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末日审判后的救世主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10章 罗杰斯福失踪案(求收藏,作家的话中有小故事)

乔伊咖啡馆内,西摩与塞西莉娅隔着一面木桌,互相坐在对角线上。

西摩仔细研究着偶学课本,发出感叹。

罗杰斯福真是个努力的天才啊,几乎所有遗迹都被他考古了个遍。

除此之外,他发现偶学中的所有研究似乎都与罗杰斯福有关。

整本书甚至可以算得上他一人的著作。

这就是开创偶学之人的力量吗?

什么沉积层,遗物器件的特色,甚至还有什么放射性圣光测年法。

最后这个就让西摩有些不明白,这几个词是怎么能组合在一起的。

根据圣光的波动来检测其内神秘学力量的衰减程度?

不懂,完全不懂。

“咔嚓、咔嚓。”塞西莉娅不停嚼着薯片,清脆的声音悦耳动听,却让正在阅读偶学书籍的西摩有些忍俊不禁。

自从通过轮回明白她如今的身躯是人偶后,西摩才终于明白了一些她在各方面的异常表现。

比如那冷漠的声线,凝固的表情与行动上的强烈反差。

比如那偶尔会有的滞涩感。

比如什么身体的能量转换效率高之类的莫名其妙的话语。

所以说她本质是人偶,还是一个蜗居在某地,暗中操控的真人呢?

不会背后是一个抠脚大汉吧?

“怎么了?”咔嚓、咔嚓的声音停下,塞西莉娅疑惑的望向脸色怪异的西摩。

“是要上厕所吗?”

西摩摇头,“我只是想起了高兴的事。”

“哦?什么事。”她疑惑的歪着头,眼神直勾勾盯着西摩。

难道要说自己期待揭穿塞西莉娅异端与人偶身份时她的反应吗?

这种事,别人说出来可比自己说出来要羞耻很多。

“我只是想到,我给同学们留了半本书的背诵,一想到这里,我便有些想笑。”

塞西莉娅沉默了。

可是西摩还在那里自顾自往下说,“有个笑话不是这样讲的吗?从前有一个圣偶学院的学生,人们都说他疯了。因为他竟然要写完作业!”

“而当他发誓写完作业再吃饭后,他便饿死了。”

西摩摇着头,憋着笑,看向塞西莉娅。

“你怎么不笑?”

“亚斯杂货铺,祝您笑口常开!”外界有些滞涩的声音响起,看来店主稍微有些感冒。

每天西摩都能听到这句话,几乎是要成为习惯。

听说这家杂货铺的东西卖了不少年了,老板依然精神矍铄,奔跑在第一线。

西摩也曾好奇在这间商铺中翻看货物,却发现都是一些精巧的首饰与项链,没有一点令他好奇的东西,所以索然无味的放弃。

哪怕没有什么陀螺或着旋转球,好歹放点蒸汽喷枪和动力武装模型啊。

乔伊便利店外的学生们来来往往,所有精神看似正常的学生都在手中拿着本书,嘴巴一边哆嗦,一边背书。

塞西莉娅幽幽盯着西摩,你猜我为什么不笑?

当西摩意识到问题后,瞬间收敛了神态。

他充满歉意的向塞西莉娅致歉,清风随之拂过心田。

可人心的成见是一座大山,清风无论怎么爬升,都无法到达那理想的田野。

“没关系,至少在我心里,你才是我的偶学老师…”西摩清清嗓子,“老师当然不用写作业。”

西摩的声音越来越小,底气越来越少,终于,他无奈承认。

“抱歉塞西莉娅,因为某些原因,我没上过什么学。”他叫店员递给塞西莉娅一杯圣代。

“我不会给予他们惩罚的,相反,我会在课堂上承认自己的错误,并且以后作业尽量达到精准化。”

塞西莉娅吃着圣代,望着西摩,不由想起自己曾经对他的评价。

直率、开朗温柔、内心没有多余的话……她暗自下定决心,要告诉莉莉娅将这件事封存起来。

她看着西摩可怜兮兮的模样,不由又有些愧疚。

“我的意思是”,她思索着,“以后的作业批改与布置我们可以共同进行,就目前来看,在异种处理中我所能派上的用场甚至不如一颗锻造石。”

随后她又补充,“这里的锻造石专指《破碎圣杯:葫芦兄弟之影》中无法用来锻造高级武器的破石头。”

计划通.JPG

西摩刚刚勾起嘴角,便忽然意识到什么。

“坏了。”他喃喃道。

“怎么?”香甜冰凉的草莓圣代已经被瓜分干净。塞西莉娅疑惑的看着西摩。

“我怎么记得,我们小组有三个人呢?”

