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地点
在防暴车内，莱恩靠着车窗手扶着额思索着，没想到，安全防暴科的他及成员也会参与此次行动。看来上头对这件事颇为在意。
可是我有以下疑点：
第一，明确有一名受害者受伤以外没有出现其他伤亡。可是在没有发生重大赛博精神患者造成伤害事件理应不会有防暴科成员的介入。
第二，如果是因为引发爆炸担心会是群体性作案，派出防暴科是可以理解。但是在会议上，上传的现场文件以及资料，确定嫌疑人是单人作案并根据调取的视角犯人是逃亡时进入的22区废旧厂区。在地下城区警署追缉过程中突然引发的首级爆炸。是畏罪自杀？还是另有隐情？不！不应该是畏罪自杀。如果嫌疑人是赛博精神疾病患者，那么面对地下城区警署的追缉处于赛博精神疾病的嫌疑人一定是反应激烈难以沟通并伴随着强烈的攻击性才对。警员势必会造成意外伤害，可是嫌疑人逃跑了。为什么呢？现在就等法医和证物科同僚将嫌疑犯的信息上传。这样或许我可能会有更好的思绪。
“莱恩？”亚历克斯打断了莱恩的思绪，“你眉头都快皱在一起了。仿佛两根眉毛是两个敌对国家剑拔弩张似的。”亚历克斯打趣道。
“很抱歉，伙计。你有说什么内容吗？我走神了。抱歉！”莱恩刚从深思中回过神来。
“不，只是觉得自我的搭档上车后很压抑，虽然在火星上很难分辨是不是冬天，但是我的仿真皮肤都在冷的起鸡皮疙瘩，而且从我的电子侦测仪检测到你的心率甚至都没有那么平稳。难道是因为玛丽安娜？还是此次的赛博事件？”
“该死！我忘记了！”说罢莱恩扶额的手顺着头发带着后脑勺连人带椅的躺平了下去狠狠的长叹了一口气。
莱恩打开脑内通讯器。面对着玛丽安娜的页面，生硬的扣着几个字，写下又删；删了又写。最后就是‘抱歉，工作完成后我会给你一个解释的。’
“哦！我的机魂老爷啊，真没想到。在会议报告时面对专家和领导，不用看稿就能将局势和现有内容一一汇报完全的。我的好友兼同事莱恩·卡特先生。竟然对自己的爱人寥寥几笔而已！”亚历克斯仿真的脸上透露着浮夸的表情提高了些许声调的说道。
“嘿，怎么能骇入同事的信息数据库？”莱恩刚有舒展的眉头再次紧锁扭头看向亚历克斯带有一丝抱怨。
“太冤枉啦！我可没有骇入，还记得吗？你我认识的第一天你就将你的脑内通讯器搭建私人领域。就是你我共享的哦！”
莱恩大叹一口气，将车椅回正随即将头别向车窗，眉头紧锁眼睛紧闭，仿佛挤在了一起，露出尴尬痛苦的表情。
“抱歉，工作完成后我会给你一个解释的。”亚历克斯仿生声带中带着些许电子音一遍又一遍重复着自己给玛丽安娜写下的短信，莱恩首次觉得他的搭档这么烦人。
“我的好友，根据我的电子侦测仪从你的心率和血压上来看，您不再压抑。您正在开心！”
亚历克斯打趣的说道。
“谢天谢地，我想这不是开心而是红温。两位好友在车里只有主驾驶的你感到开心。另外一位在副驾驶只想挖一个地洞钻到地底下去！”莱恩苦笑着说。
“听着莱恩，我只想告诉你。工作时你有我们；在家庭你有玛丽安娜。我们都是你可以依赖的对象。在工作上，于其你一个人想破头脑也可以依赖我的尖端电子信息头脑。当然啦！虽然我是仿生人在感情上你也可以依赖我。毕竟我的AI写作系统不能说十分完善那也是相当顶尖！”说罢亚历克斯侧向莱恩给自己树了一个大拇指，表情一脸的骄傲。
“亚历克斯，我想我有以下疑点...”莱恩将他之前所想的疑点一一告诉了亚历克斯。
听完莱恩的疑点，亚历克斯的脸似乎也变得凝重了一些。
“当然这些还只是我的猜测还需要证据来佐证的推测”
“有趣！”亚历克斯在驾驶位上稍稍坐正了些。
“让我们来分析这些疑点试图理顺他们，这样或许你的眉头能放会儿假。”
“对了，莱恩。能否介绍一下，安全防暴队的来历。我的电子大脑以及星云端共享链对于他们这个部门和人员介绍的都极少，有的内容都是官方的讲解。但我试图破解深层时被拒绝访问内容刻意加密及抹除。”
“这是肯定的，亚历克斯。就拿手掌来说。”莱恩看向自己举起的右手将手背对着自己。
