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奇洛亦未寝
进入十一月后，天气变得非常寒冷。
霍格沃茨周围的大山上灰蒙蒙的，覆盖着冰雪，湖面像淬火钢一样又冷又硬。
十二英尺高的巨怪并没有给学生们带来太多影响，大家心心念念的都是即将到来的魁地奇比赛。
没有任何意外，哈利·波特又成了学校的焦点，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听到有人在讨论他，格兰芬多的找球手，猫猫教授的秘密武器。
有人说，哈利会打得很棒；也有人说，他们到时候要举着床垫，在下面跟着哈利跑，防止他从飞天扫帚上掉下来，摔断脖子。
如果大难不死的男孩因意外死在魁地奇球场，必将轰动整个巫师社会，食死徒狂喜，黑魔头诶嘿嘿！
不过贝尔维娜·布莱克显然对魁地奇热情度不足，她既不关心哈利能不能抓到金色飞贼，也不关心斯莱特林能否取得开门红。
这点倒是跟小天狼星那个混蛋有些相像，两个人都不玩魁地奇。
雷古勒斯倒是很擅长魁地奇，还曾经是斯莱特林的找球手。
相比起讨论魁地奇比赛，贝尔维娜更愿意把时间浪费在床上，她最近实在是太缺觉了。
霍格沃茨会安排各位教授在夜间巡视城堡，目的是守卫学校安全，保护学生。
只不过敢来霍格沃茨搞事的人并不多见，巡夜的教授通常只会抓到不肯老老实实睡觉的学生，比如韦斯莱家那对双胞胎。
可是在那晚之后，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了药，校长邓布利多大手一挥，加大教授巡夜力度，所有教授齐齐上阵，决不能再让巨怪出现在城堡里，威胁到学生的安全。
大概、或许、可能是觉得贝尔维娜太闲了，邓布利多给贝尔维娜安排的任务很重，一个礼拜她至少有三天晚上别想好好睡觉，要么负责前半夜的巡查工作，要么负责后半夜的巡查工作。
如遭雷击的贝尔维娜有了个十分迫切的想法，她现在很想将万恶的邓布利多挂在路灯上吊死。
十二英尺高的巨怪没能影响到学生，却切实影响到了残忍虐待它的贝尔维娜，这何尝不是另一种报复呢？
这天晚上，贝尔维娜不情不愿地走出休息室，提着灯在黑洞洞的走廊上乱晃，陪伴她的除了窗外呼啸而过的夜风，就只有她自己的脚步声。
哦，还有被她吵醒美梦的画像。
“年轻人，把灯关上，时间已经很晚了。”
挂在城堡里的画像不耐烦地说，他有可能是被贝尔维娜的脚步吵醒的，也有可能是被灯光晃醒的。
有了带头人出现，其他画像也跟着活了过来，纷纷指责贝尔维娜的不道德行为，批评她吵醒大家睡觉的恶劣行为。
“把灯关上！”
“我叫你把灯关上！”
贝尔维娜停在叫的最大声的那副画像跟前，她非但没有关闭提灯，反而把提灯举了起来，将光线对准画中人的眼睛。
“把灯关上？”贝尔维娜没好气地说，“你以为我愿意大半夜不睡觉，提着灯在城堡里四处乱晃，听你们喋喋不休地抱怨？有任何不满，去找邓布利多教授，懂？”
听到现任校长的名字，吵吵嚷嚷的画像都闭紧了嘴巴。
霍格沃茨的校长一职似乎具有魔力，不仅能命令城堡里包括历代校长在内的画像，同时校长办公室还只对真正的校长开放。
“要是你们能劝说邓布利多教授减少巡夜力度，你们可以安心睡觉，我也可以安心睡觉。”贝尔维娜继续说道，“如果不能，那就闭嘴忍着。”
一番话说下来，颇有几分狗仗人势的既视感。
耳边没了画像的集体聒噪，贝尔维娜重新开始巡夜，她提着灯、步履沉重的缓缓走着，在她需要负责的三、四、五楼各转了一圈。
