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燃烧
此时战场上的双方已经耗尽了近乎全部的力量，派蒙感觉仿佛再挥舞一次宝剑，他的手腕就会断掉。
千钧一发之际，荒冢屯的达斯汀家族与溪流地的莱斯威尔家族，终于举着他们的旗帜奔袭而来。
他们从那些守卫着红袍女巫的士兵身后窜出，手里的骑枪和刀剑无情地砍向史坦尼斯的士兵。
一团烈焰忽然从敌人的四周迸溅出来，派蒙知道又是那红袍祭祀的魔法，他在混乱中看见了梅丽珊卓虚弱的脸孔，连续借着光之王的力量施展魔法，消耗了她大量的力气。
眼见着援军已经赶到，派蒙积攒起全身最后的力量，骑马跃过那燃烧着的火焰，其余的士兵见状和他一起冲了上去，在莱斯威尔和达斯汀家族的支援下，很快就将史坦尼斯留下的守卫斩杀殆尽。
派蒙骑在高大的马背上，他们不断地旋转着，将那红袍女巫死死地围在了正中间，并且不断地收缩着包围圈。
“你的国王史坦尼斯，恐怕没办法来救你了！”
派蒙盯着梅丽珊卓那快要烧着的双眼，冰冷地说道，他知道史坦尼斯和洋葱骑士，此刻正被卢斯·波顿牵制着。
“我是光之王的仆从，并不需要任何人的救赎！”
梅丽珊卓说完，摘下了她脖颈上的项链。接着，派蒙看见红袍女巫的嘴里念出了咒语。
“小心！”
派蒙高声喊道，同时立即拽着缰绳向后退去。
梅丽珊卓摘下项链的一瞬间，一声巨大的轰鸣声响起，紧接着滔天的火焰席卷而来，如同巨龙的吐息吞噬了她周围的敌人。
受到惊吓的马匹高高扬起前蹄，派蒙直接从马背上摔了下来，他看见多个莱斯威尔和达斯汀家族的士兵被烈火吞没，更多的则是浑身起火，在雪地上惨叫狂奔着。
派蒙感觉自己的左脸火辣辣的疼，就像是整张左脸都被烧烂了，但好在红袍女巫和她的马，此刻只剩下了一堆被冷风吹散的灰烬。
派蒙回过头，他发现史坦尼斯手里的燃烧之刃消失了，变成了一把普通的长剑。跟随着史坦尼斯作战的士兵，当然也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派蒙重新骑上他的战马，下令活下来的士兵和他一同冲过去支援卢斯·波顿。
失去了梅丽珊卓的史坦尼斯并没有溃败，他和他的士兵爆发出极大地勇气，派蒙手里的长剑已经砍的满是豁口。
最后，史坦尼斯被长矛兵围困在了中间，洋葱骑士想要护着他突围，却被长枪插死在当场，临死前手里仍紧握着他的佩剑。
史坦尼斯的脸上满是不甘，不光是对这场战争，而是对他的整个人生。明明是他拼命守住了风息堡，劳勃却感激奈德解了风息堡之围。明明他是一个正直而又英勇的国王，可他却偏偏倒在了波顿家族的手里。
但卢斯·波顿可不会再给史坦尼斯任何反扑的机会，弓箭手一阵密集的射击之后，史坦尼斯拄着长剑，跪倒在了染血的大地之上。
身旁是他最信任的国王之手——洋葱骑士，他伸出手，想要合上戴佛斯的双眼，烂牙艾登骑马走上前去，一剑刺破了这位最后一位拜拉席恩国王的喉咙。
派蒙看见烂牙艾登露出了胜利后的窃笑，满嘴的黄牙显露无疑。而正直而骁勇的史坦尼斯，最终倒在了一个无名之辈的剑下。
他们打赢了这场惨烈而漫长的战争，此时东方的天际已经泛白，天很快就要亮了。
活下来的士兵在狂吼着庆祝之后，卢斯·波顿下令士兵处决俘虏，然后搜刮了一遍那些尸体之后，将所有史坦尼斯的士兵垛在一起，垒城高高的尸山。
派蒙觉得卢斯·波顿对史坦尼斯也怀有一丝敬意，这应该算是给他们最体面的结局了。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被点燃的尸堆，火焰贪婪地舔舐着那些战士的躯体，浓烟迎着刺破云层的晨曦飘散，一股浓烈的刺鼻味道随之弥漫到空气中。
派蒙骑马屹立于卢斯·波顿的身侧，旁边则是弗雷、莱斯威尔以及达斯汀家族的将领。
当那堆积如山的尸体完全烧起来之后，卢斯·波顿才调转马头，带着他们返回了临冬城。
虽然他们击溃了史坦尼斯的大军，但这充满血腥的冬夜，也让波顿和弗雷损失惨重，尽管他们是胜利者，但几人的脸上仍然很严肃。
“波顿大人，只有莱斯威尔和达斯汀家族履行了封臣的责任，其它的那些观望的北境贵族，我们必须让他们付出代价！”
弗雷家族的将军是沃顿·弗雷大人，他用手狠狠地敲在面前的桌子上吼道。
“我们会惩罚他们，沃顿大人，但不是现在。”
卢斯·波顿活动着扭伤的手腕，疲惫地说道。
“达斯汀和莱斯威尔家族，将永远忠于您和临冬城，波顿大人。”
罗尔杰·莱斯威尔见机赶忙向卢斯·波顿表示道，虽然莱斯威尔家族并不待见弗雷们，因为在血色婚礼，有莱斯威尔家族的成员在孪河城的婚礼上被屠杀。
卢斯·波顿点了点头，却没有做任何的表态。
等到弗雷和莱斯威尔、达斯汀的人都下去清点自家士兵的损失情况，卢斯·波顿才将注意力转移到派蒙的身上。
“你的表现很英勇，派蒙，我将会向临冬城和整个北境的人宣布，你是一名真正的波顿！”
领主对着派蒙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
“我很感激您能这么说，父亲大人。”
派蒙赶忙回答道。
“好了，你可以下去休息了，然后我们再来讨论下一步的计划。”
卢斯·波顿咳嗽几声，对着派蒙挥手表示他可以离开了。
派蒙清楚这家伙可能想躲在安静的房间里，让仆人在他的身体上摆满水蛭，试图吸掉他身上的“脏血”。一想到这个情形他就感觉浑身发毛，于是赶忙趁机离开了会议厅。
出来后，他发现珍妮正在长廊边上焦急地等待着他。
“史坦尼斯袭击了临冬城，你们昨夜经历了一场战争？”
看见派蒙走过来，珍妮赶忙迎了上去问道。
“我们粉碎了敌人的阴谋，彻底击溃了那头倔强的公鹿，烧光了他的士兵。”
派蒙点了点头，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