西摩和塞西莉娅面面相觑。

天文学瞎子仔细调试着望远镜,皱着眉头呢喃道,“倍数还不够大啊。”

“主曰,马勒戈日,再多调试调试。”神学疯子用手指按摩着瞎子的太阳穴,舒缓着他的神经。

裸男艺术家安静的调试着吉他,望向窗外的阳光,声音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唱出了月亮与大雪的苍凉。

“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我却始终不能有姓名。”

“你说爱像云,要自在漂浮才美丽……”

裸男仿佛看到了三人之间究葛的感情,不由为那个遗留下来的人献上自己美好的祝愿。

而希娜的脸色青白,口中就差吐出白沫。

她披头撒发,摇摇晃晃的直起身,向两位迎去。

塞西莉娅和西摩下意识后退,互相对视一眼。

怎么办?塞西莉娅询问,她好像要变成丧尸了啊。

要不,给她喂点食物?西摩用眼神回应。

看到这一幕的希娜终于支撑不住,仰头狂啸!

悠悠青天,何薄于我!

天之亡我,非战之罪!

交流也好,介绍名字也好,明明是我先……

希娜哭丧着脸,如果有一个名词来描述她,那么必然是败犬,如果用一个章节名来形容她,那么必然是《还没上场就输了》。

她满脸怨念,班味和丧尸气铺面而来。

“我和你们真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吗?”希娜有气无力的吐槽着,将一摞折叠起的疑点案件递交给二人,随后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你们去着手调查……西摩…那些资料,交给你了。剩下的……等我睡会。”然后,她便靠在椅子上沉沉睡去。

纤长而透明的眼睫毛颤抖着,灰尘一粒又一粒的飘起,在这股小小而又微弱的力量下起舞着,最后终于还是踮起脚尖,落到她的脸上。

塞西莉娅安静的将她抱起,放在沙发上,西摩轻轻为她覆上毛毯。

随后,两人便出去了。

翻看档案的时候,塞西莉娅忍不住对西摩调侃道,“没想到你这么受欢迎啊?”

西摩有些困扰的笑着,语气充满无奈。

“我遇到过很多次了,塞西莉娅。”

“然后将他们推的一干二净。”

西摩望着窗外探出头的枝丫,“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啊。”

他将嫩叶摘下,碾碎,“我们每个人都在寻找些什么,对吧?”

复仇是他人生重的主基调,而他之所以如此乐观,如此与他人交流,如此与塞西莉娅、希娜走进异种处理小组,只是因为他正行走在复仇的路上。

铁与血中,他注定要孤独的前行,直至让那教皇断头,神灵陨落。

塞西莉娅不说话,只是用力而快速的翻着案件。

“有机会要不要来芬德看看。”良久后,她发出了声音。

“以后有机会,一定【回去】。”西摩愉快的答应下来。

在那不近又不远处,二人沉默且疏离的各自离开,返回家中。

塞西莉娅一进门,便疲惫的躺倒在床上,她揉着自己脸颊,无力的发出感叹,“好累啊。”

“这是什么奇葩的熟人观,又是什么奇葩的案件?”

她在床上打了个滚,抱起枕头不断乱踹,等到气喘吁吁方才停下挣扎,如一条咸鱼般直挺挺的“横死”在现场。

她又想起西摩的话语,我们每个人都在寻找着什么吗?