就在贝尔维娜准备走回休息室的时候，她突然停下脚步，静立在原地不动。
贝尔维娜原地不动，走廊里的脚步声也随之消失了，可贝尔维娜却知道消失的脚步声不只是她一个人的。
没错，贝尔维娜发现有人在悄悄跟踪她。
不仅是今晚，最近几晚巡夜她都发现自己被人跟踪了。
说到被人跟踪，贝尔维娜还是很有经验的，就以她在公共新闻处不当人的工作风格来看，不被人跟踪报复几乎是不可能的。
实践出真知，被人跟踪的次数多了，贝尔维娜自然有了应对跟踪的经验，况且这里是霍格沃茨，楼梯变来变去的霍格沃茨，想要甩掉跟踪者不要太简单。
可是贝尔维娜没有那么做，她依旧站在原地，似乎是在等待跟踪者主动站出来找她。
过了不知多久，脚步声重新响起，并且距离贝尔维娜越来越近。
“布-布-布莱克教授，今-今晚是你负-负责值夜吗？我-我睡不着，出来转-转转。”
如此明显的口吃，贝尔维娜不用转身去看，都知道身后之人是谁。
“奇洛教授，如你所见，今晚是我负责值夜。”贝尔维娜轻声说道，“早知道你睡不着，咱俩换个班就好了。”
说着，贝尔维娜还露出遗憾的表情，仿佛她真的认为奇洛只是睡不着觉出来转转，根本不知道奇洛在跟踪自己，而且跟踪了好几个晚上。
“啊，怪-怪我。”奇洛磕磕绊绊地说，“要-要是早-早知道，就跟-布-布莱克教授换换了。”
呵呵哒，信你才有鬼。
最初的时候，奇洛的脚步声很轻，轻到让人误以为是错觉，要不是贝尔维娜经验丰富，她还真就被糊弄过去了。
后来几天晚上，奇洛的脚步逐渐加重，仿佛是在刻意提醒贝尔维娜，她被人跟踪了。
被窗外夜色笼罩的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却没有一个人主动挑破，都在藏着掖着。
“要是不介意的话，奇洛教授陪我走走吧。”贝尔维娜发出邀请，“有个人说说话解解闷，不容易犯困。”
说着，贝尔维娜迈开脚步继续巡夜，放弃了回休息室摸鱼的想法，她知道奇洛一定会跟上她的脚步。
尽管奇洛并不知道上一个拒绝贝尔维娜的人被打得有多惨，但奇洛还是跟上了她，这本就是奇洛主动暴露自己的目的。
“我-我听-听学生们议论过你-你的课。”奇洛说道，“非-非常有意思，比我厉害多了。”
来自麻瓜研究课前任教授的夸奖。
贝尔维娜相信才是有鬼了，她宁可相信斯内普天天早晨起床第一件事是洗头，都不相信奇洛跟踪她就是为了不痛不痒地夸奖自己一句。
“布-布莱克教授，你-你好像-好像很亲近麻瓜，我还以为-以为纯血巫师不会喜欢麻瓜呢！”奇洛说话的语气充满喜悦，丝毫没有因为贝尔维娜的不理不睬而感到沮丧。
走在前面的贝尔维娜又停下了，她停在了走廊上一处僻静的角落，周围没有任何画像，也不会有人在深夜里经过。
“奇洛教授，有话不妨直说。”贝尔维娜恹恹地说，“我不觉得你跟踪我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是的，我一直都知道你在跟踪我，根本不需要你提醒。”
最开始的时候，贝尔维娜没有怀疑到奇洛身上，还以为是斯内普在暗中观察她。可能是私心作祟，想要抓住贝尔维娜的小辫子，也可能是邓布利多授意。
正如保罗·伯纳德所言，霍格沃茨出了任何事，身份尴尬的贝尔维娜嫌疑最大。
但是贝尔维娜仔细想了想，又觉得跟踪她的人不会是斯内普，老蝙蝠怎么可能用脚步声提醒她，老蝙蝠应该巴不得贝尔维娜被赶出学校。
“奎里纳斯·奇洛，万圣节前夜的巨怪是你放进城堡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