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声音
什么是启灵？
就是启迪一个人蒙昧混沌的本命灵。
启灵效果越好，本命灵诞生以后，具备的天赋和能力越强。
本命灵是真灵巫师自身的灵性和集体潜意识大海深度交互之后的产物。
启灵过程中，需用密契仪式锚定受启者的本我灵性，又要对受启者的自我灵性进行大刀阔斧的修剪，对超我灵性进行无限度往上的拔升。
这是一件需要精细化操作的事情。
对主持“启灵”密契仪式的人自身探索集体潜意识大海的能力要求很高。
而“醒灵者”天生与集体潜意识大海有着紧密联系。
“醒灵者”参与进“启灵”密契仪式以后，能够将这种紧密联系，暂且借给主持密契仪式的人和受启者，帮助受启者启迪出天赋更好和能力更强的本命灵。
启灵过程顺利的话，一切都好说。
倘若有所波折，或者有人起了什么坏心思，“醒灵者”与集体潜意识大海之间的联系程度，就会受到影响，甚至被掠夺！
教授作为奥黛丽和嘉莉的老师，必须替两人把关，所以在开始密契仪式之前，确定高恩是不是“醒灵者”。
简简单单一个问题背后藏着的是这间密室和教授手中的烟斗都具备的窥破谎言的能力。
与此同时，教授又觉得高恩并没有帮助奥黛丽和嘉莉启灵的义务，所以要确定高恩知不知道参与进来的可能影响，是否真的自愿而不是拧不开面子。
高恩平静说道：“教授，我很确定我是‘醒灵者’，我也非常乐意参与进来。”
“嗯。”
教授点了下头，不再就此事说些什么。
转而指着地板上的繁复图案的某个位置：“你站那去，集中注意力，看见我手中的烟斗冒出烟时，立即调动你的精神力和集体潜意识大海共振，但是不要真的进入集体潜意识大海，明白了吗？”
“明白。”
高恩一边给出肯定答复，一边走到教授指定的地方。
教授绕着密室走了一圈，确定各项准备工作没有差错，便站到了“启灵”密契仪式主持者的位置。
邪神复苏所致的集体潜意识大海震荡，仍然没有彻底平息，还有一点点余波。
但是奥黛丽和嘉莉已经等不住了。
对于真灵巫师来讲，聆听自己的心灵非常重要。
就算高恩·罗杰斯不是“醒灵者”，他也会想其它办法，来帮助举行“启灵”密契仪式，让奥黛丽和嘉莉成为学徒阶的真灵巫师。
呼！
教授叼着没有填烟丝的烟斗，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明明没有烟丝也没有火，教授却吐出的气却变成了浓白色的柱状烟雾。
高恩反应迅速，立即与集体潜意识大海共振。
他的灵魂本质具备神的位格，比“醒灵者”强上太多。
因而在他建立起与集体潜意识大海的联系的一瞬间，密室里的“启灵”密契仪式图案登时亮起荧光。
两道强劲的吸力从集体潜意识大海落下，落在奥黛丽和嘉莉身上。
似乎有咻的一声虚幻爆鸣。
奥黛丽和嘉莉的灵魂被拽出了身体，拽进了集体潜意识大海。
德肖恩·史密斯教授抬起右手，摘下烟斗，虚空敲了两下。
他的灵魂紧接着离体，进入集体潜意识大海，但没有现身，而是在暗中护持。
“好美啊。”
奥黛丽的灵魂看着无垠璀璨的星河，发出一声感慨。
这里的“声音”与物质界存在本质的区别，类似电波，而非声波。
旁边的嘉莉的灵魂，像收音机收听无线电一样，听到了这声感慨，下意识低喝道：“奥黛丽，集中注意力。”
话音落下，她便察觉无垠璀璨的星河中有一颗星星在呼唤着她。
她知道，这是她的本命灵。
