赵刚、阿木尔、多杰东，你们和我一块去巡视。”
“有任何通知，我会发在群里。这段时间一定要提高警惕，管住嘴，多动腿。”
八人各自行动。
徐林开车载着王俊生往林外走。
赵刚开车载着江榆、阿木尔、多杰东往森林里走。
车上，徐林交代王俊生，“你发八卦消息，不要那么积极。队长刚交代完要保密，你在他交代前就把事说出去，万一有什么事，你又交代不清。”
“能有什么事？”王俊生不服反问，“这里这么无聊，除了八卦还能干啥？再说我只在那一个群里说，又没在别处说，能有啥问题？”
徐林：“……”说得自己不痛快。
开车刚到外围，果真看到背着背篓偷偷摸摸赶山的人。
徐林拿出后座的喇叭，被王俊生抢过去喊话，“不要上山，不要上山，豹子刚在这片区域遛达，小心把你们咬了。”
结果是越喊越多人往山里跑。
两人对视，立即下车去逮人，追着人爬山。跑得气喘吁吁，还得匀气喊话，“别进山！有豹子！豹子！”
话喊出去没回应，只有对方进林子的背影。
两个刚进山的年轻人根本跑不过经常在山里遛达的中年人。
徐林气息不匀，不断深呼吸，“不行，赶紧，赶紧和队长说。让他们出来。”
“等会儿。”王俊生把二人背景照片发群里，问是谁。
立马有人回应。
“我知道是谁了。我联系他们村委会主任，把他们骂回来。我和你说，那主任骂人可厉害了。他们村里没有人不怕她张嘴的。”王俊生快速打字发消息，获取了主任电话。
和主任交代一通，说了是谁后，对方表示一定让他们马上回来！
徐林看着王俊生“哒哒哒哒”打字，快速把事情解决，对他的印象有所转变：嘴碎娇气、爱八卦、但消息灵通，什么人都能立即摸出一点背景。
是个社交、情报人才。
两人在车里等了一会，看到两人又原路返回。
徐林默默给王俊生比个大拇指。
“嘿嘿。”王俊生笑道。
两人开车继续往前，追着喊话阻止人上山。
“叮”，有群消息。
“接到总部命令，要求封锁豹子、黑熊的消息，避免引起群众恐慌，并配合军部将豹子、黑熊赶回森林核心区。”
徐林看一眼王俊生。
王俊生移开视线，避免对视。过了一会，不耐烦回应，“知道了，知道了。我不发了。”
车子停在林道中间，二人守株待兔。
“咦，那是什么车？”徐林指着山下小镇主道路上一辆白色面包车，车子比普通商务面包车看着要大一点，高一点。车身似乎还有字。
“哪？”王俊生仔细去瞅。低头去看群消息，“知道了。”点开群里的车子照片给徐林看。
“市电视台……”徐林看着照片车身上的字，疑惑地盯着王俊生，探寻之意非常明显。
王俊生眉眼舒展，显然也想到了。否认可能性：“不可能……”
来不及细想，市电视台的转播车就已经往山上开了。很快，来到二人的皮卡车前。
“你好，你们是林站的工作人员嘛？”一位女记者在车前询问。
林道：“啊。”
女记者拿出一张照片，“请问这几张熊照片是你们林区的熊嘛？是不是还有拍到熊与豹子的监控？我是市电视台的记者，能让我们拷贝一份监控嘛？”
徐林：“……”
王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