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味道不对啊
校长办公室里的气氛说不上沉闷紧张，但也绝不轻松，他们谈论的可是恶名昭彰的伏地魔，是血债累累的屠夫。
没怎么吭声的斯内普先是看了看邓布利多，校长神色淡然，并没有因骇人的推测而产生情绪波动。
接着，斯内普又看了看贝尔维娜，选修课教授眉头微蹙，似乎是对校长的淡定自若有些失望。
斯内普低下头，暗暗想到：原来，让我多多留意奇洛私下接触过谁，是想要确认站在奇洛背后主导一切的人是谁。
作为最年轻的斯莱特林院长，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才华毋容置疑，他或许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他的确是一位才华横溢的巫师。
年轻的魔药大师，同时得到邓布利多和伏地魔两位巫师的信任，还能在生性狡诈残忍的伏地魔身边做卧底，他的能力可见一斑。
除了去古灵阁跑腿的海格以外，斯内普几乎是最先知道邓布利多计划的人，他选择相信当代最伟大的巫师做出的决定，尽管他并不能完全理解为何要这样做。
现在，让斯内普无法理解的人又多出了一个，贝尔维娜·布莱克。
令魔药教授想不通的事情有很多，她为什么要偷偷跟奇洛见面，见面之后又为什么要告诉邓布利多，难道她是想潜伏在奇洛身边，关键时刻反戈一击？
那她又为什么舍下魔法部的高官厚禄，跑到霍格沃茨当一个小小的选修课教授，甚至不惜违背自己的出身，公开亲近麻瓜？
斯内普第一次正视贝尔维娜，第一次试着去了解这个让头疼的年轻女巫，结果收获了一堆解不清、理还乱的谜团。
就在斯内普持续纠结的时候，邓布利多终于开口讲明了他原本的计划。
“我跟你的推测非常接近，我同样认为站在奇洛背后的人是伏地魔。”邓布利多说道，“更接近的是，我们都没有找到证据证明他真的回来了，而且就在学校。”
当伏地魔的名字出现在校长办公室，两位斯莱特林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被吓得一哆嗦，或是大惊小怪。
斯内普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即便早已决心反抗伏地魔，可这个令人生畏的名字还是让他有些别扭。
贝尔维娜则是毫无反应，伏地魔对她的威慑力远不及沃尔布加·布莱克夫人。
法力高强也好，杀人如麻也罢，贝尔维娜不曾直面过伏地魔的恐怖，她对这位有史以来最危险的黑巫师心存敬畏，但敬畏程度有限，不会因为听到对方的名字就吓得生活不能自理。
反倒是天天见面的布莱克夫人更令她心有余悸，尤其是每日准时准点在格里莫广场响起的叫骂。
“奎里纳斯·奇洛，他可能不够出色，有些胆小，有些软弱，但他曾经是个善良的好孩子……”
邓布利多缓缓说着，像是翻开了一本泛黄的日记，里面记述着奎里纳斯·奇洛的过去，被奇洛抛弃的过去的自己。
正如很多人知道的那样，学生时代的奇洛颇具天赋，他被分院帽交给了拉文克劳，在那里有比海洋还要宽广无限的智慧等待着他。
可是因为生性胆小，以及一点点的神经质，学生时代的奇洛遭到了不少人的嘲弄。
糟糕的境遇让他越发不满足于现状，极力渴望证明自己，证明奎里纳斯·奇洛远比那些嘲弄他的小丑要强得多。
可怜的、悲哀的、渺小的奇洛渴望证明自己，渴望全世界都对他刮目相看。
或许正是因为糟糕的境遇和证明自己的欲望，才最终让奎里纳斯·奇洛走上人生的歧路，成为了91-92学年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
“我之所以被动等待，是因为心存希望，希望曾经的奎里纳斯能重新拾回被舍弃的善良正直。”邓布利多继续说着，“我一直在等他来找我。可是——”
邓布利多顿了一下，他站起身走下台阶，接着说：“可是他没有那样做，我不得不让西弗勒斯盯住他，一方面是为了监视他，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给他压力，让他迷途知返。”
此刻的邓布利多不再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歪歪扭扭的鼻子显得格外滑稽。
贝尔维娜低着头，握成拳头的右手抵在嘴边，贝齿轻咬食指指节，她很想笑，又觉得十分不合适。
让西弗勒斯·斯内普当监视者没有任何问题，可是让他充当知心大姐就完全不必了，好人都容易被他喷自闭了，何况本就有些神经质、又被忽悠瘸了的奇洛。
“那您是什么时候发现黑魔头很可能就在奇洛身边？”贝尔维娜问道，本着不能让领导一个人唱独角戏的原则，她开始接话，扮演一个求知好问的角色。
“我还是有些能量的，想要弄清楚奎里纳斯去过哪里并不是什么难事。”邓布利多没有正面回答，“我也知道你在毕业后游历了很多国家，欧洲、美洲、非洲，还有远东。请原谅，贝尔维娜，我不得不这么做。”
