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移形换影变形人

鬼魂身影如疾风般向我袭来，死亡的气息那般明显。而我，起初却未察觉其速度，心沉溺于朦胧的记忆之雾，那些记忆正以惊人之势汹涌而回。先前的尖叫声再度于脑海中回荡，扰乱了我对当下的关注。分明听到两个女声，一高一低，其中一个显然属于年长女子，那声音让我胸口作痛，认同感也渐渐浮现。那声音美妙却又交织着痛苦与惊奇的扭曲。

当记忆悉数归来，痛苦、悲伤与伤痛一同涌上心头。鬼魂急切地奔向目的地，我的泪水也随之流淌。此刻，我能忆起每一个细节，当它的眼睛变为可怕的红色，那些生物便对它展开攻击。

它终于来到我身旁，仅是空气的低语，冲向我的胸口。然而，鬼魂蓦地跃下，我的身体瞬间被可怕的光芒笼罩。那光芒绿且明亮，仿若我戒指上的翡翠，恰似我在幻想书中读到的光环。

我背靠巨大橡树，心中满是恐惧。我能否在这可怕之事中存活？又该如何与这不明之物抗争？

我凝视着这垂死挣扎的生物，它那阴云密布的眼睛和鲜红的眼珠，如激光般撕裂着我，紧紧抓住我的恐惧并将其放大。我的心跳愈发急促，那可怕的眼睛斜视着，决心在其深处展露无遗。我的血液中似有不祥的预兆，象征着即将到来的一切。

我双臂环抱膝盖，脸埋于腿间，鬼魂再度飞速靠近。我想，这定是我违反周泽命令的惩罚。可我又怎会知晓有一条不越过护城河便能走出边界的路呢？

我再次偷瞄那鬼魂，它近在咫尺，我差点惊叫出声。它似乎在审视我周围的事物，仿佛在寻觅着什么。当它那凶残的目光穿过我时，我不寒而栗，蜷缩成一团。它望向我身后那棵巨大的树，直径或许有四英尺，它用那如珠子般的眼睛傻笑着。刺耳之声穿透空气，让我的血液冰冷，白色的模糊能量深入橡树，我满心疑惑，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

我站起身，转身面对那棵树，只因它突然充满了能量。明亮如火焰的火花从树干中迸射而出，血液似乎从树干上流淌而下。它的大小迅速增长，直径约一米五，高度却无从知晓。曾经，这棵树毫无生气，似已达生命巅峰的老树，可不知为何，如今它看起来更加年轻，却也更为可怕。

这棵树比其他树高得多，直入云端。我热切期盼狼人能看到它，可他们或许正沉醉于自己的言谈之中。我试图偷听，虽觉重要，却不明其义。

我觉得这是张雷的错，他将我赶出了他们的会议室。他或许知晓我会惹来麻烦，但走上这危险之路的第一步确是我的错，只因我未能坚守在那美丽的花园。如今，我必须付出代价。

树在狂风中摇曳，我的连衣裙被可怕的大风向后吹起。风势越来越猛，几乎要将我推倒在地，只因树已达完全的高度和力量。它随着能量荡漾，明亮的红色在它周围如闪电般劈啪作响。风仿佛绕着这巨大的怪物盘旋，如同龙卷风一般，速度与焦点皆高度集中。

然而，一道裂缝让我的心瞬间停止跳动。那棵树突然折断，红色的能量依旧占据着它。这棵巨大的树突然折断，让我惊讶不已，它的新力量似乎无敌。那断裂看似有意为之，切断的树干干净利落。这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到底发生了何事？

