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愿为你付出生命，你对我好感为零
那一瞬间，罗夏以为是系统出了什么问题。
杜若若，怎么会对自己的好感度为0？
他想过杜若若对自己的好感可能不会有满值一百那么高，毕竟他们虽然是男女朋友，但更像是一起被生活的苦难拍打得遍体鳞伤后互相舔舐伤口的两只兽。
但如果杜若若对自己有五六十的好感，罗夏也能在系统那里为杜若若换取数十万，甚至百万的钱。
可这样的杜若若，怎么会对自己一点好感都没有？
难道是系统的计算规则和他所想的不一样？
【叮，一般人对于陌生人的好感度都是0，普通朋友就可以达到20了哟。所以你的小女友，好像和你不熟啊。】
系统的声音里似乎有些调侃的意思在。
罗夏愣住了。
怎么会这样？
罗夏能接受杜若若对他的爱不如他对若若的爱，但若若对他怎么会如此冷淡，甚至不如平常相熟的泛泛之交？
他对系统说道：
【一定是搞错了。】
【系统是不会出错的！】
“亲爱的，你的手！怎么搞成这样，快点，我来帮你包扎一下！”
一道是冰冷的声音，一道则是一年来与自己朝夕相处的爱侣惊慌又伤心的声音。
罗夏还没回过神，杜若若已经小心地找来干净的布条，缠绕在他受了伤的手上，随后还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猩红从布条渗透而出，将杜若若纤细白嫩的手指沾染上血污。
【叮，杜若若好感度-1，获得10w元奖励！】
【当前杜若若好感度：-1。】
开什么玩笑？
好感度居然降低了？
趁着杜若若去洗手的时候，罗夏小心地打开手机。
果然有一笔十万元的转账记录出现，而他的余额也变成了100，088.56元。
系统是真的，但为什么看起来满心都是对自己爱意的女朋友对自己的好感如此之低，甚至在处理伤口后变成了负数？
【由于宿主第一次使目标人物降低好感，附赠一次聆听心声的机会。】
罗夏没有犹豫，便把这个机会用在了杜若若身上。
清晰的，属于自己的爱侣的娇俏声音于是在心中响起：
“真是够了，也不知道要忍这家伙多久。”
当罗夏本能还想再听更多的时候，那一次性的机会转瞬即逝。
杜若若，受够他了？
可为什么她还要露出这样充满爱意的神情？
他在脑中沟通着系统：
【系统，如果好感度降下后，我花掉了钱，而若若的好感又升上来了，那这笔钱……】
【真是聪明的宿主，确实一个人的好感度如果反复，不光可以重复领取金钱，还能维持人际关系，这就是可持续发展。但是——】
【如果大幅度的好感下降，是会有额外的奖励的，像是给宿主试用的聆听心声的机会，也能作为永久的能力奖励给宿主。】
【而且，你真的觉得好感度的起落是一件很好控制的事吗？】
系统的低语在罗夏的脑海中回荡。
直到一双干净的手指捧着水杯出现在眼前，罗夏才回过神来。
杜若若已经洗干净双手，重新回到呆愣的罗夏身旁，拿起一杯水送到罗夏嘴边。
她那双湿漉漉的眼睛里溢彩的流光像是破碎的星辰。
可不知是不是刚刚系统让罗夏听到的那句心声干扰了他，罗夏却好似在那一双眼中看到了隐藏的微弱恶意。
但在下一次眨眼后，那双眸又好似漆黑夜色下深邃幽深的海，忧愁如浪潮漫漫。
他没有喝水，默默用自己带着伤口的手握紧了手机，低声问道：
“若若，你的爷爷在哪家医院，我们俩虽然没什么钱，但也可以去照顾照顾他。”
杜若若似乎没想到罗夏会这样问：
“就是老家那边的医院，我们过去也没用啊，还是想想怎么筹钱吧……”
“分手吧。”
罗夏打断了杜若若。
杜若若手中的水杯应声落地，还好并不是玻璃材质的，但还是发出了些微响声。
薄薄的水泽映照着沉默的倒影。
这一刻，罗夏再也不愿意去想杜若若对自己的感情是什么样的，更不愿意再去考究杜若若爷爷生病的真实性。
两人之前的情感和回忆是比什么心声和好感度更强的羁绊。
杜若若疑惑地问道：
“什么？”
罗夏相信她并不是没有听清，但还是把刚刚自己要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那坚定的语气就像在说我爱你。
他的脑子好似一团乱，又好似格外清醒，他只知道杜若若现在需要钱。
而罗夏所能做的，只有彻底耗尽自己在女友心中的好感度，来换取若若爷爷的救命钱。
至于怎么才能让一个女人讨厌自己，还有什么比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抛弃她来得更容易呢？
而那笔钱，到时候再想办法给若若吧。
毕竟系统说过，降好感后如果重新提升好感，仍然可以继续消费这份好感度。
到时候若若应该也会原谅他现在让她伤心的分手之举。
听到罗夏再次回答时，杜若若正要捡起滚落着的水杯。
她微微歪头，含泪的眼睛里写满了疑惑，粉嫩的唇中再次溢出一声：
“诶？”
罗夏心中虽然有些不忍心，却还是将他所能想到的最残忍的话说了出来：
“我们分手吧，其实我喜欢上别人了。”
杜若若手中刚刚捡起的水杯又掉了下去，这一次，她没有去捡。
和罗夏想象的不太一样，她并没有哭，脸上还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惊讶表情。
这时罗夏也感觉自己的借口有些烂，但他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和杜若若的恋情也是他的初恋。
如今为了自己的女朋友而和自己的女朋友分手，估计全天下都找不到比这更奇葩又更悲惨的事了。
他暂时没听到好感度变化的声音，估计杜若若并不相信这一点，才会一直没有降低好感。
此时杜若若那穿着灰色长裙的身子在大夏天里却好似被冻僵了一般，她捂住脸慢慢蹲下，身子抽搐颤抖起来。
罗夏不忍再看，如果不是为了若若爷爷的命，他怎么能这样伤害一个他所爱的人的心？
他用受伤的手握住手机，夺门而出。
如果他再晚走一秒，他便不会错过此时杜若若的表现。
她正气急败坏地将自己另一部手机砸在地上，那最新的款式看起来就造价不菲，绝不是罗夏所认识的那个杜若若所能拥有的高档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