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获取知识
等到卡隆大师走远之后，人群才开始发出小声的讨论。
“看到了吗？那是招魂术，能强制绑缚已死之人的灵魂......”
“还有那黑色液滴，那是什么咒术？”
“蠢货，并非咒术！那是卡隆大师的使魔。”
“我什么时候才能拥有自己的使魔呢......”
“真是大饱眼福！实在是增长了见识！”
人群逐渐散开，回到自己的宿舍和炼金工坊去，巫师学徒们本就不喜热闹，唯一能吸引他们的就只有知识和利益。
“这该死的家伙！”
两个今天打扫大厅的倒霉学徒咒骂起来，他们试图重新埋葬那具被招魂的尸体，但它却毫不领情，在脱离卡隆大师的控制后，试图掐死靠近它的人。
罗根拉了拉兜帽，朝图书馆楼层走去。刚穿越来这个世界的时候，黑巫师们的冷漠、残忍和强烈的好奇心也曾让他感到恐惧，但现在，他已经对此感到麻木，并习以为常了。
道德在这个世界不是必需品，知识和力量才是。对于卡隆大师来说，高塔内的一切都是他的财产，杀死一个学徒，对他来说不比踩死只虫子更难。
相比起来，他更关心卡隆大师今天使用的咒术，以及那个神秘的液体状使魔。不过可惜，芯片扫描后没能得出任何结果，说到底，还是他自身对于巫师知识的了解太匮乏了。
图书馆。
高塔的图书馆，向来光线昏暗、一片死寂，墙壁上挂着的灯盏飘荡着绿色火焰，给整座图书馆增添几分阴森邪恶的氛围。
倒不是有意为之，而是在死亡元素富集的地方，任何火光都会染上这种怪异的绿色。除非像学徒们使用的驱灵提灯那样使用特殊灯芯和灯油驱散元素。
“打扰一下，我来借书。”
一个中年学徒从柜台后头探出头，打了个哈欠：“规矩你懂吧？每本书五积分租一天，弄脏弄坏你就等着拿器官抵债吧。选好了拿到这儿来结账。”
说完他便趴在柜台后继续打起瞌睡，显然，这就是正式学徒能够为自己谋到的那种“好工作”。
打过招呼后，罗根便在一排排书架间浏览起来。这里的图书全都是同巫师相关的知识，因此租借的价格也令人咂舌。
过去的罗根就是咬牙租下几本，也绝对难以在一天内读完。更别说还得优先完成每天的工作，以及抽时间出来冥想了。
但现在这都不是问题，有了矩阵芯片，他不再需要用最原始的方式去记忆书本上的内容。
只要他付得起租借费，无论多少本书，粗略的翻阅一遍，就能全部通过扫描记录在芯片中，往后有需要，随时都能调阅。
更何况，矩阵芯片还具有强大的分析能力，即便是厚重的大部头典籍，它也能帮助罗根进行知识点的整理和归纳，提取出关键要点，帮助他以最快的速度完成学习。
拿定了主意，罗根便不再耽搁，以最快的速度从书架上抽出一本本自己眼馋许久的巫术知识典籍。
《黑魔法概略》
《愚昧之锤》
《赫尔墨斯博物志》
《死灵及阴影之书》
《萨勒尼丹血肉法则》
《元素大全》
......
穿越过来两个多月，罗根并不是一直傻乎乎的在浪费时间打杂。
巫师学徒们会就自己遇到的问题交流，遇到同等水平的学徒，他们也不吝于分享自己的经验。这些，罗根只要有机会，就会在杂活的空当偷学偷听。
眼下他没有胡乱选择典籍，这些都是能够快速填补他对这个由巫师主宰的世界认知空白的典籍，更重要的是，这些知识能够为他今后的发展打牢基础。
有了这些典籍中的知识作为填充，芯片在未来扫描的时候，像今天这种扫描后完全得不出结果的情况，也会大大减少了。
找齐了自己要的书之后，他在昏昏沉沉的中年学徒那扣除了所需积分，立刻带着书回到了宿舍，投入到阅读中。
......
一段时间后。
“这样，《赫尔墨斯博物志》就算是读完了......”
揉了揉眼睛，罗根合上了这本近乎半个脑袋厚度的大部头典籍，把书搬到已经读过的书堆里，有些疲惫的伸了个懒腰。
《赫尔墨斯博物志》堪称巫师世界的百科全书，记载了接近上万种具有魔力的植物、矿物，以及魔物的生态和星象学知识，并分门归类。
如果让罗根自己来背这本书，恐怕没个一年半载是不可能完成的。
但有了芯片，他只花了十来分钟就完整的记忆了整部书的内容，而且未来随时都能准确无误的调用其中的内容，并和扫描结果加以比对。
不得不说，芯片在这方面给予他的优势实在是太大了。
振作了下精神，罗根接着翻开《萨勒尼丹血肉法则》，借着幽绿烛光，双眼快速扫过一行行字词。
《萨勒尼丹血肉法则》的作者萨勒尼丹并非人类，或者说曾是人类。
在经历了无数次他称之为“血肉嬗变”的强大手术之后，他通过给自己移植强大生物的器官和肢体的方式，彻底蜕去了人类的形态，化作了一只能够以魔力为食的奇美拉。
在萨勒尼丹的年代，这种激进的改造并不被当时的巫师社会所接受，萨勒尼丹的研究被议会斥责为非法，他本人也被剥夺了巫师身份，屡次遭到一些风格保守的巫师学会的迫害。
于是萨勒尼丹见人就杀，咬死并吃掉了所有对他研究有意见的巫师，这才让自己的研究成果得到了巫师们的重视。
“血肉嬗变，倒是一种颇为高效提升实力的手段。”罗根饶有兴趣继续进行着扫描。
在书中，早期的萨勒尼丹怀着极大的热情介绍了数百种他进行过实验的改造手术，其中也不乏许多学徒实力都能够进行的小型手术，例如：
移植鹰身女妖的声带，能够唱出魅惑敌人的美妙歌声，不过缺点是没法正常说话，只能唱着说。
移植沼泽巨蛙的皮肤腺，能够很大程度抵御火焰元素造成的伤害，缺点是手心和腋下会一直出汗。
移植红眼杀人兔的部分脑垂体，能够快速提升人的各方面体能，但问题是会将杀人兔的部分习性施加给移植者，一年中有一半时间会满脑子繁殖冲动，另一半时间会想见人就杀。
在书的末尾，萨勒尼丹也强调，血肉嬗变并非适合所有人，试图施行这种艺术的巫师，应当谨慎考虑，没有最强大的改造，只有最适合自己的改造。
至于副作用，萨勒尼丹认为这都是接近真理过程中的小小代价，不值一提。
“未来如果有机会，倒是可以让芯片试试看能不能完善下这种手术。”罗根合上书本。
这本书结束的很仓促，尽管非常热爱自己的事业，但萨勒尼丹在变成奇美拉之后失去了手臂，无法继续写作。而他的那些学徒也因为他残忍的嗜杀行为全都吓跑了，之后再也没人靠近他。
他孤独的游荡着，据这本书的后记所说，至今他依然游荡在世界上某个地方，以魔力和巫师果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