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让巫师再次伟大
自圣诞节那晚之后，芭丝谢达忽然变得奇奇怪怪的。
她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就连最爱的干饭环节都会走神，问她怎么了，她又什么都不肯说，然后继续神思不属。
就像是患得患失、没事找事的女朋友一样，搭理她吧，解决不了问题，不搭理她吧，还是解决不了问题。
在一头雾水之中，圣诞假期逐渐走到尾声。
或许是自行想通了，又或许是返校学生带来的人气，芭丝谢达总算恢复到了从前的状态，吃嘛嘛香。
后方稳固，贝尔维娜也可以收敛心神，全力准备应付蠢得挂相的奎里纳斯·奇洛了。
开学前一天深夜，贝尔维娜再次出现在五楼的废弃教室，可能是因为学生们陆续回到学校，教室里的厄里斯魔镜不知何时被搬走了。
今晚的贝尔维娜把自己裹在加厚的斗篷里，背靠着堆在墙边的桌椅，整个人被黑乎乎的影子所笼罩。
过了一会儿，门外的走廊里响起一阵脚步声，脚步的主人没有任何意外地停在废弃教室门口。
吱呀。
虚掩的教室门被打开了，奎里纳斯·奇洛缠着头巾的脑袋探了进来，他打量了一番教室里的布局，直到看清阴影里的贝尔维娜，才肯走进教室。
“怎么，担心我向邓布利多举报你？”贝尔维娜轻笑了一声，她还是不大习惯奇洛身上的自我矛盾点。
说奇洛小心谨慎吧，他能干出在魁地奇球场当众谋杀哈利的事出来，还能跟立场不明的贝尔维娜搭上线。
说奇洛粗心大意吧，他窥伺魔法石的行为从来没有被贝尔维娜抓住过，对他的怀疑多是猜测，以及他的自爆。
“我选择信任你，相信你是个拥有崇高理想的人，布莱克小姐。不然的话，我也不会三番两次找你。”奇洛说道，没有磕磕绊绊，他说的很利索。
贝尔维娜沉默了，她以为自己脸皮就够厚了，没想到人外有人，奇洛脸皮厚度完全不下于她，甚至超出。
“感谢你的信任，可惜我对你的崇高理想持悲观态度。”贝尔维娜仍旧留在阴影里，远远地看着站在门口的奇洛。
奇洛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听出了藏在话语里的淡淡嘲讽。
不就是在比赛的时候诅咒哈利·波特吗，这件事做得多隐蔽啊，而且差一点就成功了，怎么总是有人借此嘲讽他呢！
好在夜色深重，奇洛不用担心自己难看的脸色被人看到。
他缓了一会儿，接着说道：“那是因为你还不清楚我做的事情有多伟大。当你了解清楚以后，你一定会加入我们的伟大事业，并为之抛洒热血。”
我们？
这个“我们”指的应该不是我和你吧？
站在阴影里的贝尔维娜抬手拢了一下长发，她总觉得奇洛的脑子锈住了，此刻她终于明白了，奇洛的脑子显然是被忽悠瘸了啊。
“伟大的事业。”贝尔维娜一字一顿，仿佛是在品味这句话，“盗取魔法石，让自己长生不死，或者点石成金，这可称不上伟大，奎里纳斯。除非你能将一块魔法石变成两块。”
开学前一天的晚上很安静，奇洛向前迈了一步，鞋跟与地面碰撞弄出的声响异常清晰。
他说：“看来你已经知道魔法石藏在学校里了。”
贝尔维娜先是点点头，然后意识到奇洛可能看不见，她只得再次开口，说道：“你的消息落后了，我不仅知道魔法石藏在学校里，我还知道夏天的时候它被存放在古灵阁713号地下金库。”
“妖精们的机关和魔法好玩吗？”贝尔维娜继续说，“能从古灵阁那种地方全身而退，不得不说你还是有点本事的。”
蔫人出豹子，奇洛看上去柔柔弱弱的，甚至被学生的魔法雪球追着打，谁能将古灵阁闯入事件联系到他身上？
贝尔维娜从黑暗的阴影里走了出来，冬夜的月光洒进教室，竟然让她的身上披了一层银辉。
“把古灵阁妖精的脸面踩在脚下，这件事做的非常合我的心意。”
忽然间的态度转变，奇洛难看的脸色开始好转，像是喝醉了一样两团红晕攀上了他的脸颊。
“其实古灵阁那些安保设施没有传说中那么可怕。”奇洛颇为自得地说，“他们太骄傲了，以至于忘记了巫师的强大，忘记了我们曾多次击败他们。”
看着侃侃而谈的奇洛，看着那张精神焕发的脸庞，贝尔维娜完全无动于衷，她很擅长泼冷水，同时也擅长在疯狂的人群中保持镇定。
