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涟漪
人神共轭……
神引导信徒，信徒反向塑造神……
高恩全程旁听下来，深感震惊，大有收获。
另外，伊凡娜发现的盲点也提醒了他。
血杯秘社和丹德尔·斯坦顿以前可从来没有祭祀“虚无之灵”，他们一直在做的事，其实是通过污染神器“血杯”来侵蚀和窃据“虚无之灵”的权柄与威能！
甚至还篡造出了一个类邪神存在“复仇之灵”！
是无耻的窃贼！
可是这一次，丹德尔·斯坦顿率领被坑残了的血杯秘社，在明知被福尼亚州特调局盯上的情况下，毫不遮掩地举行了一场指向“虚无之灵”的血腥献祭仪式，居心何在？
这时，只听哈罗德·黑斯廷斯幽幽说道：“我负责剿杀血杯秘社半年了，当然清楚这个情况。可是，这又如何呢？不管丹德尔·斯坦顿的真实目的是想拉‘虚无之灵’下水，还是污染祂，亦或是进一步窃取权柄，都可以捎带手让特调局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到‘虚无之灵’身上。”
伊凡娜·雷斯垂德眨了眨眼皮，目光闪烁问道：“因为邪教徒可以举行指向祂的仪式，就认定祂是邪神？”
哈罗德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满怀忧虑地看着自家手下：“伊凡娜，你要记住，你是特调局高级探员，你是联邦公民，你……不是邪神信徒，更不是邪神眷者！你要时刻站在人类和联邦的角度考虑问题！”
我这是怎么了……伊凡娜闻言心中一凛，忽地感到毛骨悚然。
一直在旁听的高恩愈发坚定了坑杀丹德尔·斯坦顿的决心。
三观很正的接班人高恩受不了这个小偷往自己头上扣屎盆子的委屈！
与此同时，也在哈罗德话语的提醒下，发现了伊凡娜身上发生的一些变化。
她的灵魂被我拉到神国之中以后，又做了一次祈求并得到回应，隐隐有向狂信徒“特里·欧文”的情形发展的趋势啊……高恩思忖着从床上起身，一边维持“旁观”状态，一边听着肯达尔街上逐渐大声的热闹，来到面对朝向东方的窗户旁边站定，继续思索伊凡娜的变化。
“她对‘虚无之灵’的态度发生了极大的转变，从昨天的强烈排斥，变成了现在隐约站在‘虚无之灵’的立场思考问题。”
“只是一次祈求和响应而已，神祇改变信徒认知的效果这么强吗？”
“还是说，是因为直面了自己这位‘虚无之灵’，无意间定为神眷者了？”
高恩思绪纷飞。
另一边，哈罗德·黑斯廷斯略过了这个沉重的话题，转而说道：“你的这个情况，暂时不要让任何其他人知道，否则容易引来麻烦。”
这是彻彻底底的回护，是好意。
伊凡娜吸了吸鼻子，感激回道：“谢谢长官。”
哈罗德摆摆手：“客套话就不要多说了。等会儿我们一起回局里，不管碰到什么情况，你都听我指挥就是了。这次行动只达成一个目标，急着立威又立功的文森特肯定不会认栽，一定会再次搞事。”
伊凡娜关切问道：“长官，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哈罗德想了想，回道：“首先肯定是要大范围追索丹德尔·斯坦顿，一个执掌着七阶奇物的五阶邪术师，藏身于暗处，对社会稳定和治安的破坏力太大了，必须尽快铲除！”
伊凡娜微微蹙眉：“七阶奇物？哪一件？”
“就是那柄‘摄灵权杖’，以前是六阶奇物，可能是窃取了‘虚无之灵’的权柄，升到了七阶！”
“那……封印物‘猩红血杯’呢？它不会也升阶了吧？”
听到这个问题，哈罗德的脸色不禁变得有些奇怪：“昨晚行动的最大收获正是这个，它已经成了局里的战利品。事实上，我非常怀疑，‘猩红血杯’是丹德尔·斯坦顿丢给文森特的。”
“嗯？血杯秘社的信仰可是维系在‘猩红血杯’上的，丹德尔以后是不想再发展血杯秘社了吗？”
“总部的神学专家推断，‘猩红血杯’是‘虚无之灵’的神器，只是被丹德尔·斯坦顿污染成了封印物。以前‘虚无之灵’还没复苏，丹德尔·斯坦顿可以打它的主意，但是现在……”
伊凡娜接话说道：“现在‘虚无之灵’复苏了，并且通过对封印物‘猩红血杯’以及邪教徒信仰的影响，间接出手，接连对付丹德尔·斯坦顿，让他不敢再持有‘猩红血杯’了，所以丢给局里。”
哈罗德点头：“这也是我认为文森特要搞的第二件事，围绕‘猩红血杯’和特里·欧文，追索‘虚无之灵’的眷者！在这个情况下，你昨晚的遭遇万万不能暴露出来。”
伊凡娜了解事情的严重性，毫不犹豫做了保证。
她知道，长官之所以和她啰嗦这么多，并不是因为长官嘴碎，而是因为……她昨晚说了一宿的梦话，有了暴露的前科！
迎着彻底升起的朝阳，伊凡娜郑重说道：“请长官放心，我一定不会让长官难做！”
橘黄温暖的阳光洒在她身上，莫名有了坚决果敢的意味。
似乎，她在说出这句话之前，下定了某种决绝的决心！
黎明已至，高恩没有继续往下听了。
他断开与伊凡娜的连接，退出‘旁观’状态，身体摆出一个怪异别扭的姿势，开始练习晨曦锻体术。
身、心、灵的调和，对于急切提升秘药巫师位阶的高恩来讲，一日不可或缺。
至于丹德尔·斯坦顿，遗落在福尼亚州特调局手里的“血杯”，以及那个想要追索“虚无之灵”眷者的代理主管文森特·罗德里格斯，严格意义上讲，都属于重要但不紧急的事物。
在实力不足的当前，有机会谋算一二，那就顺手谋算。
若是没有机会，或者机会不好，或者机会其实是陷阱伪装，完全没必要强行动手。
眼下及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高恩决定一切以提升自身实力为主。
储物指环里还有一阶和二阶的秘药呢。
无论要做什么，先把秘药巫师位阶提升到二阶，总比现在的戏法学徒要强。
“另外，647具灵魂里有368具黑色恶魂可以分解。”
“源质和空想这对大杀器，又能派上用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