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岔路
“咔嚓！”
无敌双手双脚尽数折断，以狗吃屎的姿势跪倒在擂台。
原本狂暴的意此时和被阉割了一般宁静，足以将脚下山头削掉的剑气更是如清风拂面、烟消云散。
这并非是裘虎的手段，而是作为他的人格，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伤害他，肉体、精神都不行，即便是处于失控状态也不行。
除非得到他的意愿，在战斗中互相攻击，不然攻击他的人格会自动利用一切手段阻止伤害的发生。
大蛇丸不过是在身上取下一点血肉，用的还是非常温和的方式，灵魂都被自己给撕扯开来，眼前的无敌……
已经奄奄一息了。
相比于没有太多人性的怪物人格，普通的人形反派人格大多都有不少自己的小心思，尝试动限制一切的本体几乎就是不假思索的事情。
如果真的能从本体下手获得自由，哪里轮得到大蛇丸、无敌之流。
怪物人格在某种意义上要纯粹的多，不会去做无谓的尝试，但同样的，它们的再生、不灭能力也更棘手一点，能够扛着自我毁灭的痛苦折磨去毁灭人类、吞掉地球。
只要主观意识上没有伤害本体的想法，就不会到自我毁灭的程度。
说句自私一点的话，即便是人类毁灭，只要鑫叔和小珠姐还好好的活着，裘虎都并不会感受到太大的精神痛苦，至于未来会不会因为孤独而产生痛苦的情绪，那便不是现在所能体会到的了。
毕竟不是他的地球，是蓝星，说不定平行空间还有更多的人类文明等着他（去祸害）。
看到无敌的惨状，徐福正站在角落幸灾乐祸，紧接着便发觉了本体投过来的目光，立刻露出标准狗腿子的笑容。
“交给你了。”
裘虎丢下这样一句，便砰的一声离开了天下第一下武道大会现场。
既定目标完成，后续还要怎么打、怎么分出天下第一来，他不感兴趣，更无所谓。
刚才无敌的变化，让他发现了有趣的东西。
原来意是可以混杂的。
战意、爱意之类的属于人类的情绪，剑意、刀意、拳意之类的，属于使用者的意向。
比如说无敌为了天下无敌所以想要成为断情绝义，为了达成目标，他杀妻杀子、碎刀，让自己驱使剑的意向没有缺点，很难被通过弱点击溃。
有趣的地方就在这里——
谁说战意和剑意是无法重叠的呢？
因为战意而驱动了剑意，是很合情合理的事情。
之前的研究中，由于徐福对意的混淆和不求甚解，连带着裘虎都差点走错了路。
说的更浅显一点，纯粹情绪驱动的意，就好像是CPU，全身的运算和控制，剑意、刀意之类意向驱动的意则是显卡，只对外界进行单纯的输出。
当然，实际情况要更复杂一些，战意同样具备放大力量的效果，只是不如剑意明显，剑意也能做到反向强化身体，一样不怎么擅长。
组合在一起，就是实打实的天作之合。
无敌就是很明显的，对强者的战意推动了剑意的强化，组合在一起爆发出了数倍的力量。
虽然最后的下场是悲催了一点，但是那一下子的力量直接跳了一整个层级，如果再放大一点，是有机会能把脚下这座山给轰掉的。
“怪不得……”
裘虎意识到，为什么风云世界里面的剑法很多都是以某个情绪作为主题的了。
像是无名的莫名剑法，越是契合情绪越是强横，更有剑圣的圣灵剑法之中堪称至高奥义的剑廿三，同样因为情绪而分为灭天绝地剑廿三与有情天地剑廿三，威力都是相当恐怖的。
反倒是功力深厚又学遍古今的徐福对此嗤之以鼻，学武学的不求甚解、学剑也学的稀里糊涂，有千年功力推动，自然能碾压菜鸡，倘若功力差不多、甚至还要弱上一些的对手掌握招式，他很容易就被打出屎来。
这家伙在漫画里败的不冤啊。
所以想要发挥出蓝星武道全部的威力，就需要再练一种剑法？刀法？拳法？腿法？
“反正不管怎么样，一定不是学来的，是创出来的招式。”
“所谓的招式便是要寻找到适合自己的‘武器’与某种‘意’。”
“怪不得风云里面招式的优先级比功力高。”
“风云世界的功力对比神乎其神的‘意’与招式来说，太过于拉胯，不然说不定能去霹雳布袋戏和金光布袋戏的片场串一串。”
“蓝星武道不管是入门篇还是筑基篇，更多的是起到总纲的作用，到底想要用什么方式和人战个痛快，便看修行者自己的想法了。”
裘虎随意的飘飞在空中，无数的思绪和灵光不断碰撞。
“那么……我该创造点什么招式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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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后，泉城，医院。
“滴答、滴答、滴答”
娄明达麻木的看着天花板，天下第一武道大会昨天已然落幕，夺冠的天下第一毫不意外的就是徐福。
人人都在称颂天下第一高手的时候，还有几个人能记住第一个在正赛中败给天下第一高手的他呢？
“要么变强，要么死……”
他咀嚼着无敌的话，嘴里的苦涩难以消去。现在的他还不如就在擂台上死去，起码轰轰烈烈一点。
如今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愈发敏锐的五官与直感能听到母亲在走廊低声的啜泣、父亲的叹息，几个亲戚朋友过来探望他时那种眼神……
“呼~”一阵微风拂过，娄明达警觉的想要转身，却还是只能看着固定的方向、固定的风景，他知道有人来了，连动都不能动。
“你是谁……”
他的声音有些含糊。
来者下一秒便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正是徐福。
娄明达因为这一个星期来的经历，不免有些愤懑之气，看到将自己重创的人，闭上双眼。
“你来干什么？”他已经竭尽全力的想要说好完整的、不模糊的一句话了，残破的喉咙肌肉还是让说出来的话听着很别扭。
下一秒，似乎有什么点在了他的胳膊上，酥麻瘙痒的感觉一齐涌现，他猛地睁开眼。
“有兴趣做我的徒弟吗？”徐福微笑着看向他。
“娄明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