说着，邓布利多微微躬身表示他的歉意。
“这没什么，您不可能在完全不了解一个人的情况下，就让这个人回到学校。”贝尔维娜说道，没有任何不悦。
毕业即失业，无业游民的贝尔维娜选择了游历，她每前往一个国家都会递交申请，入境方式也合理合法，经得起任何背景调查。所以，贝尔维娜没什么好不高兴的。
“奎里纳斯的旅行跟你的毕业旅行完全不同，看上去他更像是去寻宝的。”邓布利多重新说回到奇洛，“引起我注意的是，我发现奇洛去了阿尔巴尼亚。”
阿尔巴尼亚，山鹰之国，碉堡之国，一个孤立了全世界的国家，一个以匪帮著称的国家。
生活在这个国家的麻瓜，过年时没有选择放鞭炮庆祝，而是对着天空突突几梭子子弹，由此可见这个国度有多混乱。
“他不会是在寻找黑魔头的踪迹吧？”贝尔维娜惊讶地问，奇洛可真是蔫人出豹子，还有他不敢做的事吗！
自从戈德里克山谷那一晚过后，魔法部一直在追踪伏地魔的踪迹，可是傲罗们没有发现任何线索，但是奎里纳斯·奇洛，他真的找到了伏地魔！
“我想是的。”邓布利多点点头，“他想要找到伏地魔，以此来证明自己有多出色，让所有人都对他刮目相看。”
斯内普不屑地撇撇嘴，冷冷地说：“他真是疯了，即使是黑魔头真的无比孱弱，也不是他能应对的。愚蠢，自大，可笑。”
贝尔维娜很少同意斯内普的观点，但他对奇洛近乎刻薄的评价，贝尔维娜却非常认同。
奎里纳斯·奇洛可笑的行为只有愚蠢的自大狂才能干得出来，独自面对极其擅长蛊惑人心的伏地魔，他以为自己的心性是钢筋做的吗？
“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们无从知晓，能确定的是奎里纳斯失败了。”邓布利多叉着手，表情有些无奈，“他不仅没能将伏地魔的行踪公布，获得所有人的关注，反而打起了魔法石的主意。”
这个答案我知道，奇洛被黑魔头忽悠了，相信了黑魔头的鬼话！贝尔维娜如是想到。
邓布利多继续说：“起初，我也不能确定闯入古灵阁的人就是奎里纳斯，可是开学后他的种种反常行为，他对我的避之不及，引起了我的警觉。说句自夸的话，我还是有些本事的，奎里纳斯的小心思瞒不过我的眼睛。”
这哪里是自夸，完全是自谦。邓布利多只是有些本事的话，魔法部可以直接改名成不懂魔法部。
斯内普想了一会儿，直接问道：“现在怎么办，还要等他幡然悔悟吗？我不觉得他会意识到自身的错误。”
“他不仅没有意识到他的行为有多愚蠢，甚至给自己找起了帮手。”贝尔维娜随后说道，“希望有人能加入他的伟大事业，盗取魔法石让黑魔头卷土重来。”
邓布利多点点头，说道：“没错，所以他找上了你们两个。一个曾经是得力干将……”
斯内普撇过头，甩给邓布利多一个难看的侧脸。
“另一个曾经是忠实拥趸。”
贝尔维娜眨了眨眼睛，没有反驳。
“啊，说起帮手，我倒是的确给他提供了帮助。”贝尔维娜突然说道，“我把路威的弱点隐晦地告诉了奇洛。想来，他用不了多久就能通过那头危险的三头犬了。”
“从海格那里知道的？他喜欢养一些稀奇古怪的宠物，并且把他们照顾的很好。”
邓布利多没有问贝尔维娜为什么这样做，两人的上下级关系只是校长和教师，在阻止奇洛盗取魔法石这件事上，两人更趋近于合作关系。
倒是斯内普心中的疑惑加重了几分，贝尔维娜是在两头下注，还是想要用三头犬做投名状，潜伏在奇洛身边。
一时之间难以确定。
“那倒不是，海格只是不小心说漏了三头犬是他的宠物。”贝尔维娜替海格解释了一句，毕竟她不久前才刚刚敲诈过可怜的猎场看守。
贝尔维娜继续说：“还有一点需要您特别关注，哈利·波特和他的小伙伴们也在调查这件事，不过他们认为西弗勒斯才是偷盗魔法石的嫌犯。谁让我们的魔药教授总是那么讨人厌呢！”
“呵！典范式格兰芬多！”
“说的没错，这次我站你这边。”
听着两位意见不和的斯莱特林在那里一唱一和，房间里唯一的格兰芬多稍稍有些尴尬。
“哈利还需要时间成长，分辨力不足也是正常的。”邓布利多说道，“他才一年级——”
“我在一年级的时候知道的魔咒比七年级学生还要多。”
“我在一年级的时候……”贝尔维娜说不下去了，她在一年级时可没有值得一提的地方，“我在一年级时已经是纯血统的拥护者了，是食死徒优先招收的目标！”
破罐子破摔，贝尔维娜自我揭短的行为逗笑了邓布利多，就连斯内普都肩膀一耸一耸的。
“说正事——咳咳——说正事。”邓布利多大概是笑够了，“奎里纳斯一定会挑选我不在学校的时候动手，如果我不能及时返回，魔法石就交给你们了。”
邓布利多想了想，继续说道：“西弗勒斯，你继续盯着奇洛，注意保护自己，该怎么做你比我清楚。”
斯内普郑重点头，没有开口。
接着，邓布利多对贝尔维娜说道：“我希望你继续跟奇洛保持紧密联系，我需要确定伏地魔的状态。”
贝尔维娜下意识点头，接受了邓布利多的命令。
等会儿，不对啊，我不是来躺的吗，可这安排怎么有让我起来凯瑞的味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