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小指头
他们行军于宽敞的国王大道，周围的地势变得开阔而平整，而艾德温·弗雷，则是一直在派蒙的耳旁喋喋不休。
好在没过几日，他们就与达冯·兰尼斯特爵士的军队在蓝叉河岸边汇合，那时正值中午阳光强烈的时候，达冯·兰尼斯特蓄着夸张的络腮胡，几乎快和他的长发长到一起。他是个强壮而严肃的兰尼斯特，身上穿着带有雄狮标志的铠甲。
在与莱曼·弗雷简单地寒暄过后，达冯爵士将他的目光转向了派蒙·波顿。
“我怎么没有发现卢斯·波顿大人的身影，难道他也像你们弗雷一样，喜欢迟到了么？”
达冯·兰尼斯特嘲讽地问道，丝毫不顾及莱曼父子那难看的脸色。
“容我向您引见，达冯爵士，您面前的这位，正是卢斯·波顿大人的……波顿大人的儿子，他被授权率兵参加这次的攻城战。”
莱曼·弗雷此时向达冯介绍到。
“看来波顿大人不愧是孪河城忠实的盟友，乱生孩子这一套，也和弗雷家族一模一样！”
父亲的去世，对达冯造成了重大的打击，让他整日郁郁寡欢，言辞刻薄。
派蒙看见莱曼被气得浑身发抖，但他还是强压住自己的怒火，没敢鲁莽行动。
毕竟，达冯所在的兰尼斯特家族，此时已然一跃成为整个王国最有权势的势力。
“达冯爵士，我看我们还是尽快赶路，用最短的时间结束这场战争吧！”
艾德温此时开口建议到。
达冯·兰尼斯特见状也没再多说，下达了向奔流城继续进发的命令。
当三股势力的联军抵达奔流城外，达冯·兰尼斯特却没有急于攻城，而是命令军队将整个奔流城围得水泄不通。
“等到黑鱼饿的在城里抓老鼠吃的时候，他自然就会乖乖投降了！”
不仅如此，这位来自兰尼斯特的爵士，还命令士兵将被俘虏的三河箭神艾德慕·徒利绑在战车上，并且威胁龟缩在城内的黑鱼，如果再不开城投降，就绞死倒霉的三河箭神。
可一直等到太阳落山，黑鱼徒利仍然没有任何打开城门投降的意思。接下来的几日皆是如此，派蒙看着可怜的艾德慕·徒利似乎变成了他们的旗帜，早上被高高吊起，等到太阳落山之后被放下，不由得感觉有些好笑。
“你说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我们离城墙太远了，上面的人根本没看清吊着的人是谁？”
等到后来，派蒙终于忍不住了，开口询问艾德温·弗雷。
“根本不可能，就算是小恶魔提利昂被吊起这么高，城墙上的人都会看的一清二楚。”
小弗雷摇摇头，否定了派蒙的看法。
“这话可别让那些兰尼斯特们听到！”
派蒙赶忙警告小弗雷。
围困奔流城数月之久后，派蒙感觉时间过得越来越缓慢，而莱曼·弗雷，则是整日地躲在营帐内，和那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鬼混。
更要命的是，派蒙明显感觉到兰尼斯特、弗雷和他的波顿家族各怀鬼胎，都在心里盘算着如何用最少的损失，攫取高额的回报。
随着时间的推移，达冯变得越加暴躁，他召开了一场会议，但莱曼·弗雷却并未到场，而是由他的儿子艾德温替代。
“这下子可倒好，迟到的弗雷，变成了不到的弗雷！”达冯·兰尼斯特用充满讽刺的语调说道，“再加上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波顿，我看我真是遭到诸神的诅咒了！”
“达冯爵士，从我们见面之后，你一直在侮辱我的父亲和弗雷家族，难道兰尼斯特，都如你这般傲慢无礼么？”
小弗雷连日来的怒气终于被引爆了，低吼着询问兰尼斯特。
“我看咱们的达冯爵士，会一直围困这奔流城，直到暴风将这里的城墙吹垮！”
派蒙此刻也开口了，虽然他并不待见小弗雷，但他更不想与这位目中无人的兰尼斯特为伍。
达冯·兰尼斯特闻言开始止不住的咒骂，派蒙眼见着会议变为了争吵，立即和小弗雷一同离席。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他们依旧每天重复着相同的任务，就在大家已经濒临麻木之际，一切终于迎来了转机。
当高贵英勇的詹姆·兰尼斯特穿着红色披风，带着狮子家的士兵威风凛凛地抵达军营时，派蒙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这位弑君者。
他果真如同传闻般高大挺拔，金发碧眼，有着利落的棱角和冷峻的笑容。不过那条黄金打造的假肢，在派蒙看起来却有些滑稽。
“我的好表亲，你总算是来了！”
一见到骑马出现的弑君者，达冯·兰尼斯特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如释重负地说道。
“怎么了，达冯爵士，战争进行的不顺利吗？”
詹姆还未开口，一个沙哑却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弑君者的身后响起。
当那人缓缓骑马从詹姆身后走出，摘掉头上的兜帽，派蒙·波顿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整个王国最大的阴谋家，君临的御前大臣，小指头——培提尔·贝里席。
他如同深海中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及时地出现在了北境，混乱对他来说，才是真正向上攀爬的阶梯。
派蒙有些出神地看着面前的培提尔，他的身材矮小，有着一双灰色的眸子，胡子柔软枯黄，嘴角则挂着清浅的笑意。
“培提尔，你不在君临为我们筹措军饷，怎么也跟着我的表哥跑到奔流城来了？”
显然，达冯对于突然出现的培提尔，也感到很惊讶。
“我会出现在任何被需要的地方，达冯爵士，这是我这种人赖以为生的技巧。”
培提尔·贝里席巧妙地回答道。
“好了，让我们拿下奔流城之后，再开始叙旧吧，达冯，给我讲一下这里的情况！”
詹姆打断了表弟与小指头的对话，直接了当地要求道。
达冯先是将艾德温·弗雷和派蒙·波顿介绍给詹姆。
“这位是孪河城继承人莱曼·弗雷的长子——艾德温·弗雷，而这位……”达冯咳嗽了几声，只为掩饰自己的尴尬，“这位是卢斯·波顿大人的儿子，派蒙·波顿。”
詹姆显然没有将什么艾德温和派蒙这两个毛头小子放在眼里，只是简单地点了点头。
“我对瓦德·弗雷侯爵的去世感到震惊和难过，我代表兰尼斯特向你致以亲切的问候！”
詹姆举起那只黄金右手，放在自己的胸前表示敬意。
弑君者的这句话让派蒙感到无比的耳熟，因为在红色婚礼上，正是他的父亲卢斯·波顿，对着被他谋杀的史塔克，说出了这句话！
自始至终，骄傲的兰尼斯特骑士都没有正眼瞧过派蒙一眼，倒是小指头培提尔，一直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面前的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