我几乎未留意这棵树，只因它的其余部分向我倾斜，我的思绪一片混乱。定是鬼魂在控制这棵树！

“哦，不。”我低声呢喃，声音微弱且沙哑。我试图尖叫，却无能为力。痛苦、恐惧与仇恨将我冻结。

我动弹不得，亦无法思考。我真的要死了吗？别再玩这捉迷藏的傻事了。死神已然发现了我，将他的爪子扎进我的皮肤。他那巨大的红眼死死盯着我，这双眼睛萦绕着我的记忆。

可我为何而活呢？我想起了一个人，他的眼睛如祖母绿般璀璨，头发似蔚蓝色，在明亮的阳光下闪闪发光。他肯定会想念我。

我的脸颊发烫，眼泪流过睫毛、下巴，滴落在破衣服上。我不知道为何两天前还想自杀，如今却在哭泣。但自那以后，情况已然大变。

就在树即将落地之际，我被挤得喘不过气来，突然传来一声砰响。抬头望去，我疑惑为何自己还未死去。为何痛苦只存于内心，让我的思想失去知觉。我的手臂和腿上没有划痕，只有泥土和树叶，这让我怀疑这是否只是一场梦。在现实生活中，这似乎不可能发生。我或许只是疯了，想象着这些荒诞之事。

可为何我的头如此疼痛？我摇摇晃晃地走着，用那邪恶的红色火花扫视着这棵树。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尖叫声掩盖了一切。母亲那瘦弱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你还好吗？”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虚空中爆发出来，朝着我的意识方向涌来。我眨了眨眼，集中注意力。那男性化的声音似乎在驾驭我的思想，将它拖回现实，一切都变得更加清晰。

此时，我注意到那棵树正躺在我的身边，被一个在过去两天里救了我三次命的人抱着。当他将那棵巨大的树放在地上时，他肌肉发达的手臂凸显出来，他那美丽的眼睛在红色火花从树上爆炸时睁得大大的。他的眼睛眯了起来，拳头向后一伸，猛地砸向树干。一声巨响，如小地震一般，将我震得跪倒在地。我再次抬头，看到那棵树几乎已支离破碎。红色消失了，藏在里面的鬼魂也不见了踪影。他究竟是如何做到一拳就有如此威力的呢？

那个英俊的男人紧紧地搂着我，向我走来。“你还好吗？”他重复着这个问题，用一根温柔的手指轻抚着我如红宝石般的头发。我靠在他身上，沉浸在他的温暖与舒适之中，试图抛开无尽的痛苦。一阵沉默过后，伤害离我而去，只留下冰冷的记忆，玷污着我的心。

“你是怎么做到的？”我不慌不忙地抓住他的一只手，惊讶地发现没有任何割伤和碎片，“你制造了一次小小的地震！”

他笑着说：“这叫地震冲拳。这是狼人必须经过多年训练才能达到的目标，也是六种天赋之一。现在回答我的问题。”

“我没受伤，但是……”我紧紧握住他的手，几乎神志不清地说，“那鬼是什么东西？”

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迷惑在他的脸上跳动。“你看到了吗？”

“是的，它是如此可怕！害怕它那明亮的红色眼睛。”我颤抖着说，他将我拉进怀抱。我太累了，也不在乎他的动作有些僵硬。

“一切都好，孟娜。”当我把脸埋进他的胸口时，他低声说道。我需要他的温暖，他所给予的安全感。因为在其他地方，我似乎找不到生存的地方。过了一会儿，他慢慢地松开了我，带着我一同踏上我们来时的路。

我们走着，他的身体挺得笔直，我尴尬地转身离开他。他一定认为我很可怜，总是需要被拯救。我曾以为自己独立自强，能够养活自己，但这一天让我相信了另外一件事。

我们脚下的土地嘎吱作响，树叶裂开。曾经那可怕的狂风，如今仍吹拂着我们的头发和肩膀，沿着我们的皮肤舞动。我现在只觉得寒冷且几乎没有感情，痛苦已消除了所有其他的感觉。现在，疼痛消失了，什么也没有了。

当我们终于到达花园时，四个如奇迹般的人物前来迎接我们，每个人都以自己独特的方式英俊非凡。李思维注视着我，目光中带着忧虑。“发生什么事了，周泽？”他问我身旁的那个人，面对疲倦，他喝了一杯。

