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调岗 警官问询
不知不觉已过两天，又是一个黎明。
成为戏法学徒后，高恩除了早晚在门岗晃一次，一直宅在家里，轮番练习六门0环巫术。
他对“巫师之手”这门巫术尤其钟爱。
一只看不见的无形幽灵手，受自己意志支配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解放双手，简直完美符合穿越之前对超凡的粗浅认知！
要不是初生的魔力不够，精神力也经不起大肆挥霍，高恩要将房间里能搬动的东西全部搬动一遍！
“这就增长精神力和魔力。”
晨曦即将照破黑暗，正是修习晨曦锻体术的最佳时机。
高恩起床，打开朝向东方的窗户，像做瑜伽一样摆出一个怪异别扭的姿势。
然后眼观鼻、鼻观心，心无旁骛，等待旭日初升。
不一会儿的功夫，泛着微微白光的东边天际跃出一颗咸蛋黄般朝阳。
温暖的橘光遍洒世间。
高恩集中意志，心中存想大日初升的景象，张嘴一吸，自晨曦之中分离出一缕看不见的“气”。
“气”经过咽喉，进入肺部，在里面转了一圈，然后进入心脏，再随着血液循环，流转到全身各处。
流转过程中，“气”不断损耗。
身体内外由于各种原因落下的隐患和损耗，得到肉眼可见的修复。
待到“气”消耗殆尽，明显能感到身体强壮许多，很有一种玩水枪的小李子陡然变成桃总的感觉。
高恩散去怪异别扭的姿势，脸色忽地变得怪异起来，莫名冒出一个念头：
“晨曦锻体术？”
“翻译成中文，是不是可以叫紫气东来食气法？”
嗤的笑了一声，高恩旋即又发出一声感慨：“年轻就是好啊！”
只是三次练习，秘药便消化了不少，身心灵轻快，可以再一次与集体潜意识大海沟通。
要不是今天要去贝鲁奇俱乐部上班，维持原本的人设，高恩都想继续宅家。
“啧！穿越之前996，穿越之后还是996，白穿了呀！”
摇头感叹一声，高恩进盥洗室清洁个人卫生，然后拎包出门，下楼赶第一班有轨电车。
隐山市有五个区，昆斯区、克林区、布朗区、长湾、离岛。
高恩目前所在是长湾，这里的经济最为繁荣。
长湾有上城、中城、下城的划分。
建有六栋公租房公寓楼的肯达尔街在中城的格拉姆西区，而贝鲁奇俱乐部在上城的安德鲁山，中间隔了三十几个街区。
高恩乘坐的有轨电车，叮叮当当停站三十几次，方才到达安德鲁山站。
贝鲁奇俱乐部是一座占地极广的古典风格庄园，依山傍水，风景秀丽。
俱乐部的高尔夫球场是丘陵球场，背靠安德鲁山。
因而球场员工的上下班通道不在庄园前面的侧门，而在后门，离有轨电车的安德鲁山站不远。
下车以后走了几分钟路，穿过一段林荫小道，就到了。
清新的空气，优美的环境，让高恩的心情颇为愉悦。
只是刚要进入球童更衣室，就得到了一个“坏”消息。
“高恩·罗杰斯，你被调岗了，我不想在球童更衣室再看见你！”
球童总领班特里·欧文见到高恩，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输出。
这是一个双标的中年人，面向领导与贵宾们交流的时候总是媚笑，和球童们交流的时候脸要多臭就有多臭。
高恩的心情当即更愉悦了。
谁他妈穿越到异世界，愿意做球童啊？
要不是为了身份不漏馅，这个班都不想上！
不过高恩没有笑，反而瞪着迷惘的眼睛，用慌乱的语气惶急问道：“总领班，我犯什么错了吗？为什么要把我调岗？我可以改的，我什么都可以改的！”
说话间眼睛变得雾蒙蒙。
高恩·罗杰斯是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年轻人，平日里再怎么沉稳、乐观、积极向上，遇到重大变故，就该是这个表现。
特里·欧文仰头，用鼻子看人，嗤笑道：“你自己请的假，说生病了担心传给贵宾们，既然你这么有责任心，干脆把你调岗。现在，立刻，马上，离开球童更衣室，去洗衣房做你的洗衣工去！”
声音越说越大，语气也越严厉，手也指向了外边。
一个以前没有见过的球童看到总领班的动作，立即上前推搡高恩：“走，走，走，总领班让你走啊，不要在这里碍眼。”
高恩顺势踉跄几步，无奈地离开球童更衣室，走向洗衣房的路上，还不时回头看几眼，显得十分低落和不舍。
心里实则窃笑着走到了洗衣房。
这里仍属于高尔夫球场，负责清洗贵宾们打球过程中由于各种原因弄脏的衣服。