“而我要做的事情就是重塑巫师的伟大，让所有人再次被巫师统治！”奇洛像是喝醉了的酒鬼一样激动，“不管是马人，还是狼人，又或者是妖精，所有智慧生物都要臣服在巫师脚下。”
说着，奇洛激动地快步走向贝尔维娜，他继续说：“当然还有卑劣的麻瓜，我仔细想了想，你说的很对，驮东西的牲口是必不可少的。”
完了，这人疯了。
这是贝尔维娜的第一反应，霍格沃茨不是猪头酒吧，酒馆演讲什么的大可不必。
况且，给一个人演讲，给一百个人演讲，这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贝尔维娜只觉得现在的奇洛像是一头咆哮的野兽。
“魔法石可做不到这些，它只能让你长生，或者给你一堆金子。”贝尔维娜开始泼冷水，要是任由奇洛继续疯狂畅想，今晚的时间就浪费了。
只不过这盆冷水似乎是泼偏了，不仅没有浇洗奇洛的热情，反而让她变得更加癫狂。
奎里纳斯·奇洛张开双臂，仿佛正站在万人广场，激情澎湃的进行言说。
他说：“布莱克小姐，你整日跟伯纳德混在一起，可你对魔法石真正的效用却一无所知。它可以让一位伟大的巫师回到我们中间，那位伟大的巫师将会带领我们走向胜利和荣光！”
贝尔维娜沉默了，她听懂了奇洛话语中的暗示，听懂了对方盗取魔法石的真正目的，以及那疯狂的野心。
邓布利多知道这件事吗？
高居城堡八楼的校长知道奇洛的图谋不仅仅是魔法石吗？
“而你，布莱克小姐，永远纯洁的布莱克小姐，我想要和你分享这份殊荣，我的主人愿意接受你的效忠。”
奇洛总算是停下了他并不怎么激动人心的演讲，他想要通过语言打动贝尔维娜，邀请贝尔维娜加入他的伟大事业，共同为主人效忠。
奇洛定定地看向贝尔维娜，双手在身前交叉，他在等待贝尔维娜的回答，等待布莱克家最小的女儿献上忠诚。
“为什么是我？”贝尔维娜问道，她已经想到奇洛的主人是谁了，只是一时想不通对方为何会选择她。
是斯内普这位曾经的忠仆不再可靠了吗，还是奇洛这位仆人实在不堪大用，不得不重新招揽一位仆人，哪怕这位新仆人公开亲近麻瓜？
“我想，没有人能比布莱克小姐更明白为什么选择你。”奇洛说的很慢，就像是在复述别人说出来的话，
他继续说道：“你的兄弟姐妹都是主人的忠仆，并且得到了主人的信任，你的父祖也都是主人的支持者，永远纯洁的布莱克必将因主人而再次辉煌！”
彻底实锤了，奇洛的一番话坐实了贝尔维娜模糊的记忆和强行推测，奇洛的主人除了苟延残喘的黑魔头以外，还能是谁！
“是啊，没有人能比我更清楚为什么了。”贝尔维娜嘟囔着，缓缓垂下脑袋。
在奇洛看不见的地方，贝尔维娜明亮动人的双眸闪烁着更加明亮的光彩，如果邓布利多知道奇洛在为黑魔头效力，校长还能继续稳坐钓鱼台吗？
贝尔维娜的肩膀轻微抖动，看起来像是因奇洛的伟大构想而激动，实际上她只是想起了旧事，想起她跟黑魔头之间还有一笔糊涂账没有算清。
“伟大的主人决定回报布莱克的支持，主人将这份荣光赐予了你，贝尔维娜·布莱克。”奇洛虔诚地说，像是信仰最坚定的信徒。
贝尔维娜依旧低着头，她很不喜欢奇洛的措辞，太刺耳了。
“我并不打算接受这份荣光，奎里纳斯。”贝尔维娜抬起头，神色如常。
奇洛的脸色变了又变，他没想到贝尔维娜竟然如此不识抬举，这女人到底想干嘛！
“不过，我并不介意给那位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贝尔维娜继续说道，“就像我父祖曾经做过的事情一样，提供支持和帮助。”
奇洛更加想不通了，不愿意效忠主人，却又愿意提供帮助，这女人怎么想的，这算什么？做好事不求回报？
“奎里纳斯，我们都是麻瓜研究课的教授，相信你对麻瓜的文化应该有一定的了解。我最近恰好在看麻瓜的神话，那里面有一条名为刻耳柏洛斯的地狱看门犬。我想，你会感兴趣的。”
说着，贝尔维娜抬手拍了拍奇洛的肩膀。
“祝你好运，也祝你的主人好运。”贝尔维娜侧着头，轻声说。
脚步声渐行渐远，奇洛呆愣愣地站在废弃教室里，仍旧想着贝尔维娜离开前的善意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