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控水神通
此时才刚入秋，太阳也才刚从最高点向下落，算不得炎热反而有一丝凉爽。
但走了这么久，这个村子却没见到人。
河边无洗衣的浣妇，村子里不见嬉闹的稚童，门前不见老翁乘凉打卦。
黎渝稍稍发散自己的想象力，倒吸一口凉气。
“不见活人...这村子莫非真有些古怪不成。”
猎户是个懂事的，将黎渝领至村子还不够，他朝着最好的那间青砖房走去。
走到青砖房前，一面爬了些藤蔓的青墙，窗户是玻璃制成，落了层厚灰。一扇枣红的木门立着，门上的红色帖子掉了色，只有墨色的字还清晰。特别地，门上还凿出一个小孔洞。
黎渝发觉这几个字和水文亦有相似之处，心头古怪。
“那恒水村三字像水文，怎的这对联也像。”
按照水文的写法，黎渝解读。
“仙风道骨临恒水，宝剑赤丹除恶蟾”
这显然就是一个对联，能贴在门上说不定还是节日庆祝所用。
黎渝眼睛眯成一条线，心态端正起来。
能用水文解读出格律还算规整的对联，那水文和人族文字间很可能有着关系。
不过这并非黎渝现在关心的，他最关心的是这上面的文字。
“仙风道骨？除恶蟾？”
如果他解读正确，那说明这村子来过修仙者，还帮他们除了一只妖兽。这对联也应当是当时村民欣喜感激所贴。
那为何这猎户见到自己救了他还如此惊恐？
黎渝心中的谜团像毛线球一样，越想越乱。
他索性不再想，只要学会人族语言向猎户询问，自然能知道答案。
猎户轻轻敲了敲房门，门房“咚咚”作响。
几息后，突然一个眼球堵在孔洞上。
借着阳光，黎渝看清了这颗眼球。
血丝如墨水滴在草纸一般，蔓延在这眼球上，灰黑的瞳孔死死盯着外界，观察。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房中传出，和猎户对话。
原本这声音听上去还有些不满，好似被打扰了一般。但猎户只是说了一句，眼珠便退回黑暗。
接着，“吱呀”的刺耳声从门缝处响起，门开了。
阳光洒在房屋中，将原本有些阴暗的空间照亮。一个佝偻着身子，头顶着稀疏白发，脸上皱纹都不受肌肉操控下坠的身影走出。
他对着黎渝鞠了一躬，做手势邀请二人进去。
房屋内倒不是想象中的那般杂乱，收拾得整整齐齐，和外部的残破形成鲜明的对比。
老翁弓着腰面对黎渝，默不作声。
一旁的猎户小声说了两句，村长听完，一张老脸蓦然抬起。原本浑浊的眼睛晶球清明了些许，他同样跪在地上，嘴中念念有词。
黎渝无奈，他倒是想知道他们到底在激动什么，但他实在无能为力。
将无头狼尸甩在地砖上，黎渝指了指一张一看就许久没有人睡的床。
那张床处在整个屋子的最里面，还有单独的门隔着。不仅床上，连带着周围的家具上都落了些许灰尘，一眼望去毫无生气。这也是黎渝肯定这间无人住的原因。
老翁连忙哈腰点头，小跑到房间内开始打扫收拾。
黎渝没有过多的时间浪费，他在这村庄也只有两件事要做。
一个是补充水分，一个就是学习人类文字语言。
前者，正好边上就有小河，黎渝倒是不担心。
至于后者，则是担心了也无用，这间房子看着已经是整个村中最有势力的一家。如果这家还没有给孩童启蒙的书籍，黎渝也只能等回到水中再去淘岸上书籍了。
在这间房子中四处走动，黎渝不放过任何一处小角落。
略略看了一圈，这房间内确实有些书籍，但都是很成熟的文字，黎渝无法只能一并带着。
将书籍放在自己暂住的房间内，黎渝决定去河里透透气。
说不定还能遇到其他水族呢。
跨出门外，朝着河边走去，一路上家家户户还是门户紧闭，不见有人出来。
行至河边，黎渝不由心情好多了。
玄仙界就是不同于蓝星，万物受灵气滋润，生灵少有疾病。山河锦绣，处处透着磅礴大气的气质。
不仅他的老家清河，就如这道小河也有约莫七八十尺宽，放在前世已经可以算的上小型运河。
“扑通”一声，河面溅起小水花，黎渝一身黑影没入水中。
再度回到河水的怀抱，黎渝大口大口畅饮，直到在水中快速游了两圈才缓缓停下。
“回家的感觉。”黎渝感叹。
这次身边有了水，黎渝终于有机会试验新天赋，“控水”。
在陆地上，这天赋最多让他的水箭术更加诡秘莫测，亦或是他仿造水箭术造出一颗变化的水球。他总不能操控空气中的水或是敌人身体里的水分。
但在水下情况便截然不同，此道天赋能发挥出最大的效果。
黎渝心神一动，头顶微微凸起的双角冒出微光，口中轻喝。
他宛如掌握水道法则的神官，号令起周围。
只见一道细微的漩涡立在水中，不过一指高。黎渝心念一动，这道漩涡瞬息间开始膨胀，宛若一头巨鲸吞下周围的水，一道足有半条河宽的涡流缠在水中。
黎渝再是鱼鳍轻挥，这道涡流反倒不断分化为三道，五道，上百道和开始时一般大的小漩涡。
“散！”黎渝再喝。
哗啦一下，所有漩涡直直穿过河面，飞至半空一下子破裂散回水中，像极了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
黎渝虽然一身疲惫，心头却止不住兴奋。
虽然他从前也有吞服和第六感两个天赋，但这两个一个没有战斗力，一个时灵时不灵。黎渝每每听闻别的水族夸耀自己的天赋“神通”，都忍不住汗颜。
但如今这道【控水】真的可以担得上“神通”二字，黎渝其实并未耗费太多灵力，相反地只消耗了约莫一指长的微薄灵力，就能在水下施展控水，造成如此盛大的景象。
黎渝越来越期待等到他进化进度条满后，能获得什么样的改变。
按理来说，进化完全的变化定会更加惊人。
“常言龙能行云布雨，我全力施展可降下片刻小雨，说不准下一次就能腾云了呢。”
他十分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