“一个变形人。”周泽眯起眼睛，“盯着我们的财产。”令人震惊的男人们都惊讶地向后退去，他们的容貌满是厌恶。

“这里？”孙杰怒声问道，他的声音中充满愤怒。张雷摇了摇头，周易看着他脚边修剪整齐的草坪。我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没有离开地面。现在周泽不能生我的气了。

“你为什么不呆在花园里呢？”他转过身来，怒气冲冲地对我说，“如果我没有向窗外望去，看到那棵大树，你就死定了！”

显然，我觉得现在高兴还太早。周泽似乎什么都能成为他生气的理由。

我的眼睛眯了起来，决心从恐惧中显露出来。“那白色的东西是什么？！”我质问道，“现在就告诉我！”

张雷的眼睛睁大了，他的表情突然激动起来。“周泽。”他开口说道，“如果那个女孩是个预言家，那么我们也许能得到一个蜘蛛！想象一下我们能做什么。”

“不。”周泽凶狠地说，“我不会允许的。”他的脸坚毅无比，很是坚决，头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我抬头看着他，他皮肤晒得浅黑，鼻子笔直，眼睛非常漂亮，微微皱着眉头。

“告诉我。”我几乎咆哮着，从狼人身上激起了恼怒的目光。

“好的，我们会的。”周泽怒气冲冲地说，“来吧。”他把我拖向大厦，其他人跟在后面。

我们走进豪宅的大门，在那里，我再次面对着那些邪恶，所有的目光都知晓。我关闭了自己的回应，不想看到他们的光芒，那些可怕的记忆，他们所造成的一切。周泽朝我看了一眼，但并不像我那样羞涩。

“你看到的就是这些吗？”他问。我只是点了点头，尽量不去凝视他们那火热的深处。他走路的时候，他的脸似乎越来越坚定，虽然比平时更黑了。他的手就像我背上的一根钢棒，不像平常那样充满爱和安慰……我不愿承认我想念它。

我们再次进入小房间，周泽轻松地把我抬起来，把我的表格放在床上。剩下的人走了进来，张雷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你怎么能看见一个变形人呢？”周易惊讶地问。

“你是 SPA吗？”孙杰愚蠢地问了几句，引起了张雷的一记耳光。

“哇，周泽，选一个先知做你的伴侣。你不是很狡猾吗？”李思维带着一丝微笑说。

“闭嘴，大家！”周泽咆哮着，连李思维都沉默了。“我们先回答孟娜的问题吧。”他盯着我的眼睛，一眼就把我吓了一跳。“去吧，孟娜。”他低声说，不知为何，这些话似乎亲密而令人兴奋，“我们会告诉你想知道的一切。”

我因他的靠近而窒息，轻轻地调整着呼吸。我歪着头，思索着我究竟想知道什么。

“那白色的东西是什么？”我问道，我的声音仍然因为害怕怪物而颤抖。

“它叫变形人。”李思维大声地说，他的嘴唇如融化的黄油般流淌出话语，“他们是狼人的死敌。他们是混乱、死亡和痛苦的生物，眼睛能反映真实的地狱。人类和狼人的眼睛看不见，唯一能发现真正形式的变形者的方法就是闻到它。我们是唯一有足够强烈嗅觉的物种。”

“但是。”周泽插话道，“有些人可以看到这些变形者。我们叫他们先知。通常，这种景象是由一个变形人卷入的一次濒死事故造成的。那就是你，孟娜。”

我回想起那些燃烧的记忆，充满了痛苦、恐惧和仇恨。我现在能记起来了。那朵带着可怕眼睛的白云就在我面前飘浮，然后对我们大家都造成了巨大的破坏。

“一个预言家可以被唤醒成为一个蜘蛛侠。”张雷说，他的声音充满了兴奋，“六种天赋之一！”

