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掌控渔业
葛大头在村里务农半生，从不相信会有好事轮到他这样的小老百姓。
他也看不懂契约内容。
村正劝他：“陈大善人愿意帮你，还犹豫啥？你又不是第一个，不要利息借钱，还帮你找活儿干！”
葛大头咬咬牙，选择赌一把！
当即按下手印，契约成立。
瞬间，“害群之马”的可选目标将他笼罩进去！
这份协议可不像“漕运兄弟会”那样覆盖领域狭窄，而是近乎包含了他往后工作生活的方方面面。
一挥手，身旁小弟从钱箱取出五钱银子，代葛大头交了税。
这幅场面，就好像十老会的清收队在唱红脸，逼迫百姓走投无路签卖身契，陈烽则在旁边唱白脸，挑可用之人进行收买。
通过这种方式，目前陈烽已经“帮助了”一百多人。
有些人暗中取笑，说他打肿脸充胖子，当滥好人当上瘾了。
但以陈烽性格，自然不会做赔本买卖，而且是得寸进尺，既要还要！
这一百三十人，背后就是一百三十个家庭。
陈烽从中抽调一半人手，带上林柳青，还有负责食物采购的韩苗，前往白马市掀起了一轮市场争夺！
“李寻，我要入股你们渔栏。”
在李氏渔栏，陈烽开门见山。
李寻眼皮跳一跳，苦笑道：“这我做不了主，况且你有本钱参股吗？如今况氏突然放弃了渔栏生意，我家眼看就要吞并他们的份额。”
“那是我允许的前提。”
陈烽一指身后黑压压几十条渔船，道：“看在以往合作顺畅的份上，我才找你，其实找你们李家任何一个人都可以。”
“怎么说？”李寻目光一动。
“我一文钱都不会出，占日后收益五成。但可以支持你成为李家话事人，让你们的渔栏生意扩张三倍以上。”
李寻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眼中闪过野心的火焰。
他少年聪慧，却因为是次子，而只能守在白马市这里收购渔获。
真正赚钱的销售渠道，都被长辈带着大哥去做，无法插手。
“要怎么做？”
“我有人，有货，你先配合我扫清所有散户。”
两人一拍即合。
从此刻起，白马市的渔业变天了。
原本渔民有两个出售方式，一种零卖，另一种是打包批发给渔栏。
现在陈烽带来的人直接摆出十几个零卖摊位，全部按市价打九折。
来集市买东西，谁不是图便宜新鲜？
别管是不是熟客，当然选择九折的摊位！
原本自捕自销的渔夫首当其冲。他们一看竞争不过，只好跟着降价。
“这些人疯了吗，赚俩钱容易？这么白白折扣。”
于白是位精打细算的老渔夫，每天捕来鱼，舍不得被渔栏剥削。而是自己辛苦摆摊兜售。
日子清贫，倒也能勉强糊口。
他是最不想打价格战的。
但没办法，硬扛不住，眼看一上午都没生意，只好咬牙跟着九折贱卖。
与他遭遇差不多的零卖渔夫也都纷纷跟进。
结果这下捅了马蜂窝，渔业兄弟会所属的摊位再度压价，八折处理。
“新鲜活鱼，八折售卖！机不可失。”
口号喊起来，于老头好悬没晕倒。
他找到老对手，也在集市卖鱼的刘麻子，问：“你今儿开张了吗？”
“没呐！新鲜程度都一样，人家价格低一成，这咋卖？”
于老头满脸皱纹挤成一堆：“他们什么人啊？这样胡闹，也没人管管。”
刘麻子一翻白眼：“傻老头，人家入场费照交，便宜卖东西，谁管得着？”
“那咱跟进？”
“跟个锤子，都亏本了，我看干脆卖给渔栏算了。”
两名老渔夫一合计，决定不向扰乱市场的坏人妥协，划着小船去了李氏渔栏。
却惊闻噩耗：
“今天的要货量已经满了，再来的零散渔获一律按原价六折收购。”
这是陈烽定的价格线，他就不信，打到这个低价，散户拿什么跟他斗！
于白顿时不干了，叫嚷道：“为何他们的不压价？”
指向另一旁的船。
渔栏伙计不屑道：“人家是渔业兄弟会的，走量，你有资格比嘛！”
于老头抗争不过，只能生闷气，拉着刘麻子离开渔栏。
难兄难弟一直扛到下午收摊，也没卖出去。
他们听说有些头铁的犟怂，跟渔业兄弟会对着干，价格一起砸到六折贱卖。
“真是疯了，都疯了……”
于老头喃喃道。
想破头都想不明白，那个所谓兄弟会，难道脑袋里面进水了吗？
怀着焦躁郁闷的心情回了家。
和刘麻子约好半夜出船，一大早就直奔白马市，要将昨天的损失都赚回来！
然而事实证明，选择比努力更重要。
今天刚开市，零售的鱼价就被打到了七折！
“新鲜渔获，随便挑随便看，全场七折！”
这里面消耗的其实是陈烽自己的渔获，他现在捕鱼的同时也在练功。从况衡那里弄来的武功里有一部《鸳鸯连环腿》、《八步赶蝉》。都适合他练，虽然不及十二路潭腿完善，但也能练到一些缺失的经脉，增强底蕴。
捕鱼反而变成顺带，饶是如此，也轻易两千多斤渔获进账。成本几乎等于零。
就带着这股将市场砸到崩盘的气势，在白马市今天没有一个人敢炸刺！
就连昨天打六折的铁头娃也服软认输，灰溜溜往几十里外的另一个集市去了。
更别提于老头和刘麻子这种底层的小渔民。
这就是降维打击，毁灭你，与你无关！
万念俱灰之时，有相熟的渔民喜气洋洋路过。
于老头不可思议的盯着他：“巴愣子，你失心疯了？饭碗都没了还笑得出来？”
巴愣子心里高兴，向老头儿炫耀：“我的渔获已经卖掉了，渔业兄弟会帮卖的。”
亮了亮手中的铜钱。
于老头茫然，他们不是砸饭碗的坏人么？
”我跟你说，兄弟会东家是大善人，只要加入他们，把渔获交上去统一定价出售。只抽半成的水！”
虽然头上多了个抽水的老板，但至少生意盘活了。
于老头脸上堆起笑容，拱手作揖，求巴愣子带他们也入伙。
放眼整个白马市，做出这种选择的不止他们。
一切很快又恢复到原先的样子，唯一不同，就是所有渔民已经全部被陈烽掌握拿捏在手中。
这是一场零和博弈，赢者通吃！
而掌握了九成以上的供货，陈烽的话语权，顷刻间压倒养虎为患的李氏渔栏。
几名长辈不得不痛并快乐着，扶持李寻成为新的代言人，向外争夺况氏让出的出货渠道。
附近三个镇子，红灯屯等内陆村屯，渔获供应完全被陈烽垄断。
成员超过五百人的渔业兄弟会，悄然发育成他手下最大的一股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