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家族议事
季常曾听闻，族长爷爷年轻时被称为碎星海第一美男子，不知欠下多少桃花债。
后来当上族长后，收了心，一头埋进家族事业当中。
却没想到年轻时还有这等风流韵事。
不过二叔所说的家族窘境倒是给季常提了个醒，他手中还有系统奖励的三枚延寿丹。
炼气期寿数可达五百岁，他如今不过二十，自然觉得延寿丹无甚大用，可对于族内那些寿元将尽的长辈来说，这可是救命的丹药。
但他此前从未见过延寿丹，并不晓得手上这三枚丹药具体的效用如何，能够让修士延寿多少年岁。
想到此处，他提醒季商数日后，寻个由头将金刚放出去，便匆匆告别，直奔丹鼎阁而来。
衡长老气色恢复得不错，正在教导薛五仁炼制丹药，见季常到来，停了下来，满面笑容道：
“听说你小子在北市摆下擂台，连败十位同境界的小修士，在炼丹炉憋了这么久，可玩疯了吧？”
“只是见坊内来了诸多碎星海外的道友，一时手痒罢了，”季常随意解释，敷衍了过去。
“无事不登三宝殿，瞧你这急匆匆的模样，应该不是专程来看望老夫的吧？”
季常取出装着延寿丹的瓷瓶，递给衡长老，说道：“有三枚丹药须得让长老品鉴一下。”
“天青玉瓶？”
丹药对存放的器皿颇为讲究，愈是珍贵的丹药，为防止灵气泄露，使药效减弱，便需用特殊材质的瓶子。
天青玉便是存放丹药的极佳材质之一，不过其产量极少，十分罕见。
天青玉瓶是系统连带着赠送的。
衡长老打开瓶口，仔细观摩，眼神透露惊异：“这三枚延寿丹从何得来的？”
季常不假思索，说出自己的来意：“听闻族内因筑基丹起了风波，此前我师尊曾赠我这三枚丹药，我想着能否帮得上忙？”
衡长老眼眸深邃，盯着延寿丹看了许久，叹道：“这三枚延寿丹圆润饱满，毫无瑕疵，这是何等的逆天手法，竟能炼出这等品质的延寿丹来。”
“衡长老，我对延寿丹不甚了解，只听说过一枚可增添一甲子寿元，若是光吃延寿丹，岂不是便能永生？”
“想啥呢？延寿丹乃炼气丹药，可增一甲子寿元不假，可对筑基期修士的作用便只剩一成。”
“且修士一生只可服用一枚增长寿元的丹药，再多服便毫无作用。”
季常觉得这番解释合乎常理，外界只会传丹药的效用，却往往忽略它的使用限制。
衡长老以手抚须，说道：“这三枚丹药品质远超我此前见过的延寿丹，只怕增寿百年也不在话下。”
“只是延寿丹无比贵重，你真的愿意上交家族？”
“自然是心甘情愿的。”
季常之所以能够在青石坊作威作福，无人敢惹，皆是源自家族庇佑。
如若不是出身季氏，像他这般为完成任务四处作死的操作，只怕坟头草已然丈许高。
就单论先前连续炸烂丹鼎阁三座丹炉，衡长老都未曾斥责怪罪，这份宽厚可不是其他修仙家族能够比拟的。
况且家族兴盛，他也好继续苟在族内长辈庇护之下刷基础属性点。
季常接着说道：“只怕族长爷爷为此事已然焦头烂额了吧？”
“他？他此刻确实焦头烂额”衡长老意味深长地一笑：
“不过，倘若他愿意拉下那张老脸，讨要来几颗筑基丹倒不是什么难事。”
季常一愣，筑基丹的获取之难他方才在二叔那便有所了解，没想爷爷的面子竟然如此值钱？
忽然季常心念一动，小心翼翼地问道：“莫非是与那问天宗的解仙子有关？”
“你小子竟也知道解宗师？”
宗师这个称号是对修真百艺达到一定境界的修士之尊称，联想到二叔说解桐卉乃乘阳道人弟子，那也就是说，如今这位解仙子竟是位金丹期的炼丹宗师。
衡长老悄声道：“说起族长与解宗师，那也算是一段孽缘，二人当初情投意合，还诞下过一子，所以实际上你应该还有位四叔。”
季常瞪圆双眼：“我怎么未曾听说过？”
“唉，”衡长老叹了口气：“族长太过浪荡，后来又与东域其他女修纠缠不清，两人因爱生恨，自此反目成仇。”
“那孩子被解宗师带走，随了母姓，从此与季氏再无往来。”
“老祖觉得此事丢人，便不许族内再议论，你们这些小辈自然不清楚。”
就凭族长爷爷的这个惊天大瓜，季常觉得这三枚延寿丹，真是值回票价了。
季常啧啧称奇：“好在爷爷后来浪子回头，收了心性，否则不知还要祸害多少纯情女修。”
衡长老看了他一眼，说道：“并没有，只是东域那些被他欺骗过感情的女修，联合发布檄文讨伐他，他彻底坏了名声，不得已才回来当了族长。”
季常：“……”
季氏当真满门英才。
……
青鸾峰，议事堂。
听闻衡长老说季常送来延寿丹，季明远紧锁的眉头都舒展开来了，嘴里还轻声念叨着：
“我都准备去问天宗负荆请罪了，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儿子虽然不孝，孙子倒是年轻有为。”
季常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不敢说话。
他并未见过自己的便宜老爹，只知道他与族长爷爷父子不和，负气离家，十多年杳无音讯。
他只晓得自己是被便宜老爹从外头抱回来的，至于生母，族内众说纷纭。
有传言说是魔教圣女，也有的说是三宗一朝中的大乾王朝公主，更离谱的说是东漓龙族。
也不想想妖族化形至少都是元婴期了，哪里看得上一个炼气期的小喽啰。
季明远召集来一众筑基长老，接着命人将族内所有年纪过四百岁的炼气大圆满修士尽数唤来。
足足有七八位，尽皆白发苍苍，垂垂老矣。
季明远坐于首位，筑基长老们按照族内地位依次排于两侧，亦如上次秃老魔自爆后，在厅中议事那般。
而炼气修士齐刷刷站于躺下，议事厅中一下子集齐了除老祖外，季氏所有主事的长辈。
唯有季常一个小辈站在衡长老身边，留也不是，走也不是，略微有些尴尬。
憋了好一会儿他才朝着季明远开口道：“众长辈议事，孙儿告退。”
“等等，”季明远袖袍一挥，说道：“今后族内议事，你皆可参与。”
一众炼气圆满族老纷纷侧目，惊异于族长的决定，但见筑基长老们面色淡然，不敢吱声。
在场都是活了数百年的人精，听得出族长说的是“参与”，而非“旁听”，意味着季常这个年轻小辈，有资格出言左右族内决议。
季常亦十分不解，族内议论大事，唯有筑基修士和家族耆老能够参与，他只不过是位炼气初期小辈，竟能跟筑基长老平起平坐？
或许是由于自己显露的炼丹天赋，或许是自己杜撰出来的那位中州炼丹师，亦或许是自己拿出来的三枚延寿丹。
但季明远如此做，岂不是向众人宣告他在族内的超然地位？
这显然与季常一贯低调行事的作风相违背，他拱手道：
“孙儿年纪尚小，实力低微，何德何能与诸位长辈共商大事，我还是告退吧。”
季明远摆摆手：“没事，你脸皮厚，留在这无人会在意的。”
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