塞西莉娅喃喃自语,“父亲…”

浅棕色的头发柔顺光滑,挠了挠她的手心,随即将她支撑起来。

是的,很多人都不曾知晓,塞西莉娅是重组家庭,继父一直不在家,母亲也忙于务工,是莉莉娅一手将她带大。

也有很多人不知道,她的生父,名字叫鲁贝尔。

他是一位传奇,每日沉迷于研究,流窜于各个考古队和博物馆。

他是偶学研究之父,亦是塞西莉娅喜欢游戏的起源。

在很早的时候,塞西莉娅尚在晖城,作为一名异端,她无法轻易控制自己的情绪,也无法被教会允许存在。

于是,父亲便会偷偷从芬德那里运来游戏机的各类废件,将它拼装而成。于是在那狭窄的房间中,父女一起痛快的进行着游戏。

角色扮演、动作冒险,像素风格、写实特色,红白机、3DS…记忆因此而熠熠生辉。

后来,圣偶学院作为他的母校,聘请他成为教授;再后来,为了偶像学殚精竭虑,他想尽办法阐明其中的原理,不得不在各地周转调查。

圣格兰教皇在位二十年,他发表一篇关于偶像变迁历史的文章,他提出,这个世界并不完整,应该还有其他的地域,与神明存在。

罗杰斯福虽然不知道这位神明的音容样貌,也无法描述具体事例,但他言之凿凿,称其发现了相关线索,且将会近一步调查。

随后,他便在朝圣地失踪。

而他当时任教的圣格兰修道院,则于二十三年正式更名为圣格兰与偶像研究院。

他就是罗杰斯福·鲁贝尔。孔乙斯基口中的鲁贝尔,校长口中的老师,塞西莉娅的父亲。

而这也是她来到圣偶学院的原因。

为了偶学,也为了罗杰斯福。

塞西莉娅披头散发,一些头发自顾自流到地上,搜寻着锅瓦瓢盆,准备做一顿美味的燕麦粥。

西摩翻看着偶学,同时拿出希娜悄悄递给他的档案。

这上面写着种种与罗杰斯福有关的事迹,以及他在此处失踪的原因。

他不禁感叹一句希娜的办事效率,随后总结起案件来。

罗杰斯福失踪于圣格兰历二十一年,在那天他上完早课,随后便请假申请去进行实地考察。

而当圣偶学院意识到罗杰斯福的失踪时,已经过了将近一月。

而偶学大师的失踪,引起了学术界的轩然大波。

不少人都怀疑是教会所为,毕竟偶学的矛头直指三重伟大的历史地位。

万一考古出什么真的东西呢?

而罗杰斯福似乎对此事很认真,而且亦有能力可以办到。

而教会当然对此矢口否认,并严肃要求学界拿出证据,否则就是违背人类公理。诋毁三重伟大这样有求必应的偶像,无异于忘恩负义。

要知道,教会的确在无私且坦荡的帮助人类发展,哪怕是对芬德和莱尔,都基本采取不干扰的政策。

而在那之后不久,教会更是将修道院改名为圣偶学院,特意加入偶学课程,以此来祭奠罗杰斯福,以及他的丰功伟绩。

这样看来,罗杰斯福的失踪的确与教会无关。

可是也并非没有其他证据指向教会。

要说这件事的疑云,最明显的便是当时任职修道院院长的主教格里高利,在建成研究院后,他因贪污腐败引咎辞职,不得不前往晖城接收禁闭。

而这位格里高利,则是一位红衣主教,是仅在教皇之下的那一小撮人。

他风评看似不错,挥金如土,买下一片又一片的土地,然后盖起千万间广厦,时而又给予那些无法抵达市民阶层者便利,帮助他们跃升。

但是,他的这些钱,都是从哪里来的呢?

西摩思索着,想起了那残破的贫民窟。

还有学校内松弛的教学。

也许格里高利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呢。

而且他似乎也是懂得拉结党羽,巩固地位的政客。

在圣偶学院里,颇受老教士和一些喜欢宴会的教授们欢迎。

而在罗杰斯福失踪案中,格里高利似乎是唯一收到惩罚者。

这是教会的态度吗?

而在失踪案之前,格力高利似乎陷入过意外杀人的风波里。

这些事件接连发生,很难不怀疑他所知晓的情况,以及他在此次事件中发挥的作用。

而格里高利走前,唯一一个遭受提拔的人则是

——前修道院教士,现神学理论教授。

孔乙斯基。

孔乙斯基藏在昏暗的灯火中,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化着。

他时而愤恨,时而嫉妒,时而一片青白,时而懊悔不已。

这些情绪似乎在这位古板的教士心中不断交织,使得这个意气风发的中年教士这些年饱受摧残,变得苍老无比。

他颤抖着拿起一张朱红的纸张,随后缓缓折叠,吞入口中。

就这样,他一直端坐在晨曦到来,随后便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