洗衣工的月薪倒是和球童一样，但是没有小费，也没有结识贵人的机会。
对其他人来讲，从球童沦为洗衣工，属于发配宁古塔的性质，但是对他来说，正好给了一个辞去工作的理由。
素圈指环里藏了5万鹰元，买别墅是买不起的，但是买下一栋下店上宅或者前店后宅的小楼，还是可以。
秘药巫师的核心是秘药，但不意味着只会炼制秘药，同样擅长适合超凡者的超凡药剂和适合普通人的普通药剂。
到时候开个药剂店，既有稳定的主业，可以对外打造人设，也能自由活动，方便找寻“虚无之灵”相关线索和秘药巫师后续传承。
兽皮卷上，只记载了学徒阶、一阶、二阶、三阶这四个层次的秘药，再往上的内容就缺失了！
至于大额钱财来源，苦一苦名声，对外宣称接受了几次钢丝球就行了。
盘算着今后的规划，高恩心不在焉地完成了报到，换上洗衣工的制服，便做出失魂落魄的模样，坐在角落里摸鱼。
洗衣服是不可能洗的。
谁要让他洗衣服，他就发飙！
“高恩·罗杰斯，有警官找你，你去一下。”
不过鱼也没能摸上多久，洗衣房的领班便来喊人。
“警官？警官找我干嘛？”高恩大致猜到了原因，但还是做出了迷茫的表象。
洗衣房领班没有回答，自顾自走了。
高恩撇撇嘴，起身走到洗衣房外。
迎面便见到一个身穿类似黑寡妇制服的紧身套装、把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的美艳女人，正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中的超大号左轮手枪。
啪嗒！
美艳女人右手一甩，合上弹巢，炫了一式转枪手法，方才把左轮插进腰间的枪套。
左手也往腰间一抹，取出一张联邦调查局探员证，戳在高恩面前。
声音低沉而又威严问道：“高恩·罗杰斯，我是联邦调查局高级探员伊凡娜·雷斯垂德，请你告诉我，你最后一次与亨利·托雷斯见面是什么时候？也请你告诉我，你过去三天的行踪。”
说话间，一股无形气场从美艳探员伊凡娜身上迸发。
像是有阴冷、血腥、残暴的毒蛇在吐信子，令人不寒而栗，很容易心神失守。
联邦调查局高级探员？特殊事件调查局的吧……高恩内心冷静做出判断，面上露出一丝惊愕，颤声回道：
“雷……雷斯垂德高级探员，我……我只服务过亨利·托雷斯先生一次，那已经是半个多月前的事了，之后再也没见过。这三天……这三天我人有些不舒服，就请假在家里休养。因为这件事，我还……我还丢了球童的工作呢。”
他并不意外亨利·托雷斯的死会引起调查，毕竟对方是个有头有脸的人，而且是一个身份半公开的超凡者。
只是不确定警方排查人际关系的时候会不会查到自己头上，但也早早就打好了如何应对警方问询的腹稿。
伊凡娜·雷斯垂德紧接着问道：“有人能给你证明吗？”
高恩顿时面露难色：“这个……这个……我一个人待在房间里，谁能证明呢？”
说着，高恩似乎方才反应过来，瞪大眼睛问道：“亨利·托雷斯先生出事了？他是个好人，给过我100鹰元小费，还说要让我做他的专属球童呢。”
伊凡娜哼道：“回答问题就行，不要说无关的话。不过也不是不能告诉你，反正你自己买份报纸就能看到，知名股票经纪人亨利.托雷斯离奇死亡，家中多次遭窃的消息，甚至还能看到他被扒光衣服的尸体。”
“啊？”高恩缩了下脑袋，似乎被吓到了。
伊凡娜复又开口：“据你所知，高尔夫球场的员工里，谁和亨利·托雷斯关系最近？”
高恩闻言，脸上又露出难色，犹豫道：“我已经丢了球童的工作了，我不敢讲。”
伊凡娜怒眉大喝：“说！”
高恩好似吓得一激灵，惶恐说道：“特里·欧文领班，他和亨利·托雷斯先生关系最近，还说去过几次托雷斯先生家里，对那一块儿特别熟！”
顿了一下，高恩给出补充：“他就是不想让我做托雷斯先生的专属球童，才一直不安排我给托雷斯先生服务，这次还把我的球童工作给弄没了！”
“呵……有意思。”伊凡娜闻言哂笑，“特里·欧文说你和亨利·托雷斯走得近，你说他和亨利·托雷斯走得近。你们俩，可真是好同事啊！”
高恩眼睛微微眯了一下，视界冷不丁分作了两半。
左眼所见依然是现实世界，右眼所见则变成神国景象。
神国里，长桌上，金杯闪耀着血光。
一道残忍嗜血的声音在心底嘶吼咆哮：
“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