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穿刺鸟
“把他的同伴找来，还有那个女孩的妓女母亲。”
派蒙并没有轻易做出裁决，而是对着烂牙艾登吩咐道。
“我这就去办，领主大人。”
烂牙艾登立即领命，带着牧羊人佩特一同离开了临冬城。
“领主大人，那个罪犯玷污了死者的尸体，我只是在行使正义而已！”
黑矛马文依然跪在派蒙的面前，语气中带着强烈的不甘。
“你只是在行使你以为的正义，马文，只有经过我的审判，你才有权利处决那个男孩。”
派蒙用极具压迫感的口吻对黑矛马文说道。
“我相信换成是您，派蒙大人，您也会和我做出相同的裁决！”
“马文，你只是波顿家族的士兵而已，我必须要提醒你这一点，而且当你站在光明之中，自以为是地审判别人的命运，本身就会将弱者笼罩在你的阴影里。”
派蒙冷声对马文说道。
“是，派蒙大人，我愿意接受您的判决。”
马文闻言把头埋得更低了，因为他已经察觉到波顿冰冷话语中隐藏的怒意。
“我会对你的罪行做出审判，但首先我会调查清楚这一切，来人，先把他关进牢房里！”
派蒙对着身后的卫兵命令道，几人立即上前，将马文带了下去。
等到派蒙回到城堡内，刚准备休息一会儿，等候烂牙艾登将证人都带来，士兵忽然又走了进来，汇报说红丘陵的吉姆男爵要求见派蒙。
“他不是返回红丘陵去当他的男爵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面对着派蒙的询问，士兵一脸茫然地回复表示不清楚。
“让他进来吧！”
最后，派蒙还是对着士兵吩咐道。
走进大厅的吉姆大口地喘着粗气，很显然，他是一路快马加鞭赶到临冬城的。
派蒙没有急着开口催促，而是等待着红丘陵的男爵顺过气来，自己开口。
“派蒙大人，我在红丘陵听到了很不好的消息！”
已经成为男爵的吉姆，说话仍是直来直去，他费力地呼吸时，起伏的胸脯仿佛是一头被激怒的公牛。
“什么消息？关于那些铁民和海盗的？”
派蒙问道。
“是关于您的，派蒙大人！”
吉姆用洪亮的声音回答道。
“别卖关子了，吉姆，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还是早些知道为妙。”
派蒙意识到直爽的吉姆如此遮遮掩掩，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有一个家族正在颈泽以北快速崛起，而且他们向外放出消息，他们为了北境的领主，史塔克家族的子嗣而战，并且宣称会从大人您的手里夺回临冬城！”
吉姆见状，连忙说出了自己所探听到的消息。
“那个家族的名字是什么，家徽呢？”
派蒙一听，一股不祥的预感从他的内心深处涌现。
“伯恩家族，派蒙大人，据说他们的旗帜上有一只屠夫鸟，那种生活在腐烂的沼泽地，以毒蛇和蜘蛛为食的穿刺鸟！”
吉姆对着派蒙报告道，他的话语里有着对那个家族深深地敬畏，仿佛那是一个比波顿还要残忍嗜血的族群。
虽然从未听说过这个家族，但派蒙在落日镇的时候，还真的听铁匠铺的老板雷蒙德提起过这种鸟。
它会在杀死猎物之后，将猎物的尸体穿刺在锋利的尖刺或者荆棘之上，像是在陈列它的战利品，同时宣示自己的领地。
“伯恩家族，我从没听过这个名字，还有什么其它的消息么？”
派蒙对着男爵吉姆继续追问道。
“据说他们杀死了几个莱斯威尔家族的人，还有几个弗雷小子，那帮四处闲逛的弗雷，然后把他们的尸体，用长矛穿刺在国王大道的两侧！”
吉姆将自己所获悉的消息，全都汇报给了自己的领主。
派蒙此时已经觉察到，如果面前的吉姆带来的消息都是真的，那么这个新崛起的伯恩家族，肯定终极的目标是他这个波顿，那几个莱斯威尔和波顿的小子们，只不过是那群穿刺鸟的开胃菜而已。
“你做的很好，吉姆，再有什么消息，立即向我汇报！”
派蒙对着红丘陵的男爵赞赏道，等到吉姆鞠躬后离开，他不由得陷入到沉思之中。
派蒙并不相信那个屠夫般的家族，会平白无故地飞速从颈泽以北崛起，曾经那片沼泽最为强大的黎德家族，已经在派蒙率领军队抵达灰水望的时候被屠灭殆尽。
直觉告诉派蒙·波顿，一定是有另外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在暗中扶持那个对抗他们的伯恩家族，而从对方如穿刺鸟一般恐怖的行径来看，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伯恩家族！难道北境真的要出现一个比恐怖堡的剥皮人手段更加残酷的家族了？
派蒙感觉有些难以置信，此刻他并不确定吉姆带给他的消息是否属实。但他清楚自己需要尽快派出人手确认，如果任由火苗出现在那里，等到怒火足以燎原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想到这里，派蒙派出了人手，前往颈泽以北调查，是否真的有那个以穿刺鸟为家徽的家族，同时他给霍斯丁·弗雷送出了渡鸦，询问是否又出现了失踪的弗雷。
派蒙不得不承认，这对波顿家族而言是一个极其严峻的挑战。
因为千百年以来，恐怖堡的剥皮人一直在用恐惧支配与统治着他的子民，一旦出现另外一个比他更残忍的家族，并且敢于带头挑战波顿的话，那么将会从根本上动摇他们在北境的力量。
作为波顿家族新的领主，派蒙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的选择，他只能比那个伯恩家族更血腥，更让北境的封臣和子民感到胆寒！
等到烂牙艾登将那个瑟瑟缩缩的男孩，还有另外一个浑身散发着浓重香水味的女人，全都带回临冬城的时候，派蒙命人将黑矛马文从牢房里带了出来。
“你认识你面前的牧羊人么？”
派蒙对着女人问道。
“我当然认识他，还有他那个浑身都是羊粪味的儿子卢克，我的女儿一直和那个穷小子混在一起！”
女人用尖锐的声音回答道。
“卢克谋杀了你的女儿，然后玷污了她的尸体。”
派蒙冷酷地对女人宣称到。
“那又如何，她只是妓女的孩子，谁会关心这一切？难道我能像那些骑士老爷一样，骑着马举起长剑替她复仇么？”
女人毫不在意地回答道，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悲伤。
“当时发生了什么，你来说。”
派蒙盯上了那个一直沉默着的男孩。
“卢克他们在玩什么危险的游戏，然后卢克失手杀死了她，再然后有人用长矛……”
证人瞥了一眼身旁的黑矛马文，赶忙闭上了嘴。
“已经有人替你复仇了！”
烂牙艾登此时开口说道，用手指了指被捆住双手的马文。
“那还不如给我些银龙来的实在些，大人，可怜可怜生者吧，我的女儿死了就活不过来了！”
女人无所谓地摊开手，用讨好的语气祈求道。
“牧羊人佩特，我会审判这个谋杀你儿子的凶手，现在，你们可以离开了。”
派蒙对着牧羊人宣布道。
“可是……大人……”
牧羊人看起来有些不放心，但看到领主那阴冷的脸色，还是和另外两人一起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