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红发船上的乌塔
阿浪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清晨。
一夜过去，阿浪已从昨日过度使用恶魔果实能力带来的疲惫中恢复过来，意识前所未有的清明。
他和利贝，还有两位奴隶少女被安置在临时收拾出来的船仓房间。尽管有些拥挤，但如今寄人篱下，阿浪也没有挑剔的心思。
说不定红发海贼团船上的住房很紧张呢？
阿浪从来不吝自己的善解人意。
伤员利贝独占一张小床，阿浪和两位曾侍奉世界贵族的奴隶少女在船仓地板上打铺盖。
和他早早醒来不一样，突逢变故又幸得逃离天龙人魔掌，两位少女睡得很香。度过最开始的心惊胆颤，劫后余生下，沉入梦乡的少女彻底放松下来，睡姿奔放，阿浪也落得左拥右抱的下场。
他可是个孩子啊！
艰难挣脱少女们的怀抱，阿浪走出船仓，准备去甲板上透透气。
陌生的回忆里，几天前在故乡福尔夏特岛的海边钓鱼的他被人口贩子抓到，然后便是搭上运奴船，被送到政府船上。
从昨天早晨到现在，阿浪真正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还不到一整天。
昨天又是鼓动奴隶们暴乱越狱，又是被迫吃掉遭大海厌弃的恶魔果实后向天龙人复仇，处境堪忧之下，神经一直紧绷着。
现在放松下来，终于有时间好好考虑以后的事情。
这是一个遍布大海的世界，海贼横行。能养出天龙人这种上层建筑，也就不必对这个世界的政府组织官方机构抱有期待。
而阿浪现如今，一个刚刚吃掉恶魔果实，又觉醒了毫无存在感的系统的八岁小孩，根本没有争霸大海的条件。最稳妥的选择，以一个安全稳定的岛域为据点，广积粮，默默发展，以期未来将这个腐朽又满是生机的世界折腾个天翻地覆。
「在这个出远门只能乘船的时代，还是自己种粮才放心，保证粮食自给嘛！说到通行，造船业也必不可少，再之后就是武器制造。当然，一切的重中之重是人口，一个人可开了不了船，不过现在生也来不及了，要招募流民吗？。嗯，借助算算果实的能力，将现代社会的理论技术转化为产品实物，创建商团与四海和伟大航路贸易，用贸易赚取的资金累积武装力量，自立秩序……」
“沧海笑……”
争霸四海，饮歌美人。
阿浪沉浸在对未来的畅想中，迎着海风就着海浪，心情澎湃吹起口哨。
一个衣着时尚，与红发海贼团这艘船气质完全不搭的小女孩被阿浪的口哨声吸引，穿过甲板出现在他面前。
“你是谁？我没有见过你！”
昨夜从政府船转移到香克斯船上已经很晚，乖孩子乌塔早就睡觉了，所以没有见到阿浪一行人上船。
阿浪看着和自己岁数差不多大的可爱光腿女孩，心想这孩子是谁，右红左白的发色前卫又俏皮，红发海贼团里有这个人吗？
我看的那五十页漫画里没有这个人啊！
阿浪心生一计，笑道：“我叫阿浪，大海贼香克斯的俘虏。”
“你说谎！香克斯从来不会抓俘虏，更别说你这种小孩子！”
乌塔小手握拳，跺脚气愤道。
假装被识破，阿浪立马举手投降：“竟然被看穿了！我错了！我其实不是香克斯的俘虏，而是他的债主。”
“债主？香克斯欠你钱吗？船上的箱子里明明有很多财宝……”
女孩的脸立马由阴转晴，从气愤变为得意，因想象不出香克斯竟会欠人钱，乌塔满是好奇。
阿浪摇摇头，回应道：“不，不是钱或者财宝，是比那些更贵重的东西。”
“是什么呀？”
乌塔颇有一探究竟的架势。
阻止一场绝对正义的复仇会欠下什么，又该如何偿还？
“给爸爸留一点颜面好吗，哈哈！”没等阿浪说出敷衍过去的借口，香克斯便出现，将两个小鬼一手一只拎起来，“一起来吃早饭吧！”
香克斯右手上的乌塔对着他做了个鬼脸，然后对阿浪自多介绍道：“我是乌塔，香克斯的女儿，红发海贼团船上的音乐家！”
红发香克斯还有个女儿，何时来的？
乌塔的话让阿浪也变得郑重：“阿浪，准备向世界新闻报投稿的新人作家！”
“新人作家？那是什么？”
“写出能够带给人们梦想和勇气的故事的工作！”
“哈哈，你这人很不错嘛！”
梦想啊勇气啊什么的，乌塔觉得长得很好看的阿浪看起来更顺眼多了。
然后又看向小心翼翼围在阿浪身边，表现得很亲近的利贝和两位大姐姐，乌塔又不开心了，问道：“她们又是谁？”
阿浪想了想，答道：“其实我和她们，都是香克斯昨天在那船上救下来的平民。我们希望搭船，去一个和平的岛重新开始生活。”
昨夜阿浪与两位少女谈过了，她们的家乡早已在海贼的入侵中被毁灭，举目无亲没有可以投奔的地方。如今希望跟随在阿浪身边，不仅因身份上的认同，同样有过悲惨的经历。更是因阿浪年纪轻轻却魄力十足，让人信任。
而利贝被海贼卖给奴隶贩子的时候年纪太小了，根本记不住家乡的位置，父母的模样。
孩子两个是带，三个也是带，阿浪没作思考便同意了抱团取暖，说不准他还是被带的那个。
“和平啊。”
靠在餐厅一边的副船长贝克曼叼着烟卷，没有点燃。漫长的航海经历让他明白和平之稀有与可贵，他思索道：“大海之上勉强算得上和平的地方，那么首推东海吧。同是海贼，我这样说或许有些奇怪，但是东海真的没有什么强大的海贼，世界政府及海军对那里的统治比其它地方稳固多了。我们此行的终点歌亚王国，正好就在东海。”
“东海吗？”
“东海好远啊！”
从记事起就在船上航行的乌塔，其航海知识显然比外地人阿浪丰富多了。
她对阿浪介绍道：“我们现在的位置是在伟大航路后半段【新世界】的某片海域，如果要去东海的话，就要先潜入深海进入【鱼人岛】，通过海底洞穴后再上浮。这样便穿过【红土大陆】的阻隔进入伟大航路的前半段【乐园】。在前段行驶一段时间后，穿越【无风带】，直接进入东海。”
一口气讲了那么多，乌塔得意地望着阿浪以彰显自己的学识。
阿浪配合地回以惊奇的表情，但显然不如一旁小女孩利贝来得真心实意，她那崇敬的目光已经化为实质的星星闪闪。
“乌塔说的对，如果没有意外，我们去东海差不多就是这个路线。”
贝克曼认证了乌塔的路线规划，他起身离开这群小孩子，准备去一边抽根烟。
得到认同感的乌塔再接再厉道：“阿浪你听我说，无风带可是一点风都没有！那里还生活着许多超超巨大的海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