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生石灰施肥
再过一阵，顾深秋征得凌小凡的同意，将其爹娘的尸骨以火焚烧，至于骨灰，她交给了凌小凡。
这日，顾深秋一大早地前去看他时他正自己喝着清淡的小粥。
凌小凡这会儿脸色仍然有些苍白，可双眼已然不似先前那般死气沉沉。
“顾三公子……”许是这几日听得他人这般叫她，他就也这么喊他。
银香帮着顾深秋也添了一碗粥，粥米不多，可府里的厨娘手艺不错，就这样也煮出一阵香味。
凌小凡双手捧起碗，喝粥水时，双眼一直怯怯地瞧着顾深秋，自带尊敬和顺从。
凌小凡吃完早饭，他就这么坐在原处，双手放在膝盖上，不敢乱瞄，也不敢乱动。
“这是怎的了？”顾深秋抬头问银香，
银香摇了摇头。
【昨日江将军天还没亮便于院中练枪，应是声音太大，将他给吵醒了，他出来一看，顿时就迷上了。】
【顾深秋：将军练枪时确实是英姿飒爽。】
【其实是江将军练枪太过关注，突闻异响，一下转枪，枪尖就指上了他的喉咙……】
【顾深秋：那他该怕的应该是将军，这怎的这么怕我？】
【因为他听说你是将军的夫郎。】
【顾深秋：……】
其实不止凌小凡，大部分不了解她之人皆会因她与江良承那一纸婚书，便害怕于她，毕竟将军能令敌人鬼哭狼嚎、能止小孩啼哭之言甚入人心。
顾深秋吃完早饭，银香便遣人前来把碗筷给收下去。
“无需怕我，你家田地之事，我已寻得当年地契，也已做好了转回登记。”先前凌付两家的地，也被那狗官梁田所抢，这几年梁田疏于打理，便令得那边杂草丛生，成了荒地。
凌小凡垂眸不语。
顾深秋继续道：“至于你爹娘埋葬之地，我也已派将他二人之衣物存留，你可随时为其立下衣冠冢。”这也是顾小凡的请求——仅立衣冠冢，骨灰可随处带着。
“至于为凌付两家超度，我也已安排妥当，此次不仅是为凌付两家超度，也为安抚杭州城中因水灾而死之人的灵魂……”
水灾严重，死去之人不计其数，就连这会也能偶然见得河中飘来浮尸。
凌小凡不语，却点了点头。
而后几日，一切按照顾深秋的计划进行，帮助顾小凡为其爹娘立下衣冠冢，请来大师为凌付两家那几十缕冤魂及因水灾而死之人进行超度，同时也为堤坝之顺利重建向上天祈福。
顾深秋请来的是杭州城内十分有名的大师，名唤慈悲。
慈悲大师本淡漠名利，已隐世物流啊，可其确有慈悲之心。
其收到顾深秋的邀请后，当下便应了下来，更是于超度仪式中真诚地为不幸丧命于水灾中的百姓流下悲痛的泪水。
【其实这世上并无鬼神，只是百姓心有畏惧，这才有鬼神之说……】
【顾深秋：本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之事。】
【你……咦？】
【顾深秋：怎的了？】
【没有，就是……刚才好像有人在看我……】
【顾深秋：现在除了我，还有谁能瞧见你？】
小白鸽用翅膀挠了挠头，实在不知方才是哪里来的错觉。
江良承此番也在，许是堤坝重建之事顺利进行，因而此时他瞧起来似乎心情还不错。
超度仪式后，顾深秋便又闲了下来，于是她便多多制作叶脉画，并唤小白鸽把X音直播给打开来。
时至今日，她的X音已有十几万百姓关注，小白鸽称此为对她感兴趣的“粉丝”，虽不知为何这般取名，但她能明白此为“拥护者”之意。
“叶脉画其实不难，你们瞧……”
［啊啊啊啊啊啊声音也好好听！］
［主播到底长什么样啊？好好奇啊！］
［有这么好听的声音，应该长得很好看吧！］
……
如此弹幕，层出不穷。
其中夹杂着的一些弹幕令她有些疑惑。
［主播做叶脉画这么好看，要不开个X店呗？］
［对对对！真的好好看啊！好想拥有！］
［我想要刚才画的送子观音图，感觉好像很有灵气！］
顾深秋怀揣着疑惑，继续下笔作画。
一笔一画，直播间中均能夸出哪方好来，瞧得顾深秋不免有些脸红。
往日她仅是于书房中自作自画，虽也能听得他人夸赞，可却没今日X音中这般直白。
作画结束，小白鸽关闭直播间，并统计今日所得银钱……
【今日所得有二十几两！】
【顾深秋：怎的有这般多？】
【今日进直播间的人特别多，给打赏的也不少，最重要的是有个人给你刷了五个游艇！】
【顾深秋：游艇？】
【哈哈，不重要不重要，你只要知道它能转换成银钱即可。】
下午，顾深秋带着凌小凡前去他家的田地，堤岸附近她刚买的地还不能种，可凌小凡的地却随时能种。
刷X音视频之时，她意外发现能进他人的直播间，那直播间中的人身着奇装异服，说着流利且富含吸引力的话。
她询问过小白鸽，说是在直播间内可以买东西，只要点击左下角的一处，便可查看该直播间内的商品，若是想要这商品，便可使用银钱……
付账这方面，她不太懂，小白鸽便言此方无需她操心。
因而在小白鸽的帮助之下，她买下了将将三斤秋季土豆种子。
凌小凡的田长期以来挂在梁田名下，许久无人打理，也无人敢觊觎。
他们到达时，便着手将那足有半人高的草给除去，顾深秋先前根本没下过田，可小白鸽能令她免于疲累之苦，因此劳作过程中，她不会觉得疲累。
而银香和凌小凡一个较为柔弱的女子、一个八岁大的小孩，做上一阵便累得不行。
半个时辰之后，银香和凌小凡已然气喘吁吁，而顾深秋则是越做越迅速。
后半程仅靠她一人，便将田地上的草全都除了去，还用锄头翻了一半的田……
这田的土质疏松肥沃，两边更是分别存留着一条排水的沟渠，排水良好，四周无其余物体遮挡阳光，这环境真的十分适合种植土豆。
直播间买下的土豆种子成色上乘，颗颗饱满，顾深秋见他二人仍然无力，便自己动手挖土，由着他俩往其中撒种。
幸而银香与凌小凡均不为多舌之人，他们瞧得她拿出种子，只是安静接过，十分听话，让撒种便撒种，让施肥便施肥。
只是处理另一块地时，凌小凡瞧她命人搬来一袋子粉末，面露疑惑。
“此为生石灰，由石灰石高温烧制而成，可改善土壤，作肥料使用，这方地我打算用这生石灰先试上一试，届时种下与那方地一样的种子，等两地都有收成，再来此对比对。”顾深秋均匀地将生石灰撒施在地面，随后深翻泥土，将其耕到地下土壤中。
凌小凡不懂什么是生石灰，但他知道石灰石是何物——自从石灰石被用于堤坝修建，坊间便对此物啧啧称奇，尽管他不怎么出府，也能听得几分。
而石灰石用于堤坝修建此举，便是由面前这位手拿锄头翻土却一点儿都不觉得累的读书人提出……
凌小凡自幼与爹娘深居偏僻小村之中，每日睁眼后便是跟着爹爹伺弄那一亩三分地，而今瞧得这般新鲜东西，自然来了兴趣，“这生石灰果真能改善土质？”
顾深秋挑眉，“到时候便能知晓了。”她逆着光站着，笑得很松快。
不由自主的，凌小凡变得没有那么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