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略懂医术
晨光微亮，温柔地洒在府邸的门前。
金色的阳光透过薄如，如同细丝般轻拂雕梁画栋，为这沉睡一夜的赵府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
鱼良远远望去，赵府和寻常大户的府邸差别并不大。
唯一引人注意的是，门前并非是两座代表庄严的石狮子，而是两座残损的石像。
说不上来是什么物种，就像是什么条状物的盘到了一起，卷成了一坨，最后形成了...便便状。
不是，哥们！
我夸赞都还热乎着呢。
鱼良满头黑线，收回了其差别不大的评价。
没想到小小神金镇，竟有如此大恐怖。
鱼良没想明白，你一个狗大户，怎么着也得注意点形象啊。
总不能狗改不了赤石吧。
就当鱼良思绪乱飘之际，一股带着铁锈血腥味道，忽然钻进了他的嗅觉，令他微微皱眉。
嘎吱——
赵府的大门被人缓缓推开。
原本不算浓烈的血腥味瞬间清晰了起来，飘散在了整条街道上。
很快，几名赵府的下人蹑手蹑脚的抬出两三具尸体。
尸体大多都残臂断肢，几人费力的将血已经流干涸的躯体扔在门前，目光中带上些许夹杂着恐惧的嫌弃。
这些尸体扔在门口，自有在赵府干活的短工收拾这些昨日还生龙活虎的江湖人。
那些短工这几日是说死说活都不愿进赵府内工作。
平日一份难求的赵家短工，如今人人唯恐避之不及。
扔下尸体后，几位下人没有立刻返回，而是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依旧带着些许后怕。
“嘿，赵四，平日你消息最为灵通，有没有打听到，咱们赵府出了这么大动静，县里的玄罡卫怎么不管管。”
“哼，你刚来赵府半年，不知道咱们赵府似乎和玄罡卫有不少矛盾，那些人嘴上说着很快就来，现在不知道在哪个地方偷着乐呢....”
名叫赵四的家伙似乎在下人之间颇有威望。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
“话说，中午吃什么？”
赵四边说完，边要打道回府。
鱼良：......
感情我以为哥几个没有被神金镇的气氛影响，结果最后一句还是没忍住是吧？
“什么人？”
赵府几名下人中有人注意到了鱼良。
后者活生生那么大的一人，很难被当空气忽略。
在斩妖除魔，自报家门这方面，鱼良从不含糊。
上前一步，朗声报上了自己的来历：
“在下七绝道鱼良，路径此镇，忽闻贵府遭逢异事，蛇妖作祟，祸及人命，心中甚是堪忧。念及苍生安危，在下虽不才，亦愿挺身而出，前往贵府，助一臂之力，共除妖邪，还小镇以安宁！”
几名赵府的下人一愣一愣的。
虽然没听过什么七绝道，但仔细看看眼前这人，英俊不凡，身材挺拔，器宇轩昂...
怎么看都是一名出色的少年侠客。
绝不能怠慢了！
赵四率先反应了过来，拱手后发出了邀请。
“少侠里面请！”
......
不久后，赵府议事厅。
茶壶壶盖微启，一缕袅袅茶香悄然溢出，与议事厅内的松香、檀香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雅致氛围。
大管家赵忠打量着眼前的年轻少侠，确实如赵四等人所说，仪表堂堂，看起来是把好手。
不过，对方所报的师门，赵忠从未听说过，大概是什么不出名的小门小派。
而他本人...迄今为止，赵忠从未听说过鱼良这个名字。
综上而言，赵忠对鱼良的第一印象是：
有点东西，但是不多。
轻微摇了摇头，赵忠心底有些失望，但还保持着待客的基本礼仪，朝鱼良简单介绍道：
“鱼少侠是吗？幸会幸会。
在下赵府的管家赵忠，久闻鱼少侠大名，有失远迎。
家主本想亲自来，但昨夜蛇妖再次来袭，家主受了些伤势，正在调养，无法亲自来迎接鱼少侠了。”
“无碍无碍。”
鱼良对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并不在乎。
如果他在乎的话，在临安城的时候，就不会行侠义之事，而不留下姓名了。
那女捕头前两次喊站住的时候，他都挥了挥手，不甚在意。
所以，眼下的这些什么待客之道，对他而言，可有可无。
鱼良直接向赵忠表明了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听闻由于蛇妖的原因，贵府上有人得了奇怪的病。在下从小和师姐学习，略懂医术，希望可以见见病人，或许能帮上什么忙。”
赵忠一愣。
随后又是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哎哟，这年轻人。
要知道，无论是镇上的老大夫，还是县上的名医，都为蛇精病人看过，都没什么好办法。
倒是有个路过的道士，弄了些丹药，才勉强抑制住那些病情比较严重的病人。
眼前的少侠，看起来确实正派。
但大管家心中其实很不愿意去相信对方医术高明。
在他看来，鱼良这么年轻，就算懂医术，又能懂多少。
要知道，常人很难做到在仙道和医道上都取得成就。
很大的可能，就是两个都不怎么样。
想到这，赵忠开口道：
“鱼少侠有所不知，这蛇精病相当难缠，不少医家对此都无可奈何，灵药，丹药，符水，效果都不大好使。”
“可以先让在下瞧瞧。”
鱼良仍在坚持。
这让赵忠有些不悦，微微皱眉。
但出于对方的好意，并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打算，赵忠最终将鱼良带到了一所比较偏僻的院子。
他倒要看看，这年轻人能耍出什么花来。
顺便把府上的大夫叫来，等一会儿丢了人，他要让对方明白，年轻人不要太气盛。
赵忠的想法，鱼良无从得知；就算知道，他也懒得计较。
眼下，又让他更感兴趣的事情。
他见到了蛇精病。
病人事一名壮汉。
在看见鱼良和管家后，壮汉缓缓低下身，四肢以一种异样的方式扭曲着，双手紧贴地面，手指完全成蛇头般的形状，指尖轻轻摩擦着地面，发出细微而诡异的声响。
而后，他的颈部开始不自然地伸长，头部微微后仰，双眼圆睁，瞳孔中闪烁着幽绿的光芒，宛如毒蛇凝视猎物时的冷酷与狡黠。
经赵忠介绍，这原先是的他们赵府的护院，好好一人，现在变成了这样。
说着，赵忠叹了口气。
看样子，这所谓的蛇精病确实难缠。
鱼良默默的点了点头。
随后，以安静为由，鱼良向赵忠要求独自和蛇精病人待在房间内。
后者应允了。
看样子，赵忠也不是很想在蛇精病人面前多待。
蛇精病实在太古怪了。
很快，房间内就只剩下了鱼良和那名得了蛇精病人的护院。
“我倒要看看，到底怎么个事。”
鱼良嘀咕的掏出了个密闭的绿色小坛子。
坛子看上去已经有些许年头了，也不知道为什么鱼良看病的时候要把它拿出来。
好比，裤子都脱了，你给我看这个？
画风看起来不是很对。
鱼良不这么觉得，反而对小绿坛爱不释手
这小绿坛是鱼良的二师姐送给他的。
每次看到坛子，就让鱼良想起，二师姐教他炼丹和医术的日子。
将思绪扔在脑后，鱼良将注意力回到了蛇精病人上。
先将将密闭的小绿坛子打开，而后轻敲了几下旁侧。
下一息。
一只约莫成人小指长度，通体漆黑的小虫，缓缓从小绿坛中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