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开端

夜幕降临。

高恩睡了整整一下午，神清气爽。

拿出怀表【一息之隙】看了下，18:50，距离聚会开始还有一个多小时，时间非常充裕。

简单洗漱一番，便留下本体宅家，以灵魂投射的方式披上马甲出门。

他身上穿着好人亨利在储物指环中备下的正装三件套。

高级的面料，精湛的做工，配上得体的走姿，衬托得整个人绅士感十足。

有着怀表【一息之隙】第二个能力“存在悖论”的遮掩，他人眼里看到的马甲和“高恩·罗杰斯”扯不上丝毫关系，高恩便大大方方来到渔人码头，直奔“老地方”酒吧。

渔人码头没有渔夫和渔船，已经失去了货运码头的功能，被市政府开发成了商业区。

有商场、酒店、餐厅、酒吧、时兴的电影院，以及乘游轮游东河、赏夜景等诸多享受。

“老地方”酒吧的生意十分红火，刚刚入夜，还没到夜生活最热闹的时候，门口就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等待入场。

高恩绕到后门，从厨房进了酒吧。

厨房里忙碌的人压根就不在意有外人借过。

出了厨房是一个拐角，走过拐角便是酒吧热闹的大厅。

高恩在拐角处停下，没有去大厅，而是在墙壁上有节奏地敲了几下，口中说道：“拂晓”。

嘎吱一声。

墙壁开裂，显出一条通往地下的旋梯。

高恩闪身进去，循着旋梯下到地下一个灯火通明的大厅。

几十张靠背椅摆在大厅里，围成一个大圆圈。

在大厅四周，有不少房间，门都关着。

现在才19:40，高恩来得算早了，但有7个人更早，零散坐在椅子上，彼此间分得挺开。

坐在明显比其它靠背椅更大更奢华的主位上的，是一个没有遮掩身份的小个子白人，“老地方”酒吧神秘侧聚会的发起人，O。

他笑吟吟看着随意挑了一张椅子坐下、表面明明没做伪装但就是看不清面容的高恩，开口问道：“新朋友？以前没见过。”

高恩迤迤然说道：“新朋友，老朋友，都是朋友。”

O闻言笑笑：“既然是新朋友，今晚的酒钱就免了。不知怎么称呼？”

“老地方”酒吧的神秘侧聚会没有准入门槛。

但在聚会中发生了交易，买卖双方都要出一笔钱给O，作为场地使用费和鉴定担保费。

酒钱只是委婉的说法，也方便“老地方”酒吧报税。

在白头鹰联邦，唯有死亡与交税不可避免！

O很大方，会对每一个新加入聚会的人减免一次酒钱，无分数额大小。

这使得O与“老地方”酒吧聚会在隐山超凡者圈子里颇受欢迎。

“多谢O先生。”高恩微微一笑，“叫我克莱因就行。”

O先生说道：“克莱因先生，我的朋友，请安坐稍等一会儿，聚会马上开始了。”

高恩从善如流，安静等候，然后视线非常自然地打量其他六位早来的与会者。

其中竟有两位熟人。

一个是高尔夫球场的球童总领班特里·欧文。

他不知用了什么超凡能力或奇物，整个人彻底改头换面，呈现出一个阳光青年的形象。

身形、面气质等各方面与本来的双标中年身份没有丝毫相似之处。

脸上又戴了一副苍白面具，更加难以辨识！

这让高恩又一次确定，要不是上午触发了冥冥中直觉的状态，自己还真无法将“两人”联系起来。

另一个，便是特调局高级探员伊凡娜·雷斯垂德了。

对方也做了伪装，但腰间那柄硕大的超大号左轮手枪太有辨识度了，高恩一眼便认了出来。

这是并不在意身份被看出来，想给与会者震慑？还是有其它原因……高恩并不意外能在这里看见特调局的人，只是更好奇伊凡娜·雷斯垂德这个行为背后藏着的深意，以及特调局盯着亨利·托雷斯死亡一事不放的原因。

或许，邪神复苏不是秘密，特调局已经知道，而亨利·托雷斯的死又与邪神有关……想起中午在集体潜意识大海的遭遇，高恩心里浮现一个猜测。

这其中肯定藏着秘密，我必须尽早查清……高恩这般想着，眼神坚毅，随即不再发散思绪，安心等待起来。

时间嘀嗒嘀嗒流逝，20:00很快到了。

期间陆陆续续来了二十多人，不算少，但大厅里空出来一小半椅子没人坐。

O先生起身走到靠背椅围成的圈的中央，环顾四周说道：

“聚会开始。今天人不多，但有老朋友走，也有新朋友来，我就重申一下‘老地方’聚会的规则。首先，聚会分三个部分，求购、寄售、交流；其次，我提供奇物鉴定的服务，但不保证情报真伪；最后，聚会期间禁止使用超凡能力窥探他人。”

话音落下，一道无形气场从O先生身上逸散而出，顷刻间覆盖住整座地下大厅。

每个人身上都落下一条禁令，禁止窥探他人！

高恩同样感受到了禁令的存在，但他并不怎么受影响。

若是有心，主动去触发冥冥中直觉，还是能看穿一些与会者的伪装。

不过他不打算这么做就是了。

毕竟超凡能力主动激活和被动激发，是两码子事，被当场发现的几率大为不同。

倒是有一个现象挺有意思，伊凡娜·雷斯垂德很明显在打量不断到来的与会者，似乎在寻找什么人。

但在高恩的直觉里，伊凡娜压根就没认出特里·欧文！

“或许可以利用这一点，来一波举报？”高恩饶有趣味地想着，是不是可以借助官方的力量，去对付那个强占并污染血杯的家伙！

啪、啪、啪。

O先生这时拍了三下巴掌，吸引所有与会者的注意。

一行脸上戴着面具、身穿侍者服装的人走了进来，每人手上都端着一个托盘，其上放着钢笔和白纸。

O先生说道：“按惯例，先请各位把自己求购和寄售的物品写在纸上，我替大家整理。”

伴随着话音，侍者们走到与会者面前，躬身奉上托盘上的笔、纸。

高恩伸手取下笔、纸，想了想，写下自己的需求：

一把一阶以上奇物级别的左轮手枪，或能发射附魔子弹的特殊凡物手枪。

其实，他当前最需要的是神秘学知识和超凡界情报。

但这么一写，谁都能知道他是一个菜鸟，会平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反正还有寄售一说，那就耐心等一等，看能不能淘到自己所需。

留下“克莱因”这个签名，高恩将笔、纸放回托盘。

没一会儿的功夫，所有与会者都写完了，侍者们鱼贯离开。

大厅随即陷入沉默，直到两面白板推了进来。

一面写着求购信息，一面写着寄售信息。

高恩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寄售白板上，赫然看到，前三个寄售物品赫然是《祭神科仪》、《血肉密契》和《血杯秘社的常用血祭仪式与记录》。

随即落在求购白板上，又赫然看到，第一个求购物品便是秘药巫师传承。

有人在钓鱼，而且不止一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