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祭典
他伸手触摸了一下那剑刃之上的血色。
然后在手上慢慢磨砂一遍。
‘水猴子，郁江水生，二十年，练气期’
水猴子？好像也就听过一些志怪小说里面或者乡俗传说有这种东西，他思索片刻之后从窗户爬回去。
这东西现在已经被他重伤了，按理不敢继续造次。
曹晓看向他翻窗子的动作也是微微一笑，感觉余路这样有些好笑。
“跑了？”
“嗯，那东西警惕的很。”
他回到了床褥之上，感受到剑柄之上有种腥味，只得来到后院，找了一些水缸清洗一番。
这才回到房间当中开始调息养神。
第二日晨晓。
那黄云黄锦看到后院和屋子周围奇奇怪怪的蓝色黏稠物质也是有些好奇，待到余路打开院门才敢于问道：
“公子，这是？”
余路稍微解释一下始末道：“它昨晚在院墙外走动被我刺伤了，不过被他逃了。”
黄锦连连夸赞余路好本事。
黄雅雅则是拖着两件红装走上来说道：“公子。”
这是当地习俗，祭拜当日，青壮年男女都需要穿着一袭红衣宛如新婚般走入庙宇。
余路接过衣物，递给曹晓一件。
“那祭奠大概在什么时候？”
“正午时分。”
余路点点头，就是不知道那水猴子被自己打伤之后还敢不敢出来了。
他们俩吃过一些早饭之后便回到后院将身上的衣服换了一遍，两人都换上一身红衣，倒是有种新婚之感。
曹晓倒有些欣喜，说道：“其实和你在一起倒有些像是游荡江湖的感觉了，这修仙也不一定那么苦闷无聊。”
“是吗？可能我比较年轻吧。”
曹晓颇为不满，“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我这够你抱两块金砖的了。”
“我要灵石，不要金砖。”
她有些无奈，木头，这人就是块木头，只得如此安慰自己。
余路觉得给她逗得不开心自己就开心，就像以前会时不时惹刘梅梅不开心一样。
他伸手牵起曹晓的手，说道：“走吧。”
两人走出后院，来到前院之上。
余路在经过修炼之后，皮肤变好了不说，身材也是越加精壮了，至少在普通人之中也是数一数二的那种。
他以前穿着就是一位小道士，很是朴素，所以换上红装之后，格外是帅气了。
连黄雅雅看到之后也是有些心中打鼓，女孩子对于长得帅的加上有些能力的男生是毫无抵抗力的。
“现在走吗？”
黄锦愣神片刻之后，说道：“待会会有花轿来抬你们。对了雅雅你和小撤现在就去柴房躲着别出来了。”
黄雅雅点点头，跟着哥哥走到后院。
黄锦继续说道：
“公子此行是去大川城的吧？若是事成之后，我会和黄云以马车相送。”
余路点点头，“其实我有个问题，你和黄云无亲无故为什么处处帮着他？他是你的私生子？”
“这倒不是，我只是察觉他性情较好而已。公子为何相助我们，也是我为什么帮着他的原因。”
“不愧是秀才。”
自己两世活的加起来还没这家伙久，黄锦很多时候想的确实周到。
按照书中说，有的人‘善假于物’不过这个物倒是人心。
“你日后不打算考举？”
“这倒是有个想法，只不过近几年各种忙着家里事倒是忘了，正要借着送公子去大川城的时间参加考试。”
余路点头，并未多言。
举人不管什么时候都算是改变一个普通人阶级的方式，不像修仙不仅仅要千里挑一的灵根，还要有仙缘。
……
日上三杆。
外面轩鼓滔天，有人举着锣在敲着，劈里啪啦，叮叮咚咚的声音越加大声。
似乎当真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做的越发像是一件婚事一般。
忽然面前紧闭的大门被打开了。
余路和曹晓低着头。
那外面走出来一位领事和老母老父嘱咐什么事情，之后喊了黄雅雅，黄撤的名字。
两人得到会意，跟着走出大门。
门外赫然停下一只花轿子，不能说是花轿子，虽然是轿子，但是却是涂的很黑，没有什么其他的装饰。
底下抬轿的是四位精装汉子，穿着黑色的外衣。
两人走上轿子之后。
那领头的男人才喊道：“起轿，抬水童。”
水童似乎这边对于祭品的雅称。
人们是很忌讳这个名字的，只得期盼下一年不是自家。街上看轿子的人，有的神情冷漠，有的幸灾乐祸。
叮叮咚咚跟在后面的那支唢呐和锣鼓队伍，唱着咿咿呀呀的奇怪曲子，反正不像正常曲子那般激昂，多的是丧气。
差不多一炷香之后，两人算是来到了庙宇门口，那位领事在门口说些奇怪的话。
门口走出来一位红衣男人，他点点头便将两人放下来。
余路和那位红衣男人对视一眼，红衣男有些怪异的感觉，似乎是见过两人一般，但是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往庙里走去。
领事看了一眼余路，让他跟上去。
余路带着曹晓跟着红衣男走进了庙宇当中。
这时候外面的奇异歌谣算是停下来了。
没有任何声音传来。
余路重新看到了那尊黑漆漆的水鬼形象，这次算是看清楚了水猴子长什么样子了。
他神似猴子，却是全身光秃秃的，那张脸上突出的一个眼睛，奇大无比，两只眼睛几乎占了脸的一半。
身体细小，宛如竹竿，但是有些纤长，他微微蜷缩着。
红衣男说道：“你们坐在这里，待会大人便会上来。”
说完之后，他走到香案之上，晃晃悠悠的点燃香，嘴里念叨着奇奇怪怪的咒语。
余路和曹晓坐下，静静等待着，那水猴子看来是不算智慧高的，他是这样觉着的，也就看看待会他会不会抑制住喜好来吃人。
正当余路在思考着什么的时候，那红衣男人动起来了。
他手里捧着一碗什么东西，走过来说道：“这个喝了。”
余路看着弥漫着黑气的水中，似乎隐隐约约有种致幻的感觉，难道这是想着把两人给迷晕吗？
喝还是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