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背负所有，继续前进
王论懵了。
母女？遭受的折磨？这都哪跟哪啊？
监区里什么时候有这种邪门的东西在了？或者说这其实是这艘船的船精灵之类的东西……忽然，一个想法像惊雷一样在他脑海里炸开：
莫非，他们就是船长口中所说的玛利亚？在意识到这点的瞬间，王论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我知道，”他装作面不改色的说道：“你们就是玛利亚吧。”
小光球听到王论说的话，明显闪动了几下，接着小声说道：“妈妈，他知道我们的名字……”
“别怕，”大光球安抚着小光球，接着高声质问道：“你到底是谁？”
王论知道自己猜对了。
真扯淡啊。玛利亚成了两个光球？谁能想到在这种情况下会碰见这种展开？所以，玛利亚其实是他们两个的统称，或者说他们都叫玛利亚？王论暗自咒骂命运的曲折，并告诉自己在尤里卡世界，碰到什么都不奇怪。
他尽量用安慰的语气回应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仅知道你们的名字，更同情你们遭受过的悲惨遭遇，”既然他们是船长口中的玛利亚，并且之前已经知道是被船长杀的，以船长的尿性，他们生前遭受过什么就八九不离十了，“并且，我可以帮你们报仇。”
监区内的水此刻已经没过了王论的腰部，长期泡在水里让他的下半身冰冷而麻木，王论没有其他选择，只能把一切都押在这两个光球上面了。如果他们真是船精灵，也许可以有办法修复监区里的漏洞。只要洞堵住了就还有希望。
“报仇？就凭你？别开玩笑了！我丈夫可是神职者！”大光球闪的更亮了，颇有些更年期的歇斯底里。
丈夫？王论恍然大悟。原来玛利亚就是狂热的妻女。那他可真是个混蛋啊，竟然把最亲密的人都杀了。不过，王论也从大光球的这句话中品出了些许的不对劲。她竟然在维护杀害自己的人？莫非大光球在生前其实与狂热夫妻关系不错？那狂热怎么会变得如此疯狂了？
没时间让王论想太多，他用坚定的语气说：“当然。我说到做到，”王论盯着光球的上半部分，把它当做对方的眼睛，“狂热把你们变成这样，你们难道不恨他吗？”
“闭嘴！不要提那个人！”大光球在听到船长名字的瞬间，竟爆发出一阵巨大的光芒，王论感觉整艘船都抖了一下，更加岌岌可危了。
“好！不提！”王论伸出手安抚对方，马上做出承诺，怕大光球再多震几次，这艘船都要散架了。
“我的意思是，只要你们能帮我度过这个难关，”王论用手指了指周围仍在不断上升的水面，“我一定会帮你们报仇。”
大光球似乎在犹豫。
“真的吗？”小光球小声的说道。
“真的。”王论说道。
对方没有说“我们也做不到”之类的话，王论顿时感觉有戏。以防万一，他又用精灵语说了一遍：
“ㄓㄣ˙ㄉㄜㄓˇ。ㄧㄠˋㄋㄧˇㄅㄤㄨㄛˇㄉㄨˋㄍㄜˋㄋㄢˊ（真的。只要你们帮我度过这个难关。）”
“你知道我们是什么吗？”
大光球听到这句精灵语，突然开口问道。
“船精灵……之类的东西？”王论回应道。
“我们是留置怨魂，”大光球开始沿着水面划过来，在离王论一米左右的地方围着他转圈，说道：“你嘴巴说不算。肯跟我们约定么？”
随着大光球的的旋转，水面开始以王论为中心形成旋涡，王论甚至觉得整艘船都围着他转了起来，而他是这一切的焦点。
王论轻轻点头，说道：“我答应你。不管是什么约定。”
他现在身上背负的东西已经太多了，不介意再多一个，只有活下去，才有翻盘的希望。
水已经漫到他胸膛了。
随着水的旋转，他感觉压住他胸膛的压强越来越大，他开始有些无法呼吸。
“好！我给你十天的时间！如果十天后狂热还活着，就要由你来替代我们，成为这艘船的留置怨魂！”大光球发出这最后的声音，接着便和小光球汇合，接着两个球“咚、咚”两声，相继潜入了水面之下，逐渐消失在王论的视野之中。
接着，王论便发现水位不再上涨了。
很快，监舱内的四处都传来某种声音。那是水在快速往外排的声音。
囚犯们对这像时间逆转一般的现象震惊到无以复加，纷纷露出夸张的神色，高举双手大喊道：“神迹啊！”“祈祷起作用了！”“九大神的神迹出现了！”
只有王论一个人知道发生了什么，知道自己又背负了什么。
十天。
刚好是自己与小曼一个月的约定到期的时候。
十天内自己要把狂热杀了，不然就会替代他们母女两人，成为这艘船的留置怨魂。
他咬了咬牙，感觉自己像是在以贷养贷，苦笑了一下。他不知为何忽然想起烧掉表哥信的那个傍晚，自己向那个路过的阿嬷随意撒的谎言。当时他随口说自己烧掉的是网贷最后一期，以后再也不碰了。现在想来自己确实是在以一种近乎高利贷的方式来应付那封信所揭示的世界，只是最后一期不知道何时能还完。
希望自己多年以后，不会被那时扔出的回旋镖击中。希望自己还能有被回旋镖击中的日子。
不一会儿，监区内的所有水竟然都被排空了，仿佛刚刚的水淹只是一场梦。
王论跑过去检查那个大洞。只见一层看不见的膜抵挡着水压，并且洞口在以一种不可置信的方式自行修复！不一会儿，洞就完全消失了，看不出任何的破坏痕迹。
王论这才放心下来，对方没有食言。他穿过仍在一浪一浪高呼着“神迹！”的囚犯们，眼睛四处打量，寻找着什么。
他还不能放松，很多事情他必须要善后。
很快，他就找到了小特、鼻子哥、鸡肠，他们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惊吓，周身都是皮外伤，但幸好没有大碍。王论带上他们3人，继续在监区里寻找起来。
终于，在某个角落，王论找到了侧腹被洞穿、已经奄奄一息的老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