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外场村
当一个与世隔绝的村子有外乡人到来的时候，往往村子里的村民都还是比较好奇、热情的。
但当工藤优一和老妇人搭话的时候，白石透却读懂了对方的眼神，那绝对不是什么热情，更像是忐忑和惊惧。
“外……外乡人？”
“是啊。”工藤老师也察觉到了异样，心思飞快思索的同时，还从怀中拿出了两千两的货币。
“婆婆，我们是从水之都过来的，就喜欢到一些上了年头的岛屿旅游，像什么橙文岛、鹄居岛，我们都去过。”
“这次来牧粟岛也是想要旅游，不让你白帮忙，我们会支付报酬的。”
说着，工藤优一还扬了扬手中的钱，像极了过来消费的土大款。
看到工藤优一那说得有模有样的样子，老妇人虽然没听说过对方口中的那两个岛屿，但也稍稍消下去了几分戒心。
然而，令众人意外的是对方并没有接待工藤四人的意思，还做出了驱赶的手势。
“后生仔，我们外场村不欢迎外乡人。”
“赶紧带着你的孩子离开吧，这座岛又穷又荒，没什么好看的。”
工藤优一见状，当即给九条樱子使了一个眼色。
下一秒，樱子就甜甜地开口道，“婆婆，我们的船只三天后才会到呢。”
“你能给我们介绍一个旅店吗？我们想在那里落脚。”
听到樱子的话，老妇人的言语瞬间就被堵塞，犹犹豫豫了半响，就从水田里走了出来。
“小姑娘，你看看周围这荒凉的样子，哪里像是有旅店这种东西？”
老妇人从一旁的水桶中舀了一瓢水，干劲利落地洗去了腿上多余的污泥，同时还不忘朝着樱子和蔼的说道。
其实，老妇人的话说得并没有错。村子周围的景色美则美矣，但那散落在稻田各处的棚屋几乎都塌完了。
仔细一看，除了零星几座还看得过去的房屋，恐怕也只有村子中心的房屋看上去还算完好。
不过即便是这样，那聚集在一起的二十多户房屋看上去也有不少都显得很是陈旧，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
“我来吧。”老妇人刚准备弯腰提桶，金田一却先一步窜了过来，和白石透一起把她的农具给分了。
见状，握着一个小锄头的老妇人也只能背着手，奇怪地看向了其中唯一的大人——工藤优一。
“你们来之前都没有打听过村子的情况吗？”
“了解过一些，但不多。”工藤优一跟着老妇人朝着村子走去，三小只自然也是紧随其后。
听到工藤优一，老妇人忍不住露出了鄙夷的目光。
总所周知，孩子是不可能出错的，那出错的就一定是工藤老师这个大人了。
“还真是不靠谱的家长啊。”
“咳咳”，工藤优一无力反驳，只能背下这口黑锅。
不过到底是被这三两句话拉近了距离，老妇人也恢复了自己热心的本质，可却是叹息了一句。
“我还是那句话，你们能走就赶紧走吧。”
“村子里的每家每户都有船，我可以帮忙给你们找一个人，最好趁着天黑前就离开这座岛。”
可不知道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老妇人旋即脸色突然一变，又连忙改了口。
“也不对，现在正是农忙时，马上就要秋收了。”
“你们只有自己划船离开。”
说到这里，老妇人又小心翼翼地探寻了起来，“你们进村的时候，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此话一出，大家都知道老妇人在问什么，但白石透和金田一只是彼此对视了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完全由工藤老师负责回答。
“我们都不会开船，恐怕是走不了了。”工藤老师先是回答了老妇人的问题，进而才回应起了老妇人的话。
“有什么奇怪的？”工藤老师露出了好奇的表情，“我们一路进来都很顺利，没什么特别的事情。”
铺垫到位，工藤优一还作势询问了一句，“对吧，樱子？”
“是啊，没什么奇怪的事。”现在的樱子活泼得就像一个小女孩，正好奇地东张西望。
“是吗？”老妇人嘀咕了一句，脸色也变得古怪了起来。
难道是山中的野兽？可被山神杀死的人不是会被大山诅咒吗？为什么野兽会叼走被山神处死的人类？
一连串的问题打得老妇人有点摸不着头脑，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现在的表情有多么复杂。
“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吗？”工藤老师将一切都看在了眼底，主动问起了老妇人缘由。
如果可以的话，他也希望能够从老妇人这里得到第一手的情报，到时也不需要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收集信息了。
但显然，老妇人还是有所顾虑，并没有选择坦诚以待，很是敷衍地回了工藤老师一句。
“没什么。”
“唉，我先给你们临时安排一个地方落脚吧。”看着三个可爱的孩子，老妇人不知怎得，只能叹了一口气。
其实，老妇人的家并不在村子里，但在这个大半人都没了的古老村子里，谁是谁的房子也就没有那么明显了。
只要用得上，收拾收拾，大家也不会说什么。
而老妇人很多年前就在村中心收拾出了一间荒废的房屋，夜时回家，午时就在这里落脚，周围还有几个老头老太，倒也热闹。
村子曾经应该也繁荣过，一条碎石路通往了四周，两旁都是低矮的石墙和爬满了藤曼的古老房屋。
每隔着几户，总能看到一间挂着香料的“新墙”，也给这荒芜的村子带来了些许的生气。
“咯咯咯”，一只母鸡带着一溜小鸡路过，和工藤几人直接来了一个大眼对小眼。
那毫不避讳的样子就好似在告诉工藤几人——在这里，它才是老大！
路过村子中心的时候，一口古井恰在此时映入了大家的眼中，与之相伴的还有几个坐在马扎上谈天说地的老头、老太。
不过本还准备打招呼的他们，在看到工藤等人和老妇人一起出现时，连忙就收起了小马扎，一溜烟地躲进了屋子。
见状，老妇人也没给困惑的几人解释，就迈过了被踩得光滑的门槛，朝着众人招呼道。
“坐吧。”