“我的老师说过，也就是我的前任搭档。他说，我们部门像是手背。所作的一切公众一定会知晓。所以我们要做的足够好，足够多，足够明。这也是为什么我们部门还会有公关宣发科。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让公众产生恐慌。当我们握紧拳头，手心会被手背保护起来，握紧的拳头不单单是要保护民众更要保护那些安全防暴成员，要攥得紧，握的牢。概况一下，就是根据火星联合法律，安全防暴成员的做法以及行事风格上没有任何合法性可言，他们的所做所为同样会引起公众的恐慌和对我们火星安全局的不信任，而引起不必要的蝴蝶效应。”说完，莱恩攥紧的拳头放松了下来。
“不过说来也是，你在认识我以前并没有接触过这种赛博精神患者伤人的事件，距离上次发生是...？”
“10年前”亚历克斯打断到，“我通过搜索共享库以及我局的信息查阅到的”
“对，那次是一场惨烈的事故以及损失。”莱恩继续说到，“那次案件是以赛博犯罪者企图使用暴力对‘小上海’31号区域的联合银行进行恶性犯罪事件其中王·骁所带领的安全防暴队，对赛博不法分子们进行了完全镇压。但是除了以上并没有其他了。我所知道也只有这么多。毕竟我们火星安全局的公关部门实力非常强劲。”
“能了解的信息也很少啊。”亚历克斯轻轻歪了一下脑袋。
“是呀。”
“另外为什么莱恩你会觉得，嫌疑人在自爆时其实并没有所谓的赛博精神疾病？这种有可能性吗？”
“这仅代表我个人的一种推测，赛博病毒就像是一种阈值。设备堆积的越多。使用者的精神和肉体承受的压力就越多，越失去精神控制力越有患赛博精神疾病的风险。一般处于赛博精神疾病的人是失去精神掌控力，沦为发疯，失去说话能力，出现幻觉伤害他人等一些列行为。但是嫌疑人在听到警铃后选择逃跑，若按照处于赛博精神疾病的人来说，这些发生的种种会加剧他们的情绪反应进而更加失控才对。这就是为什么我认为嫌疑人当时可能并没有产生赛博精神病的原因。”
“然而很可惜，嫌疑人的脑袋已经被炸的支离破碎。就算有能力复原也是东缺一块西缺一块的吧。还需要法证科的同僚们加油了。”莱恩摇了摇头说道。
“那为什么这些家伙要冒着可能会患赛博精神疾病的风险也要使用黑市上的这些不安全的义体设备？明明我们的火星联合政府提供的都是安全义体。”
“我觉得是因为为了能和你亚历克斯一样能够使用接近超载的能力，合法市场上能够提供的是不能搭载超载技术的义体产品，而且能够承受荷载的程度最高不过10%。根本不能搭载并驱动超载。况且不需要口令密钥，单纯随时可发动的超载可太令人恐怖了。”
“随时发动超载？”亚历克斯轻轻念叨着眼神透露着思索的光芒。
“不应该是这样。”突然间亚历克斯自我反驳道，眼神透露出坚毅。
“怎么了？亚历克斯？”莱恩有些疑惑，“是有什么想法吗？”
“如果单纯是为了超载这门技术，哪怕这个人类是超人类。过载的热量也会将人类瞬间气化，所搭载的义体设备也会爆炸，不会只是单纯的脑袋爆炸了。那么现场义体会散落一地，并且有更大的爆炸范围。然而从现场来看，嫌疑人除脑袋爆炸以外躯体以跪姿出现在现场。抱歉莱恩，我的电子大脑进行了反向的推演。”亚历克斯脸色再次阴沉下来。
“已切换成自动驾驶模式，目前路况畅通”防暴车电子播报着。亚历克斯双手离开方向盘，抱起肘来。仿生的科技，让亚历克斯的穿着的火星安全局的白衬衫有着呼吸的起伏。
“现在你到变得愁眉苦脸起来了？”莱恩笑道，“超强演算的数据核心大脑呢？”
“莱恩。”亚历克斯转身看向莱恩，“我想先从尸体的躯干的义体开始查起，如果证物科的同事能够提供数据的回溯，我想我们会有进一步的线索。”亚历克斯的左手拇指轻轻抚过自己的下颚。“可恶，爆炸的非得是脑袋吗？这样数据链与面部信息采集库的进展就很慢了！”亚历克斯抱怨起来。
“现在火星历时间准点报时13:00整”
“事已至此。莱恩，去吃午饭吧！充足的能量供应能够让你的大脑机能恢复。更有助于思考！就徒留我一人让我的电子大脑过载吧！”亚历克斯边抱肘边一脸严肃且认真的说着。
“行吧！就决定是老地点了。”莱恩说。
“已输入地点代号‘老地点’8号街区腊肠犬热狗餐车店”
“噗呲。”向来温和的莱恩笑出了声。
“怎么了？莱恩。输入代号很方便！不需要念很长的名字不是吗？而且莱恩固定去的地方用五个手指头就能数完！”说着面向莱恩的亚历克斯举起刚在抱肘的左手，摊开手掌向莱恩比了一个五。
顿时凝重的车内出现了短暂的欢声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