于是她顾不上奥黛丽怎样了，专注自己的意志，试图响应这个呼唤。
而奥黛丽此刻也感应到了本命灵的呼唤，收束了自己的注意力。
隐于暗中的德肖恩·史密斯教授见状不禁生出感慨，有“醒灵者”参与的“启灵”密契仪式果然简单。
一点波折都没有，顺利到像在做梦。
所谓“醒灵者”高恩此刻却没有教授的感慨，而是在思索一件事：
他要不要出手干预奥黛丽和嘉莉的“启灵”！
他直觉，只要自己想，就能将奥黛丽和嘉莉的本命灵拔高不止一个档次，让她们在学徒阶就具备一阶超凡者的战力！
但是真这么做了的话，可能会存有一定的残留影响。
比如在她们灵魂深处埋下一个种子。
一旦她们遇上自己无法解决的事，会下意识向“虚无之灵”祈求帮助。
就像伊凡娜·雷斯垂德曾经经历过的那样。
“模因污染无处不在。”
高恩心中叹息，他发现只要他动用“虚无之灵”位格做的事，到最后总是会往扭曲意志和信仰的方向发展。
甚至，“虚无之灵”这个简易尊称，和“万灵之灵、空想之主、不朽的虚无之灵”这个全称，本身就具备模因污染的特质。
一旦听说过这两个名号，就都有了“沦为”邪神信徒的可能！
成为邪神信徒总好过横死……高恩心里猛地做出决定，出手干预了奥黛丽和嘉莉的“启灵”。
只见他一念落下，呼唤奥黛丽和嘉莉的星辰瞬间替换成更大更亮的两颗。
集体潜意识大海则像是忽然掀起了一阵小海啸，稍有动荡。
德肖恩·史密斯教授的灵魂被率先踢了出去。
紧接着是完成了“启灵”，获得了等同于一阶超凡者的本命灵的奥黛丽和嘉莉。
高恩时刻提防着自己被钓，也没有多留，立即退出。
密室里，教授、奥黛丽、嘉莉和高恩先后睁开眼睛。
教授立即开口，关切询问：“奥黛丽，嘉莉，你们没事吧？”
嘉莉声音温和：“老师，我没事。”
奥黛丽则蹦了起来，惊声尖叫：“老师，我的本命灵好强啊，她是一阶，一阶！”
喊叫的时候，奥黛丽唤出了她的本命灵。
只见一个隐约朦胧的人形光影出现在她身后，两米多高，身着甲胄，左手执圆盾，右手持长剑，散发着威严与铁血的气息。
教授看了一眼，惊声慨叹：“竟然是自带超凡职业的本命灵！而且超凡职业还是圣武士！”
自带超凡职业的本命灵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奥黛丽自动获得了兼职。
随后，教授看向嘉莉，声音微微颤抖说道：“嘉莉，你的本命灵呢？唤出来看一看。”
“嗯。”
嘉莉点了下头，唤出她的本命灵。
同样隐约朦胧的人形光影浮现，两人高，身披法袍，左手捧着法术书，右手高举法杖，赫然自带超凡职业：法师。
“哪个学派的？”
教授瞬间抓住重点。
嘉莉感应了一下，面露喜色：“防护学派。”
无论是圣武士，还是防护学派法师，在防护上都有着堪称卓绝的能力，是最为适合脆皮的真灵法师的兼职！
而且，两个本命灵都是一阶！
这可真是喜上又加囍！
教授和奥黛丽、嘉莉三人欢喜过后，几乎同时看向高恩。
多亏了“醒灵者”的参与和增益，否则，她们不可能启迪出这么强的本命灵。
面对教授和两位学姐的道谢，高恩微微一笑，表示这是他应该做的，心中却在想着另一件事。
先前，就在集体潜意识大海稍起波澜的时候，他听到了一个恢宏威严的声音问道：
“是老乡吗？奇变偶不变的下一句是什么？”
用的是字正腔圆的汉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