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暴雨之夜
“各位大人，我赌一百枚金龙，咱们这位来自恐怖堡的勇士，会赢得这场角斗的胜利！”
小指头发挥了自己的长处，公然在晚宴之上凑起了赌局。
这一提议很快引得那群王公贵胄的热情参与，派蒙看见就连瑟曦和乔弗里，都满脸兴奋地加入到了培提尔发起的赌局中。
而多恩来的客人们，则是报以冷眼旁观的态度。
宴会再次安静下来，两个兰尼斯特士兵合力搬来了魔山的盾牌。那是一个由铁板包裹橡木打造的坚盾，上面漆有兰尼斯特的雄狮标记。
格雷果·克里冈从士兵手里抓过盾牌，灵巧地挥舞几下手中的阔剑，接着举起盾牌，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派蒙·波顿拔出腰间的佩剑，左手接过递给他的盾牌，将盾牌上的皮带死死抓在手里，同时摆出了打斗的姿势。
闪电撕破了君临的夜幕，倾盆暴雨砸落在外面的街道上，整个大厅安静无比。
“吼——”
魔山如同一辆疾驰的战车，直接提着阔剑奔着派蒙冲撞过来，而派蒙则是敏捷地一闪，避开了格雷果的冲击。
改造后的魔山变得更加灵活，随即转过身子，挥舞起手中的阔剑，对着派蒙砍出了致命的一剑。
一阵呼啸而来的剑风之下，派蒙只能举起盾牌，去格挡那势大力沉的一剑。
“咔嚓！”
一声脆响过后，派蒙·波顿手里的木盾被砍的七零八落，崩飞的木屑散落在他的脚下。
“好！”
“这小子撑不过三个回合！”
“拂晓神剑？哼！我看他连剑柄都握不稳！”
派蒙慌忙向后撤了几步，他感觉自己肩膀的骨骼仿佛都被震裂了，活动下发麻的左臂，派蒙再次举起了手里的利剑。
雨下的更大了，整个大厅都能听见外面的轰隆声，闷雷从头顶一直响彻至远处的海港。
“去死吧！”
魔山的吼声像是野兽的咆哮，他拎着大剑，直接奔着派蒙大步走来。
当巨剑再次落下的那一瞬间，一阵飞溅的火星惊呆了在场的每一个人，派蒙·波顿——来自恐怖堡的剥皮人，硬是用他的剑，硬生生地挡住了格雷果的斩杀！
就连多恩亲王曼佛里·马泰尔和沙蛇娜梅莉亚，也被面前的景象震惊了。
接着，派蒙开始灵巧地躲避与突刺，那把剑在他的手中化作毒蛇的蛇信，刀光吞吐！剑招凌厉！
魔山的巨剑虽有摧毁一切的气势，但任凭他再强壮灵巧，也不可能快过派蒙的剑。
格雷果被灵巧的派蒙激怒了，来回转圈搜寻着对手的影子，最后，索性抛下了碍事的盾牌，想凭着巨剑一击把派蒙劈成两截！
而这正中了派蒙·波顿的下怀，他佯攻魔山的下路，等到格雷果低头的一瞬间，纵身高高跃起，手里的长剑直插进魔山的右眼里。
魔山几乎感觉不到任何的痛苦，那把剑深深地刺入了格雷果的眼窝里，他开始胡乱地摸索挣扎着，试图抓住派蒙·波顿，将他活活撕碎！
失去控制的魔山在桌子之间来回冲撞，盘子和酒杯噼里啪啦地摔碎在地上。
“够了！”
最后，瑟曦王后实在是坐不住了，愤怒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你这个肮脏的私生子，赶快住手！”她对着派蒙厉声呵斥道。
但已经失去控制的魔山依旧在乱跑乱撞，尽管有士兵上前来阻拦他，却依旧无法阻止狂暴的格雷果。
一个倒霉的宾客，甚至被魔山抓住脑袋，像风筝一样被丢出去，重重摔在地板上失去了意识。
瑟曦的侮辱彻底激怒了派蒙，在如此多的宾客面前，王后公然羞辱他，派蒙决定给这位傲慢的女人留下一个深刻的教训。
他趁着混乱，来到了多恩亲王曼佛里的面前，礼貌地向曼佛里借用他的多恩长枪。
亲王先是愣了一下，会意后立即露出了笑意，爽快地将自己的武器递给了派蒙。
“住手！我命令你住手！”
瑟曦·兰尼斯特也看出了派蒙的企图，气急败坏地对着派蒙喊道。
闷雷再次响起，闪电如同长蛇划过雨夜的天幕，魔山跑到红堡窗边的那一瞬间，派蒙攥紧手里的长枪，用尽全力，对着格雷果发起了冲锋。
在众人的惊呼声和瑟曦的尖叫声中，派蒙用那把长枪直接贯穿了魔山的脖颈，瑟曦的野兽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那强大的力量带着向后倒下。
“哗啦！”
一声脆响之后，魔山伴随着崩碎的玻璃，一同坠下了高耸的红堡高塔。
“嘭！”
派蒙看着脚下那一阵翻飞的血肉和雨水，满意地转过了身。
热风裹挟着密集的雨点，从他身后空旷的窗框里灌入，噼里啪啦地滴落在他的身后。
此刻的派蒙·波顿犹如死神降临，身上散发的强大压迫力让所有的宾客都噤若寒蝉！
培提尔的脸上布满错愕，手里的金龙哗啦啦撒了一地，瓦里斯也呆立在原地，不安地用手挠着光头。而瑟曦·兰尼斯特那死灰色的面容，让派蒙感到无比的畅快，比一口气喝了十桶葡萄酒还要过瘾。
“你做了什么？你这个该死的蠢货，谋杀了兰尼斯特的勇士！”
过了好一会儿，国王乔弗里才从震惊之中清醒过来，意识到狮子家豢养的杀人工具，此刻已经变为了一滩烂泥。
“把他拿下，我要亲自审问他！”
乔弗里激动地站起身子对派蒙咆哮道，用手指着波顿家族的剥皮人。
而瑟曦·兰尼斯特那个荡妇，此刻也一脸恨意地盯着派蒙，恨不得亲手把他从红堡里推下去，给他的走狗魔山陪葬。
“王后大人，乔弗里殿下！”此刻多恩亲王站了起来，“这只是一场为宴席助兴的比武而已，流血和死亡，在决斗中不是很正常么？当多恩亲王奥伯伦·马泰尔惨死在这君临的角斗场，对了，还是为了你们兰尼斯特的那个小矮子，你们也是如此这般的愤怒么？况且现在死亡的，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骑士而已。”
曼佛里的话刀刀致命，却每一句都让瑟曦和乔弗里有口难言。
“君临已经为奥伯伦亲王的死偿过命，我们亲手奉上了魔山的人头，现在，我也要砍掉这个罪犯的脑袋！”
乔弗里难以抑制自己的怒火，声嘶力竭地对着派蒙吼道。
“多恩不同意你们这样做，而且国王大人，您可别忘了，他是恐怖堡领主，很快也会是北境守护卢斯·波顿大人的儿子。”
曼佛里毫不妥协地否定道，多恩人骁勇善战，性格火爆而直爽，自然不会向乔弗里屈服。
见到这一幕，派蒙感到有些诧异，因为他不敢相信，多恩的亲王会站出来替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