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狰狞星珑
小丑一瘸一拐地走回家，一个还没有别人家厕所大的破屋子。
躺在一张铺上了毯子的木板上，小丑无声地忍受身上的疼痛。
从小到大，他一直是这样过来的。母亲是被父亲拐过来的，曾经怀了几个哥哥姐姐但都因为发生了剧烈运动而没来到这个世上，好不容易生下他又难产而死。
父亲成天酗酒加赌博，莫说小丑在出生前因为剧烈运动而造成的不可逆伤害，就算他是个平常孩子父亲也不会对他管一下。
爷爷奶奶……
爷爷奶奶看他是个带把儿的，养了他几年。
小丑半边脸笑着半边脸哭。
笑的是一场车祸后他再无牵挂，哭的是他在这个世上再无亲人。
小丑抽了口从地上捡起的烟，囫囵吃了几口馊饭在迷糊中睡去。
从梦中惊醒，小丑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个白色的古寺外。
“附近有这个庙吗？”
小丑往周围看了看，是阴森森的小树林。
天上的月亮很大，却照不出多少光亮。想跑，却也没有路让他走。
小丑壮着胆子一步一探走进了寺庙里，庙里有盏灯，灯里点着青色的火焰。
撩开淡蓝色的雾帐，小丑看到一座青铜棺材放在中央，神奇的力量拉着他走了过去。
棺材里，是一个美人儿。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成了她天然的妆色。鸦鼠亲吻着美人的身躯，享受着这无尽的圣宴。
“莺儿……”
小丑的手温柔地抚摸着初恋的身体，冰肌冷彻，亟待着爱火的加热。
小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想起了因为这个女人而引起的一切伤害。
“啊！”
一股灼烧之痛传到小丑指尖，小丑下意识地缩回手。女人的尸体无火自燃起来，顷刻间只剩下一块块白骨。
“不——”
蛛丝发丝生出罂粟的枝蔓，交颈蛇盘绕在白骨间相痴缠。
小丑双手青筋暴起，想起了与莺儿的快乐时光。
“要是时间能停留在那一刻就好了。”
一股青烟飘过，小丑仿佛看到莺儿在对他招手。
她还是那么的年轻，霉斑逐渐濡染了全身。蝇蛆在莺儿的毛孔钻出来又钻进去，就像是她看到故人来了也很激动一样。
那女孩身上的味道啊，脓化了腥臭味更重了。
放荡任虫蝇吞咬，莺儿向小丑发起了邀请。
“大爷，来玩呀~”
观妾身不净，观君如虫蝇！
痴缠交颈，欲拒还迎！
小丑主动迈进了棺材，棺材板一跳一跳的。
小丑身上的污泥沾在了雪白的骨头上，就像一个喝酒，喝得越醉就越要喝。
“不行，我不能……”
一发终了，风流尽头说空蹉跎，还在女孩作乐。
赤裸的枯骨抱住小丑，这怀抱可不好挣脱啊！高天不想去，倒是来地狱寻起极乐了。
一发终了，却发现这只剩一个空棺材，心爱的人儿也不过是团恶浊之物。
莺儿再次出现，女孩的衣服灰飞烟灭，身上的皮肉也开始脱落，只剩下寸寸枯骨最赤裸！
野坟到处是，却不容易招到这为情而来的虫蝇。
皮肤血肉，筋脉骨髓，肝胆肠胃，脾肾心肺，虫啖成粪，火烧成灰！
“呃——”
一只手从漆黑的墓碑下伸了出来。
“哈哈哈哈！”
小丑从地板上醒来，却没有水能洗干净身上的污浊。
忘川之中，正在书写的使君笔停了一下，一旁磨砚的麒麟也扔下了手中的动作。
“主人，怎么了？”
“我的力量被人使用了。”
瞟到一旁偷懒的麒麟，使君给对方来了一记脑瓜子。
“别偷懒，继续干活。”
今天的动物园不知道为什么人很少，玉玉子仍然期待着有人能投喂几个糖果给它，身上还是充满了发泄不完的劲。
昨天的那个小丑又来了，还想着跟正常人一样逛动物园吗？
一个石头砸中了小丑的后脑勺，小丑转过身，是几个调皮的孩子。
“喂，joker，给我们表演一个！”
“小鬼，是想死吗？”
小丑摆出狰狞的笑容，却把孩子逗笑了。
“喏，joker，这是赏你的。”
小孩丢出一个一块钱的硬币，硬币弹跳了几下落在泥里。
小丑对着他们做了一个手枪“嘣”的手势，转身就走。
“唧唧唧。”
玉玉子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拎起了脖子，看到昨日的小丑，受伤的部分已经恢复如初。小丑看了它一眼，就把玉玉子丢在一旁。
“艺术，就是爆炸。”
动物园的一处发出了巨大的响声，火焰漫延到四周。小丑站在顶点，观察着这美丽的景象。
令小丑不开心的是，仅十分钟内动物园的游客和成员就已经安全撤离，动物也在陆续转移，除了那只被他看在眼皮子底下的白狐狸。
外面的人一直监视着小丑，玉玉子身上不知被何种力量罩住无法被人发现。
夕阳西下，小丑感觉此时充满了力量。
一个蓝色的小身板怱怱赶来，仰头看着站在高处的小丑。
“你不该这个时候来的，现在的我充满了力量。”
小丑的衣服化作灰飞，部分皮肤也开始脱落，身上染上了白斑。双眼中充斥着猩红，隐藏着一股疯狂的力量。
小矮子望着小丑头上中角断裂的三只角。
“以错误的方式，得到的星珑的力量吗？退无可退，癫疯至极。”
小矮子拿出翠绿的希尔芙。
“在上，水无月奕。”
狰狞的小丑发疯般向小矮子扑过去，同时发出狞笑。
“我要你们，都死！凭什么有些人一出生就可以凌驾于他人之上！”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水无月奕呼出一口气，被身上的寒气冻成了冰渣。
作为星珑的外置大脑，他自然知道故友那唯心的力量有多恐怖。只是……
“唯心不代表无敌啊！”
水无月奕出现在小丑身后，风神剑重重砍下去。
“咔嚓。”
是清脆的骨头碎裂声。
“砰！”
水无月奕倒飞了出去，抚着胸口久久不能爬起。
“真是强大的力量啊。”
小丑愣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双手。
水无月奕颤抖地站起来，差点将手中的剑像丢小鬼一样丢出去。
“这就是灰烬伤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