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道:从天罡画卷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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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劫法场

饭也没顾得吃,张放就回了客栈。

呆坐着,仿佛能听到心脏压抑不住狂烈跳动的轰鸣声。

‘明日问斩’,四个大字,宛若一把利刃插在了他的心里。

这可如何是好?

计划的是四日后行动,但明日就要问斩,现在返回山寨通知,等赶回来,恐怕孔龙已化作两截了。

好办,不救就是了,反正出现了意外情况,几位当家也不会怪他。

张放捏着杯子的手青筋绷起,表情狰狞地喘着粗气,甚至有些怨恨自己,为什么……不够强!

良久,他大口饮尽杯中的水,把杯子重重地摔到地上。

不救,那我来这大明府是做甚么的!

小甲,我没有救下,难道孔龙大哥,我也要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吗?

不行!

纵使对手全城的官兵,纵使没有支援来接应我,那又如何?

我一样要去舍命去搏他一搏!

哪怕横死街头,哪怕身首异处,没有试过,又怎么知道自己做不到?没有试过,又怎么谈的上问心无愧?

张放一直在心中呐喊着,企图激发出所有的勇气,可这次不比打虎,尚有几分生机。面对几乎必死的局面,谁又能保持从容呢?

他也没有心情练功了,于是就躺到床上睡觉,辗转反侧,久久难眠……

第二日,一直到太阳高照,其实张放早就醒了,但脑子却昏昏沉沉,不愿起来。

巳时的钟声在城中回荡,他心头猛然一震,迅速收拾东西,朝菜市口赶去。

对于全府的人来说,今天可谓是个好日子,长久的一段时间,那个练魔功的大龙山贼人使得家家户户提心吊胆,不得安宁。

终于就在今日,捉住他了,要斩下他的头颅了,许许多多的城民朝菜市口赶去,只为一睹为快。

东井街道是水泄不通,里里外外得有数百人围观,张放低着头快步绕过一个又一个人。

来到齐月楼,上了二楼,座无虚席,张放立在楼上,耳边响着周围人喜乐的议论声。

“客官,您来的不巧,人已经坐……”

跟他上来的小倌话未说完,张放看他一眼,轻斥了声:“滚!”那小倌浑身一抖,灰溜溜地就走了。

他快步朝上次他来的那个窗口走去,一把推开围着那张桌子的人。

“我说,你这……”

五六个人一齐朝向张放瞪来。

一股莫名的躁怒自心底涌出,他手上骤然使劲。

“砰——”

那张桌子霎时震得四分五裂。

“莫要讨小爷的打吃!”

张放轻喝一声,那几人讪讪笑着向后面躲开。

捡起地上的一盘牛肉,一壶酒,他大口大口地吃喝起来,鼻腔中喷涌着粗气。

向窗外望去,菜市口前,十多个官兵围出一片空地,砍头桩、刽子手,早已准备就绪。

楼下城民纷杂的谈笑,不绝于耳。

“这个位置好啊,正慰籍了兼阳楼那几十个惨死的人。”

“谁说不是呢?也不知道那大龙山贼人练了魔功,一刀能不能砍下脑袋。”

“是这样,就该备上两把刀,砍豁了一把再换一把,也不知道砍这贼人的头和砍其他死犯的头是否一样,一刀下去,血溅三尺!”

“老哥,听你这话,看过砍头?”

“那还有假,我……”

……

“咚——”

午时的钟声骤然响起,张放手中酒杯一颤,抬眼望天,似是起了乌云。

远方,“咕噜、咕噜”的车轴声响起,只见自东井街头,缓缓驶来一辆囚车,车里驾着一个憔悴男人,正是孔龙。

“来了,来了!”

“怎么只见着一个,还有一个呢?”

“你懂个屁,那练魔功的是压轴菜,先砍这个开开胃。”

……

张放丢下手中的酒菜,到了这时候,他索性什么也不再顾忌,横竖不过一刀,又有什么可好多想的,都当了山匪,早在生死簿上挂过名了。

围观的人为囚车让出一条通道,他仔细点查着车后的官兵,一个、两个……

怎么才不到二十人,而且,在这小二十人里,甚至没有一个武者带队。

‘为何呢?’

张放皱起眉头,方才思索片刻,囚车已行至齐月楼下。

‘管他呢!’

眼见着那张熟悉的脸要从眼前过去,张放心一横,拔出干将宝剑,从窗口一跃而下。

“大龙山全伙好汉在此,要命的闪开!”

一声巨喝,众人震惊的目光全部汇聚在他的身上,登时围观的群众混乱起来。

“张放兄弟!”

孔龙抬起头,不敢置信,眼中闪着泪花。

趁着官兵还未反应,张放一剑先将孔龙身上的枷锁斩开。

“孔大哥,先杀出去再说!”

他丢去一把大刀,“你且跟在我身后,护好自己。”

“簌簌!”

干将划过一道银弧,斩断攻来的两柄矛头,抬腿便是一脚,那矛头疾射过去。

“啊!”

一个官兵握着贯穿胸膛的矛头痛呼倒地。

五六个官兵围了过来,从四面八方攻向张放。

不过在张放眼中,这些进攻破绽百出,他侧身一躲,沿着矛杆贴到一个官兵身旁,一剑挥出,那官兵眼见着闪耀寒光的剑刃划过脖颈。

“咚!”

“刷刷刷——”

手握千斤力,身如掠水燕。已是炼皮武者的张放,面对这十多位普通官兵,根本用不着使出星图的力量,近乎招招可以毙敌,何况这些人的攻击连刺破他的皮肤都做不到。

只四五个官兵倒地,剩下的十余位包括一并围过来的小吏,皆是畏畏缩缩只敢佯攻、不敢上前,张放也无意大开杀戒,招架着预备向北城门撤退。

……

内城,一座十余米的九层木塔,站顶峰几乎可以远眺见大明府的任何一个角落。

木塔的最高层,两个衣着华丽的男子对饮,一人穿着缠金丝的大红长袍,一人穿着顺滑流光的玄色丝绸大氅。

玄衣男子道:“这次吞下数百个血食,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肯定藏不住了。”

红衣男子道:“无妨,待他吞下这些血食,应该就能突破大关,任谁也拿他没办法。”

“啧啧——”

玄衣男子眸中忽地一闪,说道:“好像出了变故,冒出个武者搅事。”

红衣男子说道:“无妨,看那武者也就炼皮炼肉实力,他能对付,又多吞下一个武者血食,他突破大关也更有把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