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知道一条去木叶的小路
朦胧的夜色,昏暗的森林。
月光之下,一道人影忙碌着,在他脚下,一具具新鲜尸体,整齐排列。
血液从尸体下方流出,形成一滩滩血渍,发出阵阵腥臭。
人影取出小刀,翻身坐到一具尸体上。
那倒霉的尸体,从外形上看,为十六岁的男子,模样冷峻,体型修长,一头柔顺的黑色长发,便是女人见了都得羡慕不已。
“哈——”
人影喘着粗气,脸色红润,一手扶住尸体脑袋,一手持刀接近下巴位置。
哟,还温着呐。
人影砸吧嘴,满脸可惜。
轰隆。
一道闪电划过,雨滴落下,其中一滴不偏不倚落在尸体紧闭的眼睛之上。
下一刻,尸体睁开双眼,黑色瞳孔如海底的暗流,与正准备划拉自己脸皮的人影对视。
两人不约而同愣在原地。
尸体的灵魂早已逝去,新的灵魂令尸体死而复生。
陈秋意识昏沉,记忆似被打碎的玻璃渣,刺得脑子生疼。
腥臭味,鸟类的鸣叫声,昏暗的光线。
五感渐渐恢复,脑子中散碎的记忆愈发清晰。
第二次忍界大战,前线告急,宇智波救援小队。
前身名为宇智波秋,宇智波族老亲信,靠着强大的天赋、族老提供的资源以及自身坚持不懈的努力,不过十六岁的年纪,就开启三勾玉写轮眼成为精英上忍,正式踏入核心权力圈。
不过,年轻是他的优势也是他的弱点。
较小的年纪,令族人们怀疑他的能力,加之其独自修行多年,在村内、族内名不见经传,威望无限接近0。
因此,借着前线告急,族老派其率领小队,完成救援任务。
不想,这所谓救援任务竟与陷阱无异,不过十人的小队,被数十倍擅长阵地战的岩忍、砂忍埋伏,最后全军覆没。
年轻的宇智波秋,便这样师出未捷身先死,成了战争的又一个牺牲品。
“······”
陈秋,宇智波秋,自认是一个好人。
虽然他白天当心理医生,乘人之危与无数女病患深入交流,夜晚做私人侦探,上演碟中碟中谍,两头瞒,收双份钱。
但是,“爱情”讲究你情我愿,双份钱也只是自由市场下,个体的自由贸易行为。
违法乱纪的事情,他是一点没做过。
再说,没有火花带闪电,没有全险半挂泥头车。
为什么运动完,躺床上好好的,就来了这个鬼地方?
穿越是好事,但忍界是什么地方?几个神经病合计着要把所有人吊路灯,一坨黑色物体成天想着劈月救母。
五大忍村,唯一好点的木叶,还是一个拿着火之意志对所有忍者洗脑的类传销组织。
更别提,如今正处于第二次忍战,中忍是炮灰,上忍是高级炮灰。
眼一睁一闭,二十年奋斗又得重新开始。
接收完原身记忆,与眼前的砂忍再度确认眼神。
宇智波秋没有犹豫,双拳紧握,使出浑身力气,甩起拳头。
趁他病,要他命!生死关头,谁还讲武德?
双拳带风,准确无误砸在砂忍的脸上。
光线下,砂忍的脸蛋坑坑洼洼,如同癞蛤蟆背上的疙瘩块。咧嘴笑着,一口黄牙参差不齐,唾液还挂在嘴边,令宇智波秋有些不适。
这一击,快、准、狠,就像高速飞行的蚊子自杀式俯冲,朝癞蛤蟆背上狠狠叮上一口。
哐当。
小刀脱手,与地面碰撞发出脆响。
一双粗糙的手,分别握住两个拳头,用力一捏。
疼,手很疼。
原身力竭而亡,遍体鳞伤。
失血过多、筋腱断裂、肌肉拉伤,胸口处还有一道距心脏只有一厘米的贯穿伤。
能动,身体就已经很给面子了。
何况是主动出击,与一个实力不算太弱的敌人动手。
察觉各处糟糕状况的同时,宇智波秋也发现自己双眼处,有一股极为阴冷的能量,似乎下一刻就要喷涌而出。
在更为强大的灵魂加持下,写轮眼成了此时唯一能正常使用的东西。
只是,手掌传来的痛感如此清晰,眼前的疙瘩脸浑身蛮力,不可力敌。
双手尚被制住,疙瘩脸即使被幻术控制,也能手撕掉他。
敌强我弱,徐徐图之。
“砂忍大人,我知道一条去木叶的小路。”
他选择战略性撤退,先稳住眼前将自己压在身下的忍者。
至于小路,权宜之计罢了。
疙瘩脸明显愣了一下,双手一松。
手掌传来的痛感减弱不少,只是疙瘩脸的体重,如同大山一般,仍旧死死将他压住。
说实话,直到现在疙瘩脸都处于懵圈状态。
为什么一具被队长仔仔细细、里里外外检查过的尸体,会突然睁开双眼。
诈尸?他想不明白。
不明白尸体都快僵硬的人,为什么会突然复活。
但他知道,眼前带着标准化笑容的男人,在刚刚企图杀死自己,只是身体状况太差,没有成功罢了。
“我们会赢,迟早打入木叶,不需要你带路。”
疙瘩脸磕磕绊绊说完,手上也不忘加大力气,疼得宇智波秋倒吸一口凉气。
稳住,敌强我弱,既然开口说话,就能交流。
不是二话不说拔刀就砍的疯子,那就有机会。
剧痛之下,戾气不断增加,侵蚀着他的理智。
忍耐!要想活下去,就要忍耐。
他忍着恶心,仔细打量眼前砂忍,余光也尽可能收集四周信息。
疙瘩脸、小刀、尸体······,有用的、没用的,杂乱的信息在脑海中流转。
疙瘩脸手上的劲力愈来愈大,骨骼相互挤压的声音清晰可见。
暗处,被血腥味吸引,眼冒绿光的嗜血动物,久久不愿离去。
“你很可怜。”
“嗯?”
疙瘩脸整张脸被阴影遮盖,随着宇智波秋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他继续加大了手上力量。
即便这具尸体,因不知名原因复活,他自信,自己仍旧能够轻松夺走其生命。
只是,被主动袭击后,察觉到对手威胁不大,他反而升起了猫戏老鼠的心思。
不过,这只他眼中的老鼠,似乎不懂游戏规则。
死到临头,还在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