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局中局
卓远先来到小宝宝的船舱。
“文霁雪？”
从卓远的视线来看就是一团阴影在努力地朝他“咿咿呀呀”。
“你是文霁雪吗？”卓远又问一次。
小宝宝拉过卓远的手，轻轻在上面写字。
当那个熟悉的“生”字在卓远手上出现时，卓远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卓远反握文霁雪的手，交代：“你好好养伤，我们一起回天星宗……”
确定文霁雪的身份后，卓远往矿工方向走去。
“不好了，不甘人挂在船板的下面，我们要不要处理他？”
岁岁的的话打断了卓远的计划，他没想到不甘人生命力顽强，自己想尽办法冲出一条路。
卓远思索片刻后问：“岁岁，我认识不甘人吗？或者说他是我的熟人吗？”
岁岁点头：“对，只有跟你有联系的生物才能参与测试。”
生物！卓远挠了挠头，捉住岁岁话中的信息，不甘人极有可能不是人类，那他会是什么？
“先把他带进船内，我要审问他，不然他一直抓着船板。我怕引来别的怪物。”
听到卓远的命令，岁岁立刻把不甘人捆绑起来，扔到船头。
卓远开门见山，直接问出最关心的问题：“你是谁？”
不甘人只会回答“不甘”两字，卓远没有提取到有用的信息。
他再尝试：“你是天星宗的人吗？”
“回去”，这次不甘人使出浑身的力气，给出不一样的回答。
卓远扶着不甘人前往闯关者的房间，他想看看这两人对上，会不会透露出有用的信息。
卓远一进入闯关者的房间，就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正是纪景学特配的檀香，此檀香能安抚神识。
“应江，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纪景学惊恐的声音传到卓远耳边。
谜底揭晓，不甘人是应江，可他怎么会变成四个眼睛的怪物？
卓远双手一沉，原来是应江昏死过去。
纪景学果断地安排任务，“阿远，我先看看你的眼睛，再帮应江把下脉，最后去看看若望和文霁雪。”
纪景学小心翼翼地把神识探入卓远的大脑，认真地检查，最后长长舒了口气：“你没事，眼睛没有受到伤害，只是使用神识过度，削弱你的五感，回去天星宗找医修帮你配上几服药，调理一下即可。”
他又把手放在应江身上，语气有些不确定：“可这应江的情况，我却看不透，他身上没有致命的伤口，像是神识遭到重创，可为什么一直喊着“不甘”？”
卓远突然开口：“纪景学，应江的眼睛出现问题吗？”
纪景学说：“没有啊，很正常。”
卓远的心猛地一沉，岁岁说不甘人有四个眼睛和两张嘴巴，可纪景学说应江很正常，这两人肯定有一人在说谎。
卓远表情不变，心里却是回忆起整件事情发生的经过。
他一醒来眼睛出现问题，岁岁找上门来说它是生命之源的碎片，让卓远辨认同门，好不容易通过测试，就在飞船启动的时候，来了个不甘人。
岁岁面对挂下船板的下面的不甘人第一句话是要不要处理它，而纪景学的第一句话是“应江，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卓远接着问纪景学：“纪景学，应江的情况怎么样？很危险吗？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纪景学解释：“我是说应江，哦，他的情况不太好……”
他发出“嘶嘶”的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中尤为特别，卓远觉得自己的耳朵受到魔音的冲击。
岁岁趁机询问：“远哥，我发现船上有人的身份不对劲，要不要消毒，清除所有的入侵者？”
卓远按着它的话问：“怎么清除？需要我做些什么？”
岁岁说：“等下有两个开关，你按右边那一个开关，我帮你解决那些闯入者。”
卓远只觉得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两个圆形的东西，然而他却按下左边的开关。
“啊啊啊，我的身体，不甘人你该死……”一道鬼哭狼嚎而异常尖锐的声音在整个船舱中响起。
卓远当然不是手滑，他只是单纯觉得岁岁出现地太过巧合，好像一步步地迎着他往前走，他有种错觉，前面就是悬崖，下一秒岁岁就推他下去。
他不相信岁岁的话，想要验证一番，如果岁岁真的是生命之源，那两个开关都不会对自己造成伤害，反之，岁岁将自食恶果。
白光刺眼，卓远眼睛流下泪水，他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能看见东西，还未等他欣喜，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地上躺着纪景学、文若望、文霁雪。
还有一个肩膀绑着天星宗徽章，右手拿着一个小钟的金丹修士，正在敲钟。
金丹修士身上全是凝固的黑色血迹，衣服破破烂烂的，宛若丐帮弟子。
钟声悠然响起，回荡在大厅内，让卓远原本疼痛的神识得到缓解。
一个黑色的身影漂浮在众人前面，与无形的钟声搏斗。
金丹修士似乎感受到卓远的凝望，猛地抬头，额头上赫然有一只眼睛。
“二郎神？”卓远大吃一惊，没想到岁岁所说的怪物是真的存在。
修士翻了个白眼，却不小心碰到自己的伤口，疼得脸庞狰狞，但他还是稳定自己的情绪，断断续续地说：“应江，法宝，怨灵，杀。”
卓远想起当初在天星坊市交易组的日子，很快理解前上司的意思。
他是应江，额头上的眼睛是一件特殊的法宝，可以对抗怨灵，让卓远趁机杀死怨灵。
卓远为难，他根本没有可以对抗怨灵的功法和法宝，不然之前也不会一直被岁岁牵着鼻子走。
“远哥，我是岁岁，现在不甘人发动攻击，要置我们于死地，你赶紧按照我说的去做，我有一个口诀，你走到他的面前施法，就能消灭他。”
卓远想起之前修行文家口诀时预测的画面。
一个头戴蛇形面具，身披紫色长袍的修士站在中央有着一个巨大的火种的法阵前，默念口诀。
可是卓远身上没有紫色的长袍和蛇形面具，不然他就直接cosplay一把。
“远哥，你快记下口诀，敌人来势汹汹，我快撑不住了，”岁岁甜美的声音里充满着恐惧和难过，让人听了忍不住心生怜悯。
卓远只觉得黑气是不是觉得自己傻，他都看见那团东西在不停地翻涌，还跟他演戏？
或许，黑气以为自己还是瞎子，看不见东西。
卓远一边接收口诀，一边在心里盘算怎样才能解决黑气。
当他看见口诀时，却愣住了，这口诀跟文家口诀拼起来就像一部功法的上篇和下篇。
文家口诀是锻炼神识，预测未来。
岁岁所给的口诀则是将神识具体化，用以对敌。
现实中没有面具和长袍，但卓远可以利用神识为自己打扮成预测时的模样。
毕竟普通的伤害击溃不了岁岁，正好试试神识攻击。
卓远运转功法把自己塑造成头戴蛇形面具，身披紫色长袍的模样，站在岁岁的面前，开始吟诵口诀。
卓远仿佛进入一种天人合一的状态，他看见岁岁的真面目，黑气之下是一个巨大的火种。
慢慢地黑气消散，火种化为一个圆点落在卓远的手腕处，形成一条手链。
卓远顿时接收到所有的信息。
原来火种才是生命之源，而岁岁是黑气。
按照黑气的设想，它伪装成生命之源离开秘境，去找吴元泽报仇，重新统治山海大陆。
没想到出现一个应江和卓远，把他扼杀在秘境中。
“这只是怨气的一块碎片，我们还是要小心为上。”
应江的话让卓远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