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31.我在囚笼中仰望星空
魂师大赛的赛制有三个阶段——淘汰赛、循环赛、十六强。
共计133组学院参赛，一个学院轮空，不出意外的，日月皇家魂导学院……并没有轮空，轮空的是史莱克
“签被动了手脚。”杨林看着面前的日月海洋魂导学院，对着队员们说道：
“史莱克学员重伤，但是这三天一次比赛也不进行，既可以隐瞒他们的情报，又可以等待学员的恢复，而给我们安排日月内部的学院，为的就是探查出我们的情报。”
“所以此站一点情报都不能给。”
“那怎么办？”笑红尘在大事上从来不含糊“和对面商量让他们投降，还是使用什么我们在之后基本不会使用的战术？”
“不能让对面投降。”杨林回答“日月帝国大部分学院参加这场比赛的原因都是为了经费，我们不能用所谓荣耀去剥夺本属于他们的利益，如果这样做了我们和史莱克有什么区别？”
“魂师的手段不能暴露，对于依赖魂导器的我们来说，魂师的手段是底牌，而日月海洋魂导学院实力还可以，却没有那么强，所以我们用普通的魂导武器和雨瞳的灵眸配合进行火力覆盖就好了。”
“明白。”几个队员都是知道杨林底细的人，二话不说开始了配合。
杨林用火焰的制造烟雾，遮掩霍雨瞳眼睛发光的样子，霍雨瞳用灵眸获得坐标，实现精确的火力打击，在两轮射击下，日月海洋魂导学院败下阵来。
王言在赛场边皱着眉头看着日月皇家魂导学院，这是史莱克最大的强敌，然而皇家魂导学院的实力却成了一个谜题。
普通的魂导器，普通的阵型，但是精确而冷酷的射击让这个阵型变成了一个绝对的战斗阵地，在火力压制下战胜了另一个学院。
……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普通的魂师会有这个火力精度？
王言仔细的思考各种可能性，忽然耳边传来一声平淡的声音：
“你看明白日月皇家魂导学院的战术了吗？”
“不是魂师能达到的打击精度，完全理解不了这种精度哪里来的……玄老？何时来的？”
他身边脏兮兮的啃着鸡腿的玄子灌了自己一口酒。
“刚才……哼，我听贝贝说了，昨晚日月帝国的人来找你了？他们找你干什么？”
王言歪了歪头看着玄子。
他现在的大脑里被杨林一个一个问题占据，以及他要思考如何从战术层面战胜各个学院，他实在没有多余的自我去理会玄子，站在这里和玄子对话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他们找我请教问题。”
“哈哈哈哈哈！他们找你请教问题？”玄子哈哈大笑起来，他的牙齿很黄，不知道多久没刷牙了，明明这里是一个正式场合，他不把自己打扮的干净体面，非要弄出一副叫花子的样子，口口声声重视荣耀，但是在魂师大赛这个被年轻一代视为荣耀的地方，却衣衫不整为老不尊来践踏荣耀。
“日月和我史莱克从来不共戴天！他们找你请教问题？搞笑呢！”
“王言啊王言，我听说昨晚有人以史莱克的名义去吸纳投资，你是不是最近有点缺钱？”
“去吸纳投资没有关系，但是金钱只不过凡俗之物，永远不可能高过荣耀！”
“王言，老实和老夫说，你是分析不出日月皇家魂导学院的战术还是不想分析？老夫还挺中意你的，可不想把你带队老师的身份给换掉！这次如果史莱克也可以夺冠，你可有资格去一次史莱克海神阁的图书馆哦！”
王言这才从自己的世界中走出来，他惊讶的看着玄子。
玄子以为日月来给他送钱打探战术之类的东西！？玄子怀疑他？他还没怀疑玄子呢！大战前夕，带着队员们去送死！还差点放跑了区区一个魂王！
“他们确实找我请教问题，我可以复述给您。”王言耐心的说道。
“怎么？找你请教问题你就该回他们？你是史莱克的老师！那些知识属于史莱克！哪怕只是粗浅的魂师理论，那也属于史莱克！是史莱克万年来钻研的结果！你没有资格分享给日月，日月也没资格知道！”
王言出神的望着玄子一张一合的嘴。
他没有听见玄子说什么。
他只是想到，杨林把那些问题，那些思维，无私的分享给了他，给他打开了一面窗户，给他看见了天上的繁星，杨林说这是追求知识的人的交流，这个世界如此广阔，可以用另一面来看待。
而玄子呢？
史莱克的知识，这很正常，就像日月也不会分享自己最先进的魂导器图纸一样，但是为什么他甚至可以说粗浅的魂师理论也不能分享？如果知识不能流动，那那些理论，谁来证明？谁来证伪？谁来参照？谁来印证？
“史莱克是文明的囚笼。”
杨林这句话忽然无比清晰的出现在了王言的大脑中。
他看着玄子，忽然一点尊敬也感觉不到了，他再也不崇拜这个98级的强者，他只觉得悲哀。
“玄老。”王言打断了玄子的滔滔不绝。
“怎么了？”玄子被打断了，脸色很不好看。
“您可以飞翔很久，您有没有尝试过一直向上飞，飞到云天之上，看看星空到底是什么？”王言看着玄子的脸认真询问。
玄子觉得莫名其妙。
“老夫没事为什么要向上飞？还不如啃两个鸡腿。”
王言忽然觉得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哀充斥了自己的心脏。
有人只能站在大地上却仰望星空，有人获得了飞翔的能力，却被困在一方小小的天地中，困在一个小小的学院内。
“王言，别岔开话题！好好听老夫讲，你有什么问题，也可以和老夫说。”玄子不快的说道。
“我听着的，玄老。”王言回答。
他不打算和玄子交流了，因为既无道理也无意义。
夏虫不可语冰。
玄子的嘴巴一张一合，他说什么王言没有听，王言一边嗯嗯的回答一边点头，他的目光却透过玄子看向天空中群星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