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两只野獐子
三人花了几个小时，在附近灌木丛和沟渠，找到二十多株老黄精，其中有一株竟然有十五个结节。
把彭明远带来的竹编篓都塞满了。
这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再找黄精也不方便了。
树上的鸟叫声也逐渐安静了下来，远处偶尔还传来一二声怪鸟的叫声。
杨家山坑口的压风泵今晚也没开，周围山岭显得出奇的安静。
彭明生看见四处黑漆漆的，风吹树林发出一阵阵的响声。
对面山腰很多高大的松树，树上聚集着无数栖息的鸟。
最多的是麻雀。
这年代麻雀是真的多，乌鸦鸦的一大片，成百上千，呼啦啦同时落在一棵树上。
彭明远说：“现在开始猎鸟行动，一个人拿手电照射树上的鸟，一个人用汽枪射，另外一个人负责捡拾掉在草丛的鸟。”
明生还说：“不是有鸟铳么？一枪轰出去可以打十几只下来……”
朱一龙说他蠢。
“你轰一铳上去，树上鸟全部惊散，甚至这片树林的鸟都惊散了。
况且用鸟铳轰树上的麻雀，怎么轰，弄得不好把自己轰死。”
明远解释说：“鸟铳射击最好枪口是平的，或者枪口朝下，朝上会很危险，懂不懂？
用汽枪打树上的麻雀，一只一只打，它们都不会飞走。
手电光照着麻雀，它根本不会动，其他鸟也是一样。”
朱一龙拿起汽枪，让明远拿手电往树上照。
彭明远拿的是三节手电筒，清晰照见树枝上站成一排的十几只麻雀。
“一只一只来，只要不惊动旁边的麻雀，它们挨着让你打。”
“你射击水平怎么样？不会打不准吧？”明远问。
“我代表机修厂去县里参加民兵训练，射击比赛拿过第三名，你说我射击水平怎么样？”
他填入铅制子弹，抬枪朝上面麻雀瞄准。
一枪就把一只麻雀打了下来。
明生及时把落地的麻雀捡到手里，找了一根绳子，把它拴住。
接着又是第二只，第三只……
不一会那根绳子上就拴了十几只。
彭明远让朱一龙换换手了，他来拿手电筒，自己来射击。
“你行不行？这个可不是你晚上一个人在床上打高射炮，随便都行的。”
“呵呵，你小子原来经常晚上干这事，难怪你的被子老是一股腥味。不过，年轻人火气重，也可以理解……”
“你胡说，这是你经常干的事，我没有，我才19岁呢。”
“呵呵，还说没有，脸都红了，心虚了吧？老实说，暗恋的是谁，老哥可以帮你。”
“老彭你这家伙就是鬼，黑漆漆的，你看得见我脸红？你快点吧，我举得手都酸了……”
彭明远第一枪放了空。
朱一龙说：“不行就不要勉强，你这纯粹是浪费子弹放空枪。”
“现在开始计划生育了，懂不懂，政策都鼓励放空枪了，懂不懂？”
“又胡扯到哪里去了……”
第二枪，彭明远把一只麻雀打了下来。
接二连三，也打下了五六只麻雀，还是比朱一龙差那么一截。
明生也嚷嚷着要试试。
朱一龙教他怎么标准，扣击板机的时候手不能抖。
射了二枪，还是偏了。
“行了，别浪费子弹了，有空你去练射酒瓶，熟练了再来射鸟。”
朱一龙说：“这麻雀卖到金凤饭堂，那赖老板收购价五毛钱一只，我们这些值十几块钱了。”
明生想了想说：“才一个多小时，就赚到十几块钱，上什么班，天天来这里打麻雀，还比上班更赚钱。
对了，还有刚才挖的黄精也值不少钱。”
又打了十几只麻雀。
发现眼前几棵大树上基本上看不见很显眼的麻雀了。
明远指着对面一处茂密的树林说：“对面那一大片芦苇丛，有很多荆棘丛，里面经常有山鸡和野兔出入，用鸟铳轰几只山鸡也好。
对了，那地方还有野猪和野獐出没呢。”
他说：“你们两个来拿电筒，我来拿鸟铳，玩鸟铳我肯定比你小朱熟练。
我七八岁就跟我爷爷上山打猎……”
明生揭穿他：“那时你是跟爷爷去晒谷场打麻雀，他那时六十多岁，上山打不了猎，只能在附近晒谷场打麻雀。”
“打麻雀也是打猎，没事他也教我开鸟铳呢。”
他熟练往枪管注入火药，再填入弹丸。
在火药口装入引火药。
平端着鸟铳朝前面走去。
他知道前面灌木丛此时有两只野獐子，他在考虑如何一枪同时把两只野獐子击中。
机会可能就在一刹那间，看他如何掌握的问题。
他让明生到一龙这一边来，因为他站在那个角度，假如有野獐窜出，会影响他举枪射击，还很容易造成误伤。
朱一龙笑道：“你好像半神仙一样，算准了前面真的有野物？”
明生也不相信，但还是挪到一边。
几人越走越近，前面灌木丛一阵乱动，两只野獐子窜了出来，朝下面树林逃去。
明远瞅准时机朝并排的两只野獐扣动了扳机。
朱一龙、彭明生两人惊讶得无以复加。
“握草，竟然真的有野獐子……”
“老彭，你是神明的出马弟子不成？”
彭明远把鸟铳丢在地上，操起镰刀冲了上去。
“笨蛋，快点冲上去把两只受伤的獐子按住，不然它们跑了。”他大声地说。
两只獐子后腿受伤，但还是可以艰难往前奔跑。
他冲上前去，用镰刀劈在后面一只野獐子腿上，野獐子发出哀嚎的声音，倒在地上。
另外一只野獐子给朱一龙和明生两人饿狼扑食一样，用锄头敲死在地。
明生拿锄头过来，敲在哀嚎的野獐子头上，野獐子顿时停止了挣扎。
明远说他：“它已经走不掉了，你还把它敲死干嘛，抓回去拿根绳索绑着，留着活的什么时候卖都可以。
你现在把它敲死，马上就要卖掉，不然就变臭了。”
朱一龙也说明生是笨蛋。
明生挠了挠头说：“是我考虑不周了。”
明远说：“不管了，先把这些运回我住处再说。”
两只獐子一公一母，每只都在三十斤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