“什么是 SPA？”我问道，凝视着周泽的脸，看着张雷的话。我越来越感兴趣，也注意到他的不适。

“蜘蛛能够召唤灵魂长剑，杀死真正的变形者。一个人可以与每一个包对齐，并完成我们自己的。有了你，我们就有了六种天赋。”他对周围的四条狼人做手势，“大花狼是一位新兴的隐形人才，这意味着当他最终发展自己的技能时，他可以完全隐形。孙杰是一个剑齿天赋，这意味着他有长的、可伸缩的爪子，有点像剑齿虎的牙齿。周泽是一个地震冲拳人才，这几乎说明了自己，李思维是一个魅力人才。他可以在几秒钟内引诱对手，并且几乎催眠他们去做他的意志。而我……我是野兽之才。”

“那是什么？”我想知道，盯着张雷那张近乎完美的脸，身上沾满了我无法解释的黑暗。他是周泽的镜像，但他们是如此不同。这怎么可能？

“当我变形的时候，我真的可以变成一只野兽。”他温柔地说，他那可怕的眼睛在擦过我的皮肤。在他的注视下，我感到恐惧的刺痛在我的脊背上颤抖。

“不管怎样。”李思维说着，用一只优美的手臂搂住我瘦削的肩膀，“你还想让我们解释什么？”

“你是怎么变成蜘蛛的？”我想知道，“你一定要成为狼人吗？看起来很酷……灵魂长剑？是否有机会废除杀害我父母的凶手，那些剥夺了我快乐童年的凶手？一切似乎都太疯狂，太狂野，无法相信。但不知怎么的，我知道每次我凝视他们的翡翠眼睛都是真的。”

“不。”周泽激烈地说，“你不会成为一个人的。别告诉她，张雷。”

张雷带着困惑和烦恼的神情看着周泽。“她应该知道。”他回答道，“她在一开始决定跑进森林时就做出了选择。”当他朝我走来的时候，他的棕色头发闪烁着光芒，他那翠绿色的眼睛闪烁着。“你不必是狼人，但你会长生不老。你将永远和你爱的人在一起。”

“我说了不！”周泽咆哮着，把张雷推到墙上，把手指伸进他的喉咙里，“她不会被吵醒的，所以闭嘴，张雷！”当每个人都变得沉默的时候，我的头还在旋转，我的头还在不停地旋转。

“我为什么不能知道呢？”我问，我的声音结结巴巴地说，听到周泽的愤怒，我有点害怕，“为什么情况这么糟？”

孙杰平静地回答道：“当你被唤醒的时候，你只有 50%或者更低的机会存活下来成为一名蜘蛛。”周泽怒视着孙杰，粗略地把张雷从他的手中释放出来。张雷离开周泽一步，微笑着。

“想想看，孟娜。”说完这些最后的话，他就消失了，飞快地溜走，甚至连周泽也没有时间用有力的拳头打他。

“张雷……”周泽呻吟着，把一只手放在他的额头上。他抬头看着孙杰、周易和李思维。“他不太喜欢我，是吗？”

他们都看着对方，然后同时点头。“但是我们一直在你们后面！”李思维把拳头举到空中，“对吧，伙计们？”

“是的。”孙杰同意，但大花狼保持沉默，好像他几乎一直在沉默。一根煤黑色的头发落在他的脸上，他那绿色的眼睛毫无表情。

“这不关我的事。”大花狼说，不看周泽那张略显恼怒的脸。李思维的脸也在烦恼中弯下腰来，我的表情纯粹是迷茫。他转身离开，喃喃地说：“我要练习了。”没有一句话，他就消失了，留下了不确定性。

“哦，他是这样的，因为他是最年轻的，而且他还没有发展出他的才能。”李思维试着挥动他的才华，“他可能嫉妒你，因为你拥有他所没有的一切；最好的才能，长相，以及在包里的位置。”

“但我们不需要嫉妒。”周泽哀叹道，他的声音粗糙而充满痛苦，“我们需要忠诚。”

“现在，周泽。”孙杰微笑着，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我们是一家人。每隔一段时间，家庭之间少有分歧是有益的。它帮助我们变得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