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游骑兵
“雷顿·海塔尔和他的大女儿，一直躲在参天塔里面，难道不是为了研究怎么对抗那些异鬼吗？”
派蒙盯着苍老的学士问道。
很明显，派蒙的这句话吓到了学士霍根，他开始接连不断地咳嗽起来，那样子就像是要把他的肺咳出来，见此情景，派蒙赶忙从他的房间里离开了。
那一晚阴风怒吼，寒气一直沿着漏风的塔楼钻进派蒙的床上，除了他床头那微弱的烛火，整个绝境长城仿佛都被黑暗所侵蚀。
他裹紧自己的被子，伴随着冷风的呼啸声，还有木质城堡吱扭吱扭的闷响声入睡。
第二天是个阴沉晦暗的冬日，冷风卷起地上的积雪，一直吹进黑城堡的地上。
由于除了黑城堡以外，也只有影子塔和东海望这两座堡垒有守夜人驻守，所以派蒙派遣黑矛马文前往影子塔，而他则是带着士兵前往东海望。
他们的队伍一直沿着绝境长城的方向向东而行，好在高耸的城墙为他们遮蔽了从塞北吹来的寒风，才使得他们能够得以继续前行。
东海望位于绝境长城的最东边，海风肆虐的浅水湾内，停靠着属于守夜人的船只和战舰，不过派蒙觉得那些船很久都没被使用过了。
被冰雪覆盖的山脉一直蜿蜒深入到波涛汹涌的海水之中，峰顶上是翻滚不停，随着冷风急速游走的黑云。
他们的到来很快引起了塔楼上守夜人的注意，但奈何他们的人太少了，派蒙还是带着士兵登上了耸立在阴云之中的东海望城堡。
东海望的司令卡特·派克还在那里，麻疹毁了他那张本就丑陋的脸，用来遮盖麻疹的胡须蓬乱如蒿草，此刻他正一脸警惕地盯着派蒙和他的士兵。
“你们是什么人？”
卡特虽然只剩下了可怜的四五个游骑兵，但仍然随时准备着对派蒙他们动手。
“站在你面前的，是恐怖堡和临冬城的领主，北境守护者派蒙·波顿！”
派蒙的护卫对着几个守夜人宣布道。
卡特·派克闻言将长剑插入剑鞘内，他脸上的神色由警惕转为失落，很显然，他清楚史坦尼斯和琼恩·雪诺二人，都已经倒在了面前的波顿脚下。
“你们为什么没有和史坦尼斯，或者你们的司令离开这里？”
派蒙开口问面前的几人。
“斯坦尼斯遭受了那个红袍女巫的诅咒，琼恩·雪诺情况更糟，和那群野人混在了一起，我们不想追随这种人。”
卡特坦白地回答道。
“我为你们带来了新的黑城堡司令，为了巩固这里的守卫！”
派蒙知道卡特是个粗鲁而暴力的人，所以直接对他们宣布道。
“就算把七大王国的所有士兵都派来，也只不过是多增加几具尸体罢了，我们在森林里发现了恐怖的袭击，若是你们感兴趣，我可以带着游骑兵和你们去看看。”
卡特·派克试探性地问道。
派蒙略一思索，还是接受了东海望司令的提议，为了防止落入卡特·派克的陷阱，他带上了足够多的人手。
他们轻装骑行，卡特带着游骑兵在前方带路，派蒙和他的士兵则跟随在那群游骑兵的身后。
穿过长城内部的铁门，他们来到了绝境长城的另一侧，参差不齐的哨兵树已经悄然生长到城墙的脚下，游骑兵熟练地骑着骡子进入到了森林里。
当派蒙骑马跟随卡特走进林木中，本就阴暗的光线变得更加的暗淡，他只能勉强辨别出游骑兵和卡特的身影，直到卡特和他的手下点燃了火把，举在手中。
火把在昏暗的树林里安静地燃烧着，似乎海风都被这密集的哨兵树和橡木挡住了，派蒙看着两侧粗壮干裂的树干，上面挂满了霜雪和冰碴。
又往前走了一会儿之后，火把忽然随着游骑兵转了个弯，然后停在了一片空旷的林荫地之间。
面前的景象让派蒙身后的士兵忍不住下马开始呕吐，就连派蒙这个剥皮家族的领主，也被面前残酷的场面所震惊了。
借着游骑兵手中的火把，派蒙看见了散落于草地之上的猛犸和巨猿尸体，猛犸的长牙被某种锋利的武器整齐切断，被剖开的肚子里面早已被掏空，而至于那些巨猿，则直接被一只只悬挂在那棵粗壮无比的哨兵树上，整棵树上面挂满了巨猿鲜血淋漓的尸体，在火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恐怖。
“是野人做的么？”
派蒙说话时哈气从他的口中呼出，他侧身问身旁的卡特·派克。
“大部分的野人都随着琼恩·雪诺离开了，而且这根本就不像野人的手笔，如果真的是他们做的，那我们可以开始向诸神祈祷了。”
卡特·派克摇了摇头，显然并不同意派蒙的见解。
此时一阵忽如其来的冷风，将游骑兵手中的火把吹得摇曳闪烁，刹那间似乎有无数的鬼影在森林之中闪烁。
派蒙用力勒住不安后退的战马，警惕地盯着四周的哨兵树，生怕有什么东西忽然从那里面窜出来。
“我们该离开这里了！”
卡特·派克看着那些已经被冻成冰雕的尸体，对着身旁的派蒙说道。
派蒙又看了一眼那血腥残酷的屠杀现场，调转马头跟着游骑兵往森林外走去。
“乔弗里国王很快就会派遣新的总司令，也许还会加派人手，来帮助你们驻守这里。”
回到城堡内以后，派蒙对卡特司令说道。
“我宁可面对那些杀死巨猿和猛犸的东西，也不想面对乔弗里派来的人手，提利昂·兰尼斯特来过这里，他对乔弗里国王的评价可谓是一阵见血，他说乔弗里既非雄狮，也不是雄鹿。”
卡特·派克不屑地笑着回答道。
“那他是什么？”
派蒙疑惑不解地问道。
“小恶魔说乔弗里是一只被泰温公爵牵在手里，呲牙咧嘴的猎狗！”
东海望的司令回答道。
“可怕的是，现在乔弗里已经没有了脖子上的锁链！”
派蒙苦笑着回答道，告知了卡特鸦眼攸伦袭击凯岩城的战争。
“攸伦·葛雷乔伊，那个疯狂嗜血的船长！”
一听到这个名字，来自派克岛的卡特立即变的严肃起来。
“你听说过鸦眼攸伦？”
派蒙有些惊讶地问道。
“人们都说巴隆和维克塔利昂是疯子，但攸伦比他的两个兄弟更加疯狂，他不但勾引了自己兄弟的盐妾，就连亲兄弟伊伦都被他所侵犯！”
卡特·派克眼中满是恐惧，用低沉的语气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