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跟随

大巫告诉他“玄灵草”位于天阳正中，岩岗之下，乌河之上，并一再嘱咐，必须天黑前回来。

在族人的送别和大巫的祷告下，负责看守村门的人，将不知道什么材质的，厚重的大门打开，石头一个人背着行李便出了村进了山。

在村口两里路拐角处，石头停了下来，偷偷摸摸地往四处张望。

“阿大，”石头压低声音，“阿大，你来了没啊？”

“在这呢，”一个人影从石头背后的矮树丛串出，“嘿嘿。”

石头看到人后，松了口气，又有些担忧：“咱们这样？不会被发现吧？”

“放心啦，我跟我阿爸阿妈说了，我去六子家练习射箭，不到晚上不回家的。”阿大将背后弓箭转过来，数十只箭矢齐排排在箭篓里，尖尖的箭头还闪着锋利的光，“我昨天刚磨好的箭头，好使的很，百步穿心不是问题，待会我们打两只兔子野狼烤了吃。”

“可，要是给大巫族长发现，惩罚我们怎么办？”石头心里的石头还是悬着。

“怕啥，要是被发现，我就说我自己跑出来的，偷偷跟踪你，要罚，罚我一个人就好了。”阿大满不在意地往前走，对于未知不确定的惩罚，他才不管，他好不容易出了村，得好好玩玩才是。

“不，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受罚的，我同意带你来的，我也有责任！”石头追上阿大，一脸严肃地说。

“行行行，一起罚。”阿大扯了一根野草叼在嘴巴上。

参天的大树在头顶，将秋日还有些炎热的太阳挡住，只投下斑驳剪影，泛黄枯萎的落叶，将泥土的小路铺满，脚踩上去，嘎吱嘎吱地响。

“阿大，这天阳正中，岩岗之下，乌河之上是哪里啊？”石头对于大巫的告知不是很理解。

“嗯……这天阳正中，是说山顶上，这岩岗之下嘛，就是石头底下，乌河之上，就是水面上咯。”阿大嘴里的草，随着他讲话一上一下的晃着。

“山顶上，又石头底下又河上面，有这样的地方吗？”石头想不出来，挠挠头。

“我们村北面，是不是有条大河？”

“对，那条河河面可宽了，水流又急，我上次跟张大叔他们出来，差点掉进去。但那水里鱼也多！好大一条！味道可好哩！不过，阿大你咋知道的？”石头想起来那次危险都还心有余悸。

“我从族长的地图上看到的！”阿大有些骄傲。

在这个纸张和文字还没盛行的年代，地图更是及其稀少，族中也就仅有几张用圣树皮做纸，用烧过的木碳枝描绘，利用石头，花草，和树枝树叶作为标志物代替。

“阿大！你真牛！”石头不禁对阿大竖起大拇指，“你这脑瓜子就是比我聪明。”

这份地图，藏于族中议事厅，且有专门的的人看守，一般极少拿出来。

石头也不过才看到一次，是他们上次外出狩猎前，族长给他们看过一次，虽然族长讲得挺详细，但他愣是没记住多少。

阿大能悄悄潜进去，还偷看到地图，没被人发现，还看得懂能记下来。

石头觉得阿大真是厉害。

阿大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去偷看地图，就像现在偷跑出来一样，究竟为啥，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就感觉他必须去做。

“那河上游是不是有个瀑布悬崖？”阿大记起地图上，蓝色小石头摆的河上面，有个位置摆着一块黑色石头。

“瀑布？悬崖？这个倒不记得了。但我记得怎么过去！”石头，有些兴奋起来：“我还知道哪个位置打鱼最好！”

两人在烈日下，在树林里穿梭，走走停停，走了两个多时辰，数十三四里路后，终于听到些水流的声音。

“哗~哗~哗~！”还没到跟前，就已经听到湍急的河流，拍打到岸边，溅起巨大水花的声音。

“阿大，来这，”石头招呼着阿大，往一堆一人多高的杂草丛里钻去，“快跟上。”

芦苇的尖刺扎人得很，还有些虫子飞蚊，往脸上冲。

好在，弯弯绕绕没一会儿，便从中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