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界穿梭:从死囚开始欺骗世界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38章 千年前的家族

船长一进来,开门见山便说道:“002号,这几天你有没有做关于永夜提灯的梦?任何相关的都要说出来!”

他对扎蜜夫人的存在没有表示任何惊讶,而是大步流星走到木板上,蹲下来,用锐利的眼神盯着王论。

房间内灯光摇曳,船长的脸棱角分明,王论感觉自己是夜晚非洲大草原上的羚羊,眼前的顶级捕食者正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只要露出任何一丝破绽,对方就会狠狠咬住自己的脖子。

王论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低声说道:

“报告船长,我不知道永夜提灯是什么,但还是尝试了……确实梦到了一些无法解释的东西。”

“很好!梦到了什么,全部说出来!”船长露出一个狂热的笑。

王论像是在回忆,说道:“我梦到一张发黄的纸……上面都被血迹污染了,只能看清其中歪歪扭扭的永夜提灯四个字……突然!一个苍老的渔夫出现了,用血在这张纸的末尾又补充了一句话……”说到这里,他特地停顿了一下,眼神游离。

狂热船长听了,异常激动,大喊道:“啊哈!就是这个!快说写了什么!”

王论这才缓缓地说道:

“那位老渔夫补充了几个字:三十六传说遗物。”

“唔……”

船长似乎没听到想要的答案,他沉吟了一声,说道:“然后呢?”

“然后,这张发黄的纸就瞬间裂成了无数张碎片!”王论将手摊开,越说越夸张:“这些碎片围着我不停地转,最后竟在无星的夜空中汇集,组成了一个标志!”

“标志?”

“对,”王论看着船长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赞旦家族的标志。”

“什么?!”船长明显吃了一惊,他站起身,来回踱着步,若有所思地说道:“没想到与赞旦家族有关……还有吗,接着说!”

“还有一些。那我就说了,”王论观察着船长的状态,不停改变着故事的走向:“我发了狂似的追逐着这个标志,用手去抓着他们。但是!这个标志的所有碎片都像狡猾的狐狸,我一个也没有抓到。最后,当我累得不行了,用手撑着膝盖喘气时,一片碎片竟自己飘到了我的眼前。”

“碎片上写着什么?”船长停下脚步。

王论顿了顿,说道:“要找到永夜提灯,必须要见到永夜囚徒——赞旦本人。”他终于把这个结局早就注定的短篇故事完结了。

“本人?你确定?”船长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确……定。”

王论感觉到一丝不妙。他正想着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准备再给这个结局临时加个番外时,船长的脸色已经骤然一变,大吼道:“没想到我竟然会相信你,你个狗杂种!”

王论还没反应过来,船长就直接冲上前,掐住王论的脖子,愤怒使他的表情极度扭曲:“赞旦那个老家伙已经死了一千年了!还怎么去见他本人?!”

王论懵了,心想:

完蛋了。最关键的东西是错的,我被那个人骗了!

恍惚中,王论忽然看到了这样一个画面:

视野一角的扎蜜夫人,在听到王论说的话后,眉头紧蹙,眼睛微微睁大。

她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还没等王论想清楚,船长就这样把蹬着腿的他拎着走出了门,接着便往走廊外的空中用力一甩:

“砰!”

王论翻转着从三楼的走廊上被甩出来,背部着地重重地摔到甲板上,又反弹翻滚了好几下,撞到桅杆上,口吐鲜血才停下。

狱卒们听到响声,纷纷点起火把,从船楼的一楼跑出来查看发生了什么。仅仅一会儿功夫,船楼前就站满了人。

倚靠着栏杆的船长,用手指指着下面的王论,对众人说道:

“这家伙竟然骗了我这么久!什么预言之子,都是假的!给我把他扔去横断之笼!”

船长识破了王论的谎言。这意味着他的一切就这样突兀的结束了。

王论挣扎着爬起来,听到船长下的判决,心中忽然燃起一股怒火。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他为了那一点点仅存的希望隐忍了这么久,终于在希望破灭的这一刻无法再忍了。他知道自己的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因此他没有了任何负担,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的憋屈、所有的痛苦、所有的绝望,都化成了含着血的怒吼,声嘶力竭地喷发出来:

“我从头到尾都只想活下去,为什么会遭受这样的折磨!”

他的这句质问对着自己,更对着这残酷的世界。

船楼上的船长冷哼一声,把王论的怒吼当做穷途末路者的癫狂,理都没理就转身进了屋子,消失不见。狱卒们一拥而上,将王论踢倒、五花大绑,接着把他从船梆外扔出去——扔进了一个一半浸在水面之下的、木制的笼子里。

王论“啪”的一声拍到水面上,激起一圈水花,昏厥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醒来。海水浸泡着他的身体,让他感到冰冷。他的体温在迅速流失。伤口在这里完全无法愈合,等待着他的只有感染、化脓,然后溃烂。

王论支撑着身体,在笼子里站起来,发现自己下半身仍泡在海水里。这个木笼的上方是空的,也许叫木篮更加合适。他身上绑着粗大的绳索,一直延伸到上方,消失在船梆的那头,估计绑在了什么东西上,防止他逃跑或被海浪冲走。夜晚的浪波正一浪一浪地冲击着他的腰部,他感到一阵机械的撞击痛。

王论现在理解了这里为什么叫横断之笼。

他左右看了看,船的外壁上还有跟他所在的笼子一样的好几个笼子,不过相距并不近。他突然想起了小肚腩,也许他就在远方的某条绳索之下。不过王论此刻已经没有任何探究这些同病相怜的邻居的愿望了。

人越理智,在这种情况下越绝望。王论看不到任何他能翻盘的希望,所有的逻辑分析都成了压垮他的稻草,他想的越多,就越痛苦。

他只想睡下去、睡下去,不管能不能再醒来。

就在这种情况下,他看到了那道不应该存在的光。

明亮、炫丽、温暖而光明。

一个穿着繁复的浅蓝色绸袍、手托净瓶、身姿曼妙的贞洁女神,缓缓从天而降。

【亲爱的哈维,我选中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