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合作
鲁道夫那壮硕的身躯，几乎一下子从板凳上弹起来，双手紧紧搂住了林柯的双肩。
“你从哪里得知这些情报的？”
巨大的力量摇得人都有点头晕，对方像是走得力量方面的道途。
看着那张长着狂野络腮胡的方脸上，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林柯稍微有些心虚。
他这还算是有所保留。
如果揭露出那道墙是由“蛾的幼虫”构成的，不知道眼前这位守夜人会不会直接把他抓起来审讯了。
缩了缩肩膀，从鲁道夫的钳制中挣脱开来，林柯半认真地笑道：
“是神明告诉我的。”
“好吧，那希望神明能保佑我们接下来的合作顺利。”
还好鲁道夫并未纠结这点，反倒在胸前用手画了一个提灯的z字简笔图形，调侃起来。
他的态度也发生了些许转变。
要说在此之前，鲁道夫还是本能地将林柯当作被保护者，并没有那么看重。
现在他已经收起了那种轻视。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还需要确认一下。那些疯子对你的诱导催眠，进行到了什么程度？”
鲁道夫揣着下巴，用审视的目光打量起来。
“没问题，但要怎样确认呢？”
林柯认真地点点头，摆出了配合的态度。
在决定寻求帮手的时候，他就预料到了这种状况，早已做好准备。
“很简单，只是稍微需要借点光。”
鲁道夫乐呵一笑，越看林柯就越顺眼。
这样干脆的态度，让人觉得舒心。
按照过往经验，有时候哪怕是他们这些官方执法者进行必要的检查，许多超凡者都会十分抗拒，害怕暴露自己身上的某些秘密，甚至严重的还会爆发冲突。
所以林柯能够一口答应下来，才尤为难得。
他喜欢这样率真的年轻人！
鲁道夫从自己的上衣口袋，先掏出一支卷烟叼在嘴里，又取了火柴点上。
烟头处闪烁着微弱红光，只是稍微照亮了两人间的距离，根本引起不了外界注意。
深吸了两口后，鲁道夫脸上露出惬意之色，才朝着墙壁吐出了一口烟圈。
那里什么都没有，除了林柯的影子。
结果，原本缭绕的烟气竟直接吸附了过去！
烟气聚而不散，轻覆在表面流转着，仿佛也赋予了影子某种灵性。等待了一会儿，鲁道夫就在影子旁半蹲下来，贴近了耳朵，似乎在聆听着什么。
还能有这样的奇特手段？
林柯心中不由地也充斥着好奇，到底自身的影子会告诉对方什么样结果。
大约持续了两分半，鲁道夫吧唧地抽完了一整根烟，便拍手驱散掉了那些烟气。
他回过头，朝着林柯微笑，以一种专业的口吻说道：
“虽然有一些污染，但总体上影响并不大。
你的意志坚定，那些疯子想要对你洗脑催眠的话，恐怕还要花费更多代价。
只要谨记住一点，千万不要受那些呓语的影响。”
“我会的。”林柯回应以礼貌的微笑，组织了一下语言反问：
“那接下来就该谈一谈我们之间的……合作？”
鲁道夫重新坐回了板凳，将最后一丝卷烟掐灭在手上：
“不用怀疑，就是合作。你寻求我的庇护，而我同样也需要你的协助。
除了破坏蜕衣教团的邪祭，我还为了调查一本书而来。”
说到这里，他的神情变得严肃了几分，一双褐色的眼睛紧盯道：
“在二十名被抓来的祭品之中，只有你才能在这座影堡庄园的范围里自由活动。
我需要你配合着找到那本书，不用担心，只要它出现在视线里就一定不会被忽略的。
只要能拿到它，我们就可以离开这片灰界了。接下来，就让我们好好地聊一聊细节吧。”
……
…………
“调查一本书？”
林柯趁着夜色，重新返回了自己的房间，轻声呢喃：
“智虔，你怎么看？”
轻蔑的笑声在耳畔响起：
“无非是记录着些许禁忌知识，或描绘某些令人沉醉的末日景象……但更多的，可能只是愚昧者在绝望里于纸上填涂的胡言乱语，蕴含着虫豸临死前的最终幻想而已。”
林柯想到自己曾在水晶宫殿中见过那本神迹般的书典，祂这样描述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将思绪从书籍本身上收回，念头一转，换了个讨论方向：
“那位鲁道夫，探查得出他的实力么？”
“他使用的特殊能力，确实是守夜人所掌握的几条道途之一，幻影。幻影道途8的影语者，能够自由地穿梭于影中，与影子进行交流。
不过，跟之前一样，吾等的权能几乎都尚未恢复，力量也无法透出这具躯壳。除了那些没有自主意识的气息或者密氛，暂时还是无法看透一名超凡者的实力。”
紫色光团轻笑着，插入了对话：
“如果那个大块头不是使用道途的特殊能力，而是直接用力量探查眷者体内，情况不就不一样了。
所以，老东西，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吗？”
一句话，就如同火苗点燃了炸药桶，脑海中转瞬间又热闹起来。
林柯自动忽略了那些声音，却也感觉无奈。
他跟智虔已经筹划好了，在与守夜人接触的同时顺便试探一下底细，所以才会展现出那么干脆利落的态度。
在他体内，智虔早已制造好了假象。为了不让对方产生困惑，特意伪装出一些灵性污染的残余。
只要在四神的绝对领域里，任何一丝力量都无法隐藏秘密。
可阴差阳错的，因为表现配合，博得了对方不少好感。
鲁道夫并没有用最简单、粗暴的办法来进行探查，反倒以比较温和的影语了解情况。
但不管怎么说，能够赢得一位至少是道途8以上强者的青睐，未必不划算。
接下来，他的目标就是尽快找到那本书，然后离开这里。
林柯目光深邃地看向窗外，那座高耸的古堡沉浸在如蛛网般稠密的雾气之中，若隐若现。
如果说在这庄园之内，哪里是最适合藏书的，那么无疑就在那